谢池回了房间,把门一甩。
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审视江绾的账单。
不得不说,这娘们儿心也够大的。
把他脚丫子给砸了之后,不来慰问一下就算了。
还有心思借钱买东西。
谢池越想越恼火,心烦的购物车里的东西也不想看了,一键勾选,直接付款。
手机还没来得及丢床上,银行短信先一步过来了。
顶部对话框一弹出来。
他看了一眼。
顿时两眼一黑。
付款之前他还是万元大户,付款之后,余额直接清零了。
不愧是江绾送来的蛋。
吃完全他妈补余额上了。
——
接下来一个星期。
原本鸡飞狗跳的厂子,愣是清冷了大半个月。
自打谢池主动承担起江绾的一切花销之后,耗子总算是脱离苦海。
他拿到购物清单的第一时间,直接反手转发给谢池。
本来过年前,活就多。
耗子跟花哥恨不得天天忙到晚上12点。
谢池不修车就算了,干脆给自己提前放了年假。
把门一关,耳机一戴。
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姿态。
彻底吃斋念佛了。
耗子有时候顾不上看手机,江绾那边又着急催他付款。
两个人的聊天页面,疯狂往下掉着愤怒的小黄脸表情。
耗子维持着双手捧手机的姿势,仰着头,盯着昏暗的天花板。
感觉哪里似乎不对劲。
江绾把购物清单转给他。
他在转发给谢池。
转而言之,就是谢哥给江绾买东西。
那他干嘛还夹在两个人中间?
多此一举?
耗子想明白之后,低下头,手指哒哒哒的在屏幕上戳了一串数字。
连犹豫都没犹豫,干脆利索的把谢池卡号发了过去。
给江绾回了一句话。
——绾小姐,你绑定这张卡,想买什么直接付款。
反正都是谢哥付款。
有什么所谓?
耗子回复完,直接把手机往屁兜里一插,摇头晃脑的洗澡去了。
三天后的早晨。
谢池人还在被窝里钻着做着美梦,硬是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电话不是别人。
是银行。
他的信用卡的额度本来就不高,再加上江绾买的东西价格比较高,还没消费两笔,直接爆了。
电话挂断,谢池都惊了。
别说鞋了,连衣服都顾不上穿。
满门心思都是刷爆他卡的江绾!
昨天之前,他们两个还可以好商好量的。
但是今天!
要么,还钱!
要么,留下来给他生猴子!
除了这两个选择都他妈不行!
“江绾!”
“你给我出来!”
就在谢池不嫌冷的穿着条大裤衩子就想往楼上冲的时候,耗子从厂子外面带进来一男的。
不是别人tຊ,赛车俱乐部的老板,开着红色骚气的法拉利的男人,霍尧。
今天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就是为了年前清账。
霍尧逆着光站在厂子门口,打招呼之前,先从口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
手机一摆,墨镜一摘,手指摁着屏幕咔嚓咔嚓的给谢池来了十几张的连拍照........
“哎我艹!”谢池刚说完,一眼没看路,脚下一个打滑。
顺着被踩的发亮的铁质楼梯,咯噔咯噔的一路滑了下来。
本来休养了大半个月,脚趾头好的差不多了,下来的时候,身上又没有穿衣服,光溜溜的身子也没个摩擦力,直接滑出去一米多。
在停下来的时候,刚养的差不多的脚指头,直接杵到了墙根上。
断没断不知道,反正挺疼的。
耗子带着霍尧走过来的时候,谢池硬是咬着牙站了起来。
谁知道人刚到跟前,他手上一个脱力,小腿一软,当场给人跪下了。
霍尧看了看耗子,又看了看地上的谢池。
默默的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仰着头欣赏着天花板的同时。
一副贱兮兮的口味,“我今天是要结账,你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谢池:.......
