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原地僵了一瞬，有些落寞地收了回来。
“阿雪，之前的事……”
祁雯雪从钱包中拿出饭钱塞到他手中，望着他的眸子有些复杂。
“宋褚玉，都过去了。”
“更何况，我已经结婚了。”
宋褚玉登时愣在原地，大概是有些冷，他瑟缩了一下，这才回过神，苍白着脸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抱歉阿雪，打扰你了……只是你之前的家被我买了下来，如果你想的话……”
她再次打断他：“不必。”
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向男人，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还是问出了曾经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宋褚玉，你当初为什么突然要出国留学？”
“我……”
“算了。”
祁雯雪出声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复杂的眸子逐渐变得悲伤，她转过头，继续往前走，声音夹杂着寒风一点点吹向站在原地的宋褚玉。
“不重要了。”
第十六章
报社逐渐步入正轨时，祁雯雪收到了从海市寄过来的离婚证。
那天在邮局拆开信封，拿出离婚证时，刚好被也过来取信的宋褚玉看到。
他的眼睛霎时亮了，整个人洋溢起喜悦的神色。
“阿雪，你离婚了！”
他有些激动，声音稍大了两分，引得旁边有几个路人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祁雯雪有些羞恼，抬脚踹了他一下。
“宋褚玉，你闭嘴。”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宋褚玉顿时闭了嘴，跟在祁雯雪身后走远后，才小心翼翼的冲她道歉，见她不愿意理会自己，也半点不恼，整个人看起来都阳光了不少。
“别跟着我。”
见他一直跟着自己，祁雯雪瞪了他一眼，加快脚步走进了报社。
可今天报社安静异常，有几个人看向她的目光也都意味深长。
祁雯雪眉头微微皱起，正要说什么，总编办公室被打开，里面的人声音低沉，似乎带着点风雨欲来的味道。
“祁雯雪，你进来一下。”
她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抬步走进了办公室，她带来的学生似乎想和她说些什么，却被其他人拉住，这让她的心向下沉了两分，不好的预感霎时在心底涌现。
门被关上，前几日还对她满脸笑容的总编此刻却只剩下严肃，随手将一份报纸丢到了她的面前。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将扔到她面前的报纸从桌上拿起，见手中的报纸是这边另一家报社出版的最新一期，有些莫名的翻看起来。
直到看到报纸最中心处的文章，她的瞳孔猛的一缩。
祁雯雪瞬间抬起头，声音都拔高了两分。
“写一篇文章怎么和我写的一模一样？！”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
总编脸色铁青，砰的一声重重将杯子砸到桌面。
“新一版报纸已经印好，本来发行时间是在下午，但是因为你的这篇文章，这次的工作全都打了水漂！祁雯雪，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没看到这个报纸，就将我们新一版发行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祁雯雪面色变得苍白，将报纸放到桌子上，声音低了下去。
“总编，我怀疑我们报社有内鬼。”
总编办公室外，众人面色各异，祁雯雪带来的几个学生都有些焦急的看向办公室，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与不安。
办公室门打开时，祁雯雪面色平静，总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说这一期报纸推迟两天发行，这两天大家可能会更忙，到时候给大家多发两张粮票作为奖励。
从报社紧赶慢赶写出新的文章后，天已经黑透了。
她怕家里担心，早早拨去了电话说明今天会晚一些回家，让他们不必等自己，她晚饭会在外面解决。
出门时，街上已经一片寂寥，昏黄的灯光照射到她身上，寒风也呼啸着向她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正准备加快脚步回家时，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下意识回头，就撞上了宋褚玉关切的目光。
“今天怎么这么迟？”
祁雯雪微微皱眉，刚想将外套拿下来，就被他一双手紧紧按住。
“阿雪，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之后我会同你说原因，但你不要抗拒我，可以吗？”
见他面上关切神情，她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曾经他追在自己身后的模样，认真又热烈。
祁雯雪拒绝的话卡在喉间，再没有推开他的手，也没有拿下他的外套。
“宋褚玉。”
“最后一次。”
第十七章
而此时的北市，顾清文的家中。
直到打开信封，看到手中真的是离婚证时，他才相信前几日顾母和他说的祁雯雪已经强制和他离婚，离婚证都寄到了顾家家中。
他当时一直不相信，逼着顾母将离婚证寄了过来。
等真的拿到手里的那一刻，他脑海一片空白，颤抖着手打开，他的单人照就这么出现在里面，半边脸上还印着半圈离婚证的钢印，怎么看都刺眼。
一股怒气莫名从胸腔中涌起，他死死的抓住手里的离婚证，像是要把它撕碎一样。
他知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和他离婚，那只能强制申请离婚。
而这种离婚方式需要提前一个月去婚姻登记处申请，也就是说一个月前她就准备和他离婚了。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她什么也不跟他说，就要和他离婚。
“哥哥？”
顾晓娴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顾清文那些手中的离婚证，满眼怒意的场景。
那天两人撕破脸皮后，她还是没有搬走，毕竟在外人面前他们是兄妹，那日她哭闹着，说如果他敢将她送出去，她就会去司令部那边大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如何对待她这个妹妹的。
而他是个军人，如果被组织上知道苛待亲人的话，处罚也是相当严重，根据条例，他甚至可能被关入狱中反省。
她上前两步，一把挽住他的手，语气中满是欣喜。
“你们离婚了？”
“哥哥，既然你们都离婚了，那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薄红。
顾清文刚要将人推开，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森然地看向她，脸上带了丝笑意，眼底却尽是冰冷。
“那先让爸妈将你的户籍从我们家迁出去吧，不然他们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如今无法回海市，你自己回去一趟吧，我会在电话中和他们说清楚，让他们将你的户口迁出，到时候你再过来，之后的事我们可以就一起商量商量。”
此时顾晓娴满眼喜悦，并没有注意到他不对劲的神色，见他真的同意更是眼睛都亮了亮。
“好，我今日便买票回去，哥哥你等着我。”
看着她欢天喜地的上了楼，顾清文嫌恶地皱起眉，好似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拍了拍她碰到的地方，在抬头时，脸上没有了半点笑意，只剩下了无尽的冷意。
如果不是因为顾晓娴从中作梗，他会和雯雪好好的在一起，更不会有什么强制离婚。只要将顾晓娴送走，雯雪一定会原谅自己，到时候重新复婚便好。
等顾晓娴坐上回海市的车时，他才拨通了顾母的电话。
顾母语气不太好，似乎是气急了：“我是不会同意你和顾晓娴在一起的，我现在只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收养她！你想都不要想！”
他却语调平静。
“妈妈，我让她回海市了，你们记得同意将她的户口从家中迁出去，然后，随便找个乡下将她送过去，别让她在出现在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