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深夜,我们终于敲开了女生寝室的门
时间:2019-11-06 15:47:2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当年,知青们的寝室和厨房旧址
大雨,下了整整一天。雨水把河边的田垄和机耕道车辙灌的沟满壕平。
这一天,知青们没有出工。
入夜,吹灭煤油灯后,武装班的小伙子们,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青春期的荷尔蒙太旺盛了。憋了一天的“鸡血”精力,总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半夜时分,雨停了。于是,干脆起床,我叫上同班战士小周、小段,背上班里的枪支,摸黑出发巡逻去了,当然,这本来就是我们武装班职责范围内的事。
鲤鱼洲这个地方,是鄱阳湖的一块围地,所以圩堤里的鱼也就多。当地农民弄一张网,在河里捕捞一些鲤鱼、鳜鱼,手到擒来。然后,以卖鱼所得贴补家用,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不过,捕鱼是有讲究的,不能随地撒网,更不可以跑到人家的地盘去抓鱼,根据“丛林法则”,闯入别人的领地去猎获,很可能被视为“偷鱼”。在那个年代,半夜三更去捉鱼,一旦被人发现,那还了得,可是个足以上纲上线的大事情。
雨大,水量也大,河里的水位上涨到几乎湮没机耕道。对于抓鱼人来说,此刻正是张网捕鱼“大捞一把”的最佳时机,因为雨天又有夜色掩护,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
江西 鄱阳湖河系特有的鳜鱼 (网络图片)
突然,一声喊:“有人在抓鱼”!小段率先发现目标。手电筒射光照在路边一个身影上。再一扫射,发现他手里抓着一根绳子,连着河里的一张扳网。脚下有几条大鳜(gui)鱼在机耕道上的车辙里扑腾。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了捕鱼人一脸的惊恐和慌张。
噶就冒有西里哇的(赣方言:这就么有什么好说的了)也活该那个人倒霉,人赃俱获。如果说天时选对了,那么遗憾的是他忽略了“地利、人和”这一最关键的要素。“偷鱼贼”被喝令收起渔网,拿着鱼,被我们带回了连部,绑在一边,暂时没空去管他。
接下来,该轮到我们来处理“脏物”了,也就是那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鳜鱼。一番商量后,很快大家的意见达成一致,就一个字“恰”(赣方言:吃)。
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女生寝室里的司务长王同志,我们要她起来,去厨房帮我们煮鱼。她惺忪懵懂,似乎不太乐意,于是争吵开始了,不断升级,发展到(此处省略1000字吵架内容)相互指责,吵成一片。
最终,自然是我们武装班的小伙子吵赢了。不一会儿,一锅白开水煮鳜鱼,乳白色的鱼汤可以闻到香味了,盛到饭盆里,蘸蘸酱油夹一块,入口即化,鱼肉鲜嫩无比。直到今天,那盆浓浓的鱼汤还在记忆深处不断散发着特有的大锅灶味道,那种滋味随着几十年时间和情感的小火慢慢熬煨,愈发浓郁、刻骨铭心。
尽管我们生活在鄱阳湖边,但在平时,我们是绝对吃不到这么鲜美鱼肉的,而且量多还不要付钱,更不要说是经历半夜吃鱼这样的特殊过程。于是,我们给女司务长同志也分了一碗鱼汤,让她尝尝鲜,解解馋,毕竟她和我们一样,都是知青,平时也冒有西里好“恰”的,更何况还是帮我们开了厨房、煮了鱼,至于之前刚刚发生的争吵而引发的不快心情,随着鱼肉穿肠过,瞬间飘释在了夜空。
大快朵颐,锅底朝天之后,我们给那个所谓的“偷鱼贼”松了绑,然后把渔网还给他,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解释,就将他“无罪释放”。是的,当年的知青处理事情有时就是这样任性,随意,甚至有点蛮不讲理。
又下雨了。男女寝室再次熄灯后,营区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