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熄灭,电梯里一片黑暗。耳边,苏情整个人蜷缩在角落,不断尖叫着,再没了刚才了嚣张。夏温宁强压着紧张和害怕,小心的移动到面板前,按下了紧急按钮。...
灯光熄灭,电梯里一片黑暗。
耳边,苏情整个人蜷缩在角落,不断尖叫着,再没了刚才了嚣张。
夏温宁强压着紧张和害怕,小心的移动到面板前,按下了紧急按钮。
“你好,我们被困在了九楼的电梯里,请马上派人过来支援!”
看着越发摇摇欲坠的电梯,夏温宁也有些胆战心惊。
但幸好,很快便有救援队打开了电梯上方的遮板。
手电筒的光照进来,接着便是祁景深急切的声音:“晚晚,你怎么样?”
男人的话似是带有魔力,瞬间让夏温宁安心下来。
她终于松了口气:“我没事。”
上方的救援人员顺绳索滑下来,见电梯间的状况有些为难:“怎么办,我们只准备了一个救援带!”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不下。
苏情害怕地大声喊道:“景年,我害怕……”
求生的本能让夏温宁也不想放弃。
她刚想说话,上方传来一道声音彻底让夏温宁僵在原地:“先救苏情!”
这一刻,夏温宁清楚的听到了心被撕裂的声音。
救援队不得不听从安排,给苏情绑上救援带,转头他又安慰夏温宁道:“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再派人来支援。”
夏温宁却仿佛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看着被救上去的苏情投入了祁景深的怀里,看着两人紧紧相拥。
而祁景深,甚至再没看自己一眼!
夏温宁张了张唇:“景年……”
然而这细微的呼喊却被突然响起的刺耳摩擦声掩盖。
祁景深察觉到了动静,他忙喊道:“快救人……”
然而话还没说完,电梯便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去!
祁景深瞳孔骤然一缩:“晚晚!”
轰的一声!
巨大的响声在黑暗中回响!
晋北市人民医院。
在祁景深推门走进VIP病房时,夏温宁已经从昏迷中醒来。
他坐在床边,看着夏温宁额头上包扎的伤口:“伤口还疼吗?”
电梯事故后,夏温宁身上只有些擦伤没什么大事,可心理上的伤,让她始终对祁景深沉默不语。
认识这么久,祁景深从不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都一天了,你不打算跟我说一句话?”他挣了挣领带,强忍着不耐,“我先救苏情是因为她有幽闭恐惧症,没有其他意思。”
闻言,夏温宁缓缓抬起眼:“所以你是忘记了,我也是你的太太,我也会怕?”
被留在电梯的那一刻,她真的害怕自己会死。
而让她更绝望的是,她最爱的丈夫,却把生还的机会给了别人。
祁景深轻轻将夏温宁搂入怀中:“对不起,晚晚,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夏温宁强忍着眼底的泪:“祁景深,你当初是真心娶我的吗?”
两人认识不到一年就相恋结婚,她原本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
可现在,她却觉得眼前的祁景深越来越陌生。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祁景深莫名一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知是不是出于愧疚想要弥补,他沉声又说:“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惊鸿》那部剧的女主吗?我已经帮你争取到了,再休息几天你就可以进组了。”
夏温宁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逐渐发觉祁景深的怀抱,已经再难让她心动了。
一周后。
官方在网上宣布了夏温宁出演《惊鸿》女主的微博。
消息一出就是头条,但评论区铺天盖地都是对夏温宁的谩骂。
“资源咖,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除了靠男人上位,夏温宁还有什么本事?!”
保姆车上。
夏温宁默默关上手机,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
以前至少她还会安慰自己,只要祁景深真心喜欢她,接受多少谩骂都无所谓。
但现在……
“许老师,到剧组了。”
夏温宁点了点头,跟着助理一同走出保姆车。
开机仪式很快就结束了。
夏温宁刚要离开,郑导却呼吁剧组的人参加开机酒局。
夏温宁本来不想去,却被经纪人强制性参加。
圈内谁不知道郑导酒品出了名的差,刚喝了几杯一上头,便拉着身边的夏温宁拼酒。
“许小姐,作为这部剧的女主角,你可一定要跟我多喝几杯。”
夏温宁委婉拒绝:“不好意思,我最近身体不好,没办法喝酒。”
听完这话,郑导顿时垮了脸色:“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夏温宁求救般地看着经纪人张姐,她却视而不见。
仿佛在场所有人都盼着看她笑话。
夏温宁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
到最后,她不得不冲到洗手间去吐。
胃疼,头疼一并而来,夏温宁再也受不住,拿起手机去给祁景深打电话。
不久,电话接通,祁景深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晚晚,怎么了?”
夏温宁抱着手机颤声道:“景年,你现在可以来接我吗?”
现在她只盼着有个人替她解围,带她离开。
她把祁景深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电话那头,祁景深却是一口回绝:“我现在临时有事,走不开。”
夏温宁心里猛地一沉。
就在她想要说清楚现在的状况时,她又听见那边传来苏情的声音:“谁的电话,景年。”
夏温宁话彻底卡在喉头。
紧接着,通话便被对方直接挂断——
电话挂断,夏温宁看着手机上的最后一格电消耗殆尽,好像随着希望一起泯灭。
那一晚,她不知道怎么回的红枫别墅。
直到日上三竿才挣扎着从床上想来。
夏温宁强撑着疲倦的身体走下楼,却看见祁景深早已经坐在了餐厅里。
“醒了,我给你带了早餐。”祁景深抬眸看了眼夏温宁,慢条斯理地喝着米粥。
仿佛这一天,只是个无比平常的早上。
夏温宁抿了抿苍白的唇,刚坐下,便引得祁景深蹙了蹙眉。
“晚晚,你昨天喝了多少酒,满身酒味。”
夏温宁听着他的话,忽然觉得心酸。
昨天自己差点喝到胃出血,他一句问候都没有,现在甚至满眼抵触。
夏温宁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你昨天不是和苏情在一起吗?怎么回来了?”
一开口,嗓音便沙哑的不像话。
祁景深察觉出她话里的异样,淡声解释:“她昨天出了点事,所以叫我过去一趟。”
夏温宁想到了昨夜崩溃的自己,喉咙哽塞:“什么事需要你这么晚了去找她?在我昨天需要你的时候……”
她话还未完,就听到碗筷重重落下的响声。
夏温宁怔住,直接撞进祁景深似如寒潭的黑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
夏温宁心里一颤,说不出来话。
‘苏情’二字,就好像祁景深的命门,每提及一次,他们之间就多割裂出一道裂痕。
到现在,越来越遥远。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氛围。
直到最后,祁景深受不了,一把推开椅子起身:“这几天会比较忙,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