半个小时后。
霍尧开着红色的法拉利走了。
谢池穿戴整齐,弓着身子,嘴上叼着烟,反反复复看着银行卡上的余额。
不得不说,店里第一大金主,就是第一大金主啊。
出手阔气不说,赊账从不跨年。
不止把之前的账清了,就连江绾那辆车的窟窿都补上了。
一支烟抽完,谢池弹了弹身上的灰,起身回屋了。
晚上八点。
一辆出租车在厂子门口停下。
江绾结账下车。
很自然的走到没落闸门的修车厂前,身子轻巧的一弯,整个人从底下钻了过去。
今天白天,她接到几个朋友的电话,出去应酬了一下。
再回来,身上带着一些酒气。
这几个月,在厂子里待习惯了,也不出去蹦迪喝酒了。
连酒量都差了不少。
就只喝了几杯龙舌兰,这会儿感觉头晕的厉害。
江绾上楼之前,专门把耗子给她留的门从里面锁上了。
身子站起来的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的。
江绾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感觉眩晕感过去了,这才踉踉跄跄的,勉强走着直步,上了楼梯。
就在她踩上最后一节台阶时,酒气上涌,腰都弯下去了,不到几秒钟,她又忍住了。
强行把酒气给压了回去。
正准备转身朝着房间的方向挪去。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第191章 谢池X江绾:他照单全收!
三楼露台。
谢池也不嫌高,坐在半人高的围墙栏杆上,面朝街道,两只脚垂在半空。
风一吹,好似在天上飞。
他今天高兴。
霍尧走后没多久,项野载着他的小媳妇来店里,不仅签了合同,甚至还甩给他了一张卡。
眨眼的功夫,他又从穷光蛋变成了厂房的小老板。
他就说,坎坷的路走多了,也就越来越顺了。
谢池拎起手里的酒瓶子,一口气灌下去不少。
等他喝完,打完酒嗝,清了清嗓。
这才用瑞士当地语言,哼唱着不知道哪里的小调子。
当初在国外,几个人身不由己,打发的时间的东西就这几样。
项野从地上捡片叶子都能把自己哄乐了,何旭不知道从哪个收藏家那寻来了一只手鼓。
看着两个人自娱自乐,谢池一合计,干脆找了个既不用花钱,还简单的方式,那就是直接唱歌。
走在大马路上,找个犄角旮旯一蹲,等着街头卖艺的人,他好在旁边偷师学艺。
不到一个月,还真他娘的被他给学会了。
江绾上来的时候,谢池已经连着唱了好几首。
唱完一首,喝两口酒,清清嗓子再换一曲。
小调很有当地的特色。
节奏很缓,再加上男人嗓音很沉。
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江绾果断放弃了回屋的想法,把脚上的高跟鞋一甩,扶着楼梯,摇摇晃晃的爬了上来。
晚上降温了,北风拂面,好似刀子一样,搁在脸上刺人的疼。
江绾被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纵着被冻红的小鼻子,半眯着眼睛。
迈着缓慢的步伐,往背朝自己的男人方向走去。
她觉得这个小调子很好听,生怕惊扰了哼调子的男人,双手伸展,一边保持平衡,一边踮着脚,小偷一样,悄无声息的走到栏杆前。
脚掌平缓落地,身子懒洋洋的往杆子上一靠,伸手托腮,用染着醉意的双眸紧盯着旁边的男人。
谢池闭着眼,跟着调子晃着头,沉浸在其中,完全没察觉到身边早就站了个人。
一曲结束,瓶里的酒也差不多喝空了。
他仰头喝着最后一口酒的同时,伸手往旁边探着,打算去拿靠在旁边的拐杖。
谁知道,冷不丁的触上了一只柔软的好似没骨头的手上。
谢池吓了一大跳,手一抖,空酒瓶子咕噜噜的顺着房檐滚了下去。
乒铃乓啷一阵摔,最后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响。
把停靠在不远处的车辆都震得鸣笛。
好在后巷又黑又小,平时也没什么人经过。
要不,从下面经过,铁定脑袋开花。
江绾歪着脑袋,嘴角带着笑意,说话的同时,把自己放到一旁的拐杖拎了过来。
说话前先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说着话,“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话音刚落,谢池伸手想捉。
江绾两只软绵绵的腿有些撑不住了,脚下踉跄了下,导致谢池没抓稳,手滑了出去。
脚下一空。
刚才酒瓶子怎么摔下去的,他这会儿就准备跟着怎么滚下去。
眼前的这个场景,顿时把江绾的酒意都给吓没了。
瞳孔地震的瞬间,手中的拐也被她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