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宴！你到底想做什么？”
声声质问砸进秦肆宴的心里。
他攥了攥空落的手，血逆流进输液管。
秦肆宴不觉疼，只缓慢而清晰的回答：“在我心里，我们从未分手。”
第九章第三个人
林芷妍脑子嗡声一片，根本没办法去思考。
但有一个念头却格外的清晰。
离开！
林芷妍忙抽出被握紧的手，佯装平静：“我，我还有事。你先好好休息。”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病房。
秦肆宴想追过去，但刚起身就被查房的护士制止，最终只能看着林芷妍的背影消失。
秋意正浓，地上满是发黄的枯叶。
脚踩在上面，发出破碎的声音。
林芷妍站在医院门口，回头望着秦肆宴所在的病房窗户，脑子里一片浑噩。
迷茫之际，一个女人突然出现。
想到刚刚在病房门口偷听到的那些话，季媛心里妒火焚烧。
她强压着火气，沉声邀请：“林小姐，我们谈谈？”
说完，就朝着医院旁边的那家咖啡厅走去。
林芷妍来不及拒绝，只能跟上。
临近半夜，咖啡厅内寥寥无人。
两人点了杯咖啡后，就无人开口。
寂静之中，季媛开门见山：“林小姐，我和肆宴马上就要结婚了。”
林芷妍握着咖啡杯的手倏然收紧。
季媛看在眼里，继续说：“不管你和肆宴以前如何，秦叔叔认定的儿媳妇只有我。”
“你是秦叔叔教出来的学生，想必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的话像一阵风，吹散了林芷妍的胡思乱想。
是啊，横插在自己和秦肆宴之间的不仅仅是多年的误会矛盾。
还有眼前这个女人，他的未婚妻。
见林芷妍只低头，不说话，季媛知道自己的来意已经达到了。
但凡林芷妍还要点脸，就断然不会和秦肆宴再有牵扯。
她站起身，捋了捋鬓角的碎发：“林小姐放心，等我和肆宴婚礼那天一定会邀请你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说完，季媛起身离开。
季媛刚才的话还有秦肆宴的话在脑子里互相交错。
林芷妍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这段三个人相互纠缠的关系到底算什么。
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咖啡店。
回到家，林芷妍甚至连房门都不记得关，只坐在地上看着原本已经决定封存的风暴瓶。
季川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背对着门，缩成小小一团，看着可怜。
季川敛起爱意，如朋友般走进屋内：“芷妍，发生什么事了？”
林芷妍眼睫颤了颤，扭头看着在自己身旁坐下的季川，满眼迷茫。
“师兄，你说到底什么是爱？”
曾经秦肆宴对自己就是爱，虽然他不善言辞甚至高冷，可她甘之如饴。
但后来没有结果的分开五年，她以为她能忘却，却一次又一次因为秦肆宴而心动。
想着这些，林芷妍烦躁的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季川沉默了片刻：“爱……大概就是你明知没结果，却仍不想放弃吧，”
就像自己对林芷妍，林芷妍对秦肆宴。
闻言，林芷妍怔了下：“可不想放弃又能怎么样？感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你如果想，就将秦肆宴抢回来。”
季川的语气不像开玩笑。
林芷妍愣了下，就听他继续说：“如果做不到就离开，逃也好，放弃也好，离开这里，去遇见更多的人和事。回头你就会发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他眼神真切，林芷妍沉默好久，视线落回到手中的风暴瓶上：“我……想想。”
季川没再多说，将空间留给了她。
一切重归于寂。
不知何时睡过去的。
这晚，林芷妍做了一场梦，梦里是她和秦肆宴的初遇。
那是19岁的秦肆宴，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卫衣，身上是浅浅的桂花香。
他抱住即将摔倒的自己，眼神专注而清冷。
“小心。”
第十章风暴瓶
如果可以，她宁愿时光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可惜，第二天清晨的阳光，还是透过窗户照在身上。
暖意腾升，也将林芷妍从睡梦中叫醒。
窝了一夜的腿脚发麻，可她的头脑却无比的清醒。
林芷妍手指抚摸着冰凉的风暴瓶，做下了决定。
……
此时，帝都医院。
秦肆宴坐在病床上，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下午五点，距离昨天林芷妍的离开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
可她却没有再来。
秦肆宴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随后按下了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打算拨过去。
然而，就在按下拨通键的前一秒，手机先一步响起。
“叮！”
一封来自研究所的邮件弹了出来，是一封调职同意书。
“秦肆宴博士，关于您申请调职至帝都化学研究所的请求已被批准，请尽快赶回原单位办理相关手续。”
这是他一年前提交的调职回帝都的申请。
当时本来是想着等回来之后再找林芷妍，却没想到会提前重见。
不过幸好，申请被同意。
他会留在帝都，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和林芷妍相处。
想到这儿，刚刚的急切退去了几分。
秦肆宴思索半晌，最后决定等办完调任手续之后再去找林芷妍。
但没想到的是，等他办完手续回到帝都，就直接被研究所的领导带去做一项封闭研究，期间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这样的状况一直延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研究结束。
秦肆宴刚出实验室拿到手机，第一个就给林芷妍打去了电话。
他清楚，五年前的突然断联是梗在自己和林芷妍心中的鱼刺，碰一次，疼一次。
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重蹈覆辙。
更让秦肆宴没想到的，是电话里传来的冰冷机械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相似的场景，让秦肆宴一下子回到五年前。
心头渐渐涌上一层不安，他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连实验服都来不及换下，就要出门去找林芷妍。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是一串本地陌生号码。
秦肆宴接起，就听到对面人说：“是秦肆宴先生吧？您有一个市内快递，已经到了一个月了，一直联系不上您，您方便告诉一下地址，我给您送过去？”
市内？
秦肆宴想到了什么，将地址短信了过去。
十分钟后。
秦肆宴接过快递员手里的包裹，竟然有些不敢打开。
迟疑了很久，他才深吸口气，将其打开。
一瞬间，里面妥帖放着的风暴瓶映入眼帘。
秦肆宴咽下发梗的喉咙，拿起风暴瓶，一眼就认出这是他送给林芷妍的那个。
她……为什么要寄回来？
一瞬间，秦肆宴心中不安蔓延，视线也定格在风暴瓶下的那张信纸上、
他压着隐隐发颤的手拿起，打开，上面属于林芷妍的字迹娟秀。
“秦肆宴，新婚快乐，祝你幸福，不说再见。”
刹那，秦肆宴脑海一片空白。
直到同个项目组的同事瞧见他呆愣愣站在门口，开口喊他：“肆宴，你不是说你有急事吗？怎么还在这儿？”
秦肆宴猛地回过神来，随手将风暴瓶放在一旁就冲了出去。
一路来到林芷妍所在公司。
秦肆宴快步来到前台，气还没喘匀就说，“你好，我找林芷妍摄影师。”
前台小姐愣了下：“林芷妍？她一个月前就已经离职了。”
第十一章
五年后。
帝都皇后酒店。
林芷妍顺阶而上，两侧是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林小姐您好，请问这几年您在周游世界有何感想呢？”
“请问您这次是暂时回国还是决定回国发展了呢？”
“林小姐，请问您是出于什么样心理创作了本次主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