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认为：大部分民众都“不可使知之”。意思就是：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变得聪明起来。因此，儒家有些看不起民众，属于消极愚弄民众的态度。而法家则是在积极的愚民，表现在：若是遇到一个聪明的人，一定会打压乃至消灭他。因为，法家认为：太聪明的人不好管教。

当然，儒家的看不起民众，和法家的愚民政策还是颇有不同的。《历史不是传说》一书的作者史杰鹏，就认为：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儒家是属于无神论的，至少，孔子不信“怪力乱神”这样荒谬的说法。孔子的高徒子贡曾说：“儒家一直都敬畏鬼神，但是，却避而远之，这是肯定的。”所以，儒家追求的是人世间的理想天国，而不是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鬼神。每个人只能活一辈子，所以，只能寄托于现世了。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才能让人们遵循秩序呢？这实在是一个可感、可慨的事情。

其实，孔子非常看不起大众，并不在于他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而是他在“智力”和“教育”两项上都“碾压”了别人。在他看来，如果有一个人的智力可以达到接受教育的水平，那么，对于这个人他也是不会轻视的。

在《论语·阳货》中，孔子有这样一句话：“唯上智与下愚不移。”意思就是说：“只有上等的聪明人与下等的愚笨的人是不可改变性情的。”从这句话的本意来看，孔子认为：人的性情大都是可以改变的，只有上等的聪明人与下等的愚笨的人才是不可改变的。

还有“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出自《论语·泰伯》，也是孔子的名言。这句话赤裸裸的藐视民众，遭到了无数后人的诟病，但是，实际上孔子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有些学者为了支持儒家的这一观点，就为这句话做了辩解，说它应该是：“民可使导之，不可使知之。”

也就是说：“如果统治者要干什么大事，需要先耐心教导百姓，让百姓理解之后再去做，就会更好。”这样，就会显得孔子站在了老百姓这边。

其实，这是完全没必要的。

古时候，“由”和“导”字，在发音上是差不多的，曾有荆门郭店楚墓出土的竹简书为证，说明，那时候的“由”字，确实可以写成“道”字，读成“导”。

那么，这两个字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导”在古时候，绝对不是开导、引导的意思，而且，还要统治者充分了解老百姓的习性后，用老百姓可以接受的方式，去管理百姓。

话说，在解放之前，乌鲁木齐被称为“迪化”的“迪”，它的声符就是“由”字，也等同于“导”的意思。在古人看来，像乌鲁木齐那么远的地方，君王的统治力肯定会被削弱很多，十分需要儒家思想去给新疆边境之人一些思想指导，给他们指出一条“康庄大道”。

其实，在本质上还是强行灌输，没有任何一点商讨的余地，更不会耐心“开导”了。所以说，像孔子这样的圣人，怎么会有耐心去挨个教导老百姓呢？

虽然，孔子曾说过，只要交了学费，对待学生是“有教无类”，一定会履行做老师的职责。但是，学生的接受程度如何，就不是孔子能够决定的了，这与天分有很大的关系，即使孔子再卖力，也未必会有好的结果。在孔子看来，民众想让自己被看得起就要多读书，让自己变得更聪明一些，只要这样才是正道。

这里，有一个关于鲁哀公和孔子的故事，也能充分反映出孔子对民众的态度。

有一年，鲁国大旱，鲁哀公找孔子问对策，孔子认为大旱的原因是鲁国的刑法和德行方面没做好，最终，导致政治不太严明，只有政治严明上天才会降下甘露。

鲁哀公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一个具体的方法来解决大旱。”而孔子却回答说：“现在这个情况，搞政治恐怕没时间，您应该感到庆幸，得亏百姓没文化，不懂得高深莫测的道理。但是，百姓信奉神明，可是，他们没钱去祭祀。主公您只要舍得花钱，不吝啬钱财去祭祀名川，百姓一定会欢欣雀跃。”

没过几日，孔子路遇子贡，便问他：“百姓是否称颂鲁哀公了？”子贡否认，并对孔子说：“您明知道祭祀山川并不会降雨，为什么让鲁哀公这样去做呢？”孔子说：“百姓愚钝，难道你也愚钝吗？鲁哀公这么关心百姓，已经是很好的主公了，难道发生旱灾会影响到他？”

当然不会了，就算是物资再匮乏，也有鲁哀公的锦衣玉食。孔子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让鲁哀公骗骗老百姓罢了，所以，他去祭拜山川，其实，就是为了迎合老百姓的心理需要，并非是他自己相信鬼神。这种姿态做出来，百姓一定感念鲁哀公的“爱民、亲民”。

所谓“圣人以神道设教”的初衷，就是愚弄老百姓，在圣人眼里老百姓是愚蠢的，自然无需给他们讲道理，还不如设想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让老百姓去信奉，这就是统治的艺术。

有人说：“孔子擅长这一套，如果，给百姓掰开揉碎讲道理，他未必配合你。一旦陷入老百姓的思维，就连统治者的激情和智慧也会被影响。”记得法国人勒庞曾说过：“百姓就是一群绝对的乌合之众，即使最有理智的人，一旦成为百姓中的一员，他的激情和愚昧，就会被马上淹没。”

而且，勒庞还非常精辟的阐述道：

“世界上的一切伟人，一切宗教和帝国的建立者，一切的信仰使徒和杰出的政治学家，甚至，可以这样说，一群人中的小头目，都会是一个心理学家，他们对于群体的性格有着十分精确的了解。正是因为对这种性格有正确的了解，才使得他们能轻而易举地确立自己的领导地位，更好的统治群体。”

所以，相对来说，子贡比孔子的计谋差远了，也显得稚嫩多了。像孔子这样伟大的思想家和政治家，他十分明白民众的心理，也能恰到好处的把握住民众的心理，从而，达到统治的目的。

参考资料：

【《史记·孔子世家》、《历史不是传说》、《论语·泰伯》、《鲁邦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