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
贺屿臣,二十五年的恩怨爱恋,终于结束了。
……
一周后,手术台上。
乔心虚弱地看着头顶的无影灯,自嘲地笑了笑。
她原以为她已经没有什么怕的了。
可没想到当她躺在手术台上时,她还是会颤抖,还是会紧张到双眼发黑。
乔心耳边轰鸣。
“病人血小板凝结功能障碍!快给她止血!”
她虚弱地眨了眨眼。
血?
他们拿到了吗?
突然,心脏检测仪发出低鸣。
“滴——”
……
另一边,婚礼教堂。
贺屿臣看着天边大雨将倾的天气,心里莫名一堵。
乔初温穿着婚纱,娇羞地走到他面前:“漂亮吗?”
还不等贺屿臣回答,江宇就从门外冲了进来。
“贺总,这是当初在您身上提取的血型匹对结果。”他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贺屿臣,“一年前救您的人已经找到了。”
贺屿臣握着文件的手骤紧。
文件上,写着2029年杭州洪水灾区救援人。
——乔心。
乔初温笑着走过去挽着贺屿臣的手:“怎么了,屿臣?”
贺屿臣神色难看地推开她。
乔母面色不悦:“屿臣,婚礼快开始了你这是做什么?”
“婚礼终止!”贺屿臣睨了眼乔母,“谁要是拦着就是和贺家作对。”
乔初温一瞬瘫坐在地上,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除了贺屿臣知道是她写信要乔心的心头血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周围唏嘘。
乔母心疼地走上去扶住乔初温,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发了疯似的跟在贺屿臣身后。
“屿臣,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救过你啊!”
贺屿臣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乔初温惊喜地拉住他:“屿臣,我只是太爱你了,才会寄那封信给你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闻声,贺屿臣甩开她,眼底一片暴戾。
“江宇,我不想再在帝都看到她。”
……
车上。
贺屿臣拿出手机反复拨打乔心的电话。
数十个电话拨过去,却无人接听。
他烦躁地扯掉别在胸前的玫瑰:“江宇,回雲庭。”
半小时后,雲庭公馆。
贺屿臣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陡然一慌。
他几步化作一步走向乔心的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贺屿臣心里霎时像是被挖走了一块,跌坐在地。
余光却瞥见了不知道何时掉到床底的那把油纸伞。
他紧张地捡起地上的伞,拍了拍伞身的灰尘。
上面干涸的血迹,刺得他双眼通红。
“叮——”
手机铃声将贺屿臣惊醒,他接通电话。
医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请问是乔心的家属吗?她于2月14日上午9点确认死亡,请您来医院认领一下遗体。”
第十一章
贺屿臣脸色一变。
怎么会?
乔心那晚不是没有签字吗?
贺屿臣猛然转身冲到楼下。
他朝车内的江宇怒喊:“快!帝都中心医院。”
一小时后,贺屿臣刚从车上下来,却见医院旁一群黑衣人撑着伞。
为首的是霍聿修。
心里一股强烈的冲动,迫使贺屿臣去拦住他,在他即将靠近的时候,那群黑衣人却拦住了他。
贺屿臣像困兽般低吼:“让开!”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定格在霍聿修手上的骨灰盒上。
盒上的遗照,赫然是乔心那张笑的婉仪的脸。
刹那,他害怕和恐惧的情绪挤占了他整颗心脏。
他猩红了眼,嘶喊道:“乔心!”
霍聿修却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目视前方。
“别误了葬礼时间。”
贺屿臣心中的慌乱愈盛,面上却是一片镇定,他冷声开口。
“心儿是我妻子,霍先生似乎无权认领心儿的遗体。”
霍聿修身旁的保镖面色凶狠地走到贺屿臣面前,势要将他拦住。
霍聿修看了眼保镖。
等保镖退到一旁后,霍聿修轻笑,眼底却不含一丝情感,犹如地狱修罗。
“整个帝都皆知,今日贺先生与乔小姐成婚了。”
“我认领的又怎会是你妻子的遗体?”他转身,将手上的骨灰盒放到车上,“赵叔,去霍家陵园。”
贺屿臣浑身一怔,心头一痛。
很快,他将眼底的神色隐藏起来,丝毫不退让:“霍聿修,你编排这一切不就是为的现在这一刻吗?”
“把心儿还给我。”
他不在意乔心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了。
他现在只希望她能再回到他身边。
黑色的加长版林肯从贺屿臣身旁经过时,车轮带出一片水花,溅在贺屿臣身上。
空中残留霍聿修远去的声音,缥缈的不真切。
“你将她从我身边夺去千年,又何来是你的一说?”
贺屿臣紧握的双拳,青筋凸起。
一旁的江宇担忧地看着他,忙走过去,将伞往他身上倾斜。
他开口:“贺总……乔小姐她……”
贺屿臣干哑:“先回雲庭。”
他脑中闪过所有关于霍聿修的信息。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乔心是如何与他扯上关联的。
霍聿修常年不在帝都,关于他的事迹,贺屿臣从小听到大。
但乔心却不曾知晓半分。
霍聿修年长他和乔心十岁。
他十四岁跳级到清大青年班时,霍聿修已经血洗了整个霍家和帝都商圈,他们都称他为‘玉面修罗’
那时,无人不敬霍聿修三分。
可他的报应来得很快,二十五积病成疾,进入空门休养,一去就是十年。
十年间,也许是他为了洗脱身上的罪孽,竟又转修医学,攻克医学难题。
此后,霍家便不在公众面前露面。
可哪怕不露面,霍家的势力也依旧不容小觑。
贺屿臣看着霍聿修的车逐渐消失在雨中,最后闭了闭眼。
他不能急,像他十八岁那年一样。
哪怕贺家就剩他一个,他也不能乱了阵脚。
江宇看着贺屿臣,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同情:“贺总,现在要……”
他很擅长逢人说人说话,逢鬼说鬼话。
可现在这个他竟说不出一句安慰贺屿臣的话。
最后所有的情绪化作一句话:“屿臣,节哀。”
是朋友的安慰,也是五年间陪在他身边并肩作战的战友的安慰。
五年间,贺屿臣慢慢褪去稚气,商场上杀伐果决。
外人都道他是商业天才。
可只有他知道,贺屿臣这一路走来付出得太多。
就在这时,贺屿臣转头看着他:“江宇,我说心儿她没有死,你信吗?”
江宇神情微怔,半晌,他点了点头。
“屿臣,我们做兄弟这么多年,你说的话,我什么时候没信过?”
这是一句出于朋友的安慰。
贺屿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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