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我从学校带走，扔进精神病院，我在里面两年，需要跟狗抢吃的才能活下去......你娶了我，又打掉我的孩子，强行要我。”

“慕言深，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没有将我当成你的妻子，更没有将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尊严的人！”

泪水含在温尔晚的眼眶里。

她一字一句说道：“我真想狠狠扇你一耳光，慕言深，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好。”慕言深应道，“打吧。”

他欠她，确实欠了很多很多。

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如果她打他，能够让她消气的话，能够让这一切都消失的话......

他愿意。

挨多少耳光都可以！

“呵......”温尔晚讽刺的笑了，“一耳光，那太便宜你了。一耳光你就想抵消所有的事情，就想抵掉我在精神病院两年的灰暗日子，就想抵掉我父亲三年的牢狱之灾，抵掉我母亲的病痛折磨吗！”

慕言深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晚晚，只是让你出出气，让你发泄一下。”

温尔晚一动不动：“打你，我只嫌脏了我的手！打你，会让你内心好过一点！所以，我不会打你，慕言深，你根本不配我动手！”

慕言深沉默下来。

气氛无比凝重。

每一秒，都显得那么的煎熬。

“晚晚，晚晚......”慕言深的唇边呢喃出她的名字，“那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稍微的......弥补我带给你的伤害？”

他知道，他不可能做到完全弥补。

“放我走。”温尔晚说，“放了我父母，从此以后，再不相见，两不相欠！”

慕言深听完，又沉默了。

让她走？

那他呢？

余生漫长，他一个人要怎么过下去？

他不想放手。

哪怕是互相折磨，或者是她肆意的欺负他，他都可以接受。

只要，她在身边。

“晚晚，你走了，我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

温尔晚字字无情，字字绝情。

“可是我欠你这样多，”慕言深问，“你不要我还吗？”

“慕言深，你还不起。”

她的人生已经毁成这个样子了，只有离开，用时间来慢慢修复。

好在，她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

等孩子生下来以后，长大，成年，她也老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吧......经历如此多的大风大浪，温尔晚只想要过普通的生活。

慕言深慢慢的抬手，最终落在她的肩膀上：“晚晚，我......”

他薄唇微动，最后说道：“我爱你。”

这三个字，本该是甜蜜又幸福的，可现在听起来，只觉得刺耳。

好像是慕言深第一次正正经经的跟她说，我爱你。

可惜，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爱不爱的，管什么用呢，”温尔晚拂开他的手，“真相对你的冲击很大，你自己缓一缓吧，好好的想想该怎么解决。我，先走了。”

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淡香，现在闻一闻都如此的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