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梨冷冷地打开他的手,“你准备这样关我多久,一辈子?”
“嗯。”萧厌白笑了笑,俯身抱住她,“我已经把外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以后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也要陪着我,我知道你是最重情义的,如果你离开我,我就让你在乎的人都生不如死。”
姜听梨冷笑,“你真是疯了。”
“我没疯。”萧厌白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但如果你再离开,我肯定会疯。”
第二天,他叫人送来几百套吉服,要和姜听梨一起入画。
一切准备妥当,画师正要提笔,姜听梨忽然抓起桌上的糕点砸了萧厌白一身。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入画!”
萧厌白淡定地擦掉身上的碎屑,“备选的吉服还有很多,糕点也很多,你不尽兴的话,可以继续砸。”
那天,姜听梨砸了他十几律周次。
最后一次,萧厌白微微皱眉,将她按在怀里,“听梨,我们先画像,好吗?画完像,我随你打。”
姜听梨微微一笑,把糕点直接砸他脸上,“不好。”
那天的画像还是没有画成。
糕点里有梅子酱,是听梨爱吃的,但萧厌白对这个严重过敏,直接晕倒了。
晚上,他一醒来就急着去给姜听梨做饭。
但姜听梨并不领他的情。
她一口气报了十几道菜名,萧厌白在厨房里团团转了两个小时才做完,姜听梨只是看了一眼,“我现在不想吃这些了。”
她又报了别的菜。
萧厌白什么也没说,沉默地钻进了厨房,一直忙活到深夜。
晚上,他刚上床,被姜听梨一脚踹了下去,“你不许和我睡一起,脏。”
萧厌白笑了笑,“我沐浴过了。”
姜听梨也笑了,“我说的不是这个脏,而是你和陆青萝睡过那么多次,很脏。”
萧厌白的呼吸一窒,没有再上床,而是拿了被褥打地铺。
第二天,萧厌白清早就被管家的敲门声。
他怕吵醒听梨,轻手轻脚地出了卧房,“什么事?”
“世子,陛下来了,说要见您。”
19
萧厌白来到正厅,看到萧怀南坐在此。
行过礼后,萧厌白露出微笑,“陛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萧怀南紧盯着他的眼睛,“我是来探望听梨的,厌白,你是不是把她关起来了?就算你们是夫妻,你这样做也是不对的。”
萧厌白直起身子,冷笑,“皇叔,您也知道我们是夫妻啊?作为长辈,您对侄媳妇的关注是不是太多了?”
他走近几步,低声开口,“就算听梨吻过你也不代表什么,她只是为了气我而已,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听梨喜欢你吧?”
萧怀南一僵。
“皇叔,朝务繁忙,您请回吧。”
回房间的路上,只要一想到有别人在觊觎听梨,他的心就快要被嫉妒的火焰焚毁了。而且这个人还是皇帝!
不行,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他要带听梨到封地上去居住!
他立刻吩咐管家去安排这件事。
之后的几天里,他一直忙着这件事,准备迁居的前一天,管家忽然来报,说陆青萝在军营那边大闹,她抱着两个孩子站在城楼上,说如果见不到他就跳下去。
萧厌白沉着脸赶去了城楼那边。
在他离开后不久,萧怀南带着人闯进了庄园。
萧怀南找到听梨的时候,她躺在藤椅上晒太阳。
他沉默地在姜听梨旁边站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她不耐烦的目光扫过来,“陛下来干什么?”
他鼓起勇气开口。“你......你记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救过一个被人牙子拐卖的男童?”
这么多年来,都是萧怀南在照顾别人,记忆里那个小女孩儿,是唯一一个照顾过他的人。她对他而言很特别,但萧怀南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姜听梨因为他的话怔在原地,“你......”
“是我!”萧怀南双眼发亮,“你还记得我!”
姜听梨却冷笑一声,“我当然记得你,你这个言而无信的骗子。”
那时候他明明答应了跑出去后要替自己上报官府,当年小小的姜听梨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母亲难得地对她展露了笑容,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停地追问,“真的吗?你不是骗我的吧?”
“当然不是了,他答应了的!”姜听梨拍着胸脯保证。
可是她们等啊等,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几年过去了,始终没有人来解救她们。
母亲为此对她十分怨恨,她觉得姜听梨和她亲生父亲一样,是个撒谎精。
此后的年月里,她没有再见过母亲笑。
萧怀南急忙解释,“朕当年派人去找过你的!可是那时候朕大病一场,醒来后想不起来那个山村的具体位置,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姜听梨冷笑着走开,“不重要了,不过我现在真后悔,当年我不该救你,就该让你烂在那里。不然我和母亲的关系不至于坏成那样,我现在也不需要被迫面对萧厌白这个让我恶心的人。”
萧怀南怔在原地。他的心口一阵阵发紧,四肢百骸都传来细微的刺痛。
“等等!”他拦住姜听梨,“朕......我......对不起,已经发生的事我不能改变,但我可以弥补,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我现在就送你离开。”
姜听梨停下脚步,“萧厌白用我的好友威胁我,在我离开后,你能保证他们的安危吗?”
萧怀南立刻保证,“自然。”
姜听梨沉默片刻,“......最后相信你一次。”
因为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20
另一边,萧厌白来到城楼,看着站在城墙边的陆青萝,他满眼冷意。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上次在南风馆,如果不是陆青萝突然出现,他和听梨绝不会闹得这么僵。
陆青萝满脸祈求地看着他,“厌白,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明白了,男人是绝情的,更是靠不住的。可是她从小娇生惯养,后来又被萧厌白养着做了外室,除了花钱,她什么求生技能都没有,她养活不了自己,更何况还带着两个孩子。
她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来求萧厌白,求他看在往日情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