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就是长辈们的戏言，早该说清了。”
程序彬看着她，平静的笑了笑。
原来这段感情里，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抱有期待。
冷风刺骨，程序彬径直离开了傅家，不曾有片刻回头。
回到家里，他目光停在左边展柜上。
那上面摆着的，是一把木头做的手枪，做工略显粗糙，是小时候傅舟婷给他做的。
那时他父母刚去世，他整日睡不着，趴在门口哭，傅舟婷给他做了一把手枪。
她拉着他的手，信誓旦旦的说：“序彬弟弟，以后我会保护你。”
那把木头枪经过这么多年，早已褪去了鲜艳的色彩，只留下一片黯淡和斑驳。
如同他们的感情的一般。
旁边还有一个相框，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获得三等功，傅舟婷给他颁奖的一幕。
那时傅舟婷看着他，欣赏的看着他说：“序彬，你很棒，和我期待的一样。”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转而看向窗外。
这么多年，程序彬养成了习惯，把有关傅舟婷的东西都保留了下来。
他轻轻笑了笑，然后起身找了个纸箱子，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就去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天气有点阴沉沉的，程序彬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这时，床头柜上手机铃声响起，他立马接起，里面传来队友急切的声音。
“序彬，程队因为你和傅队起了争执，林医生帮傅队挡了一拳，伤的很重。你快来警局！”
程序彬心尖猛地一震，脸上血色全无。
他几乎是急奔过去的。
一路上，冷风肆虐，他没穿外套，被冻得四肢麻木。
终于到了警局，刚进去，他的身形猛然顿住。
傅舟婷单膝跪地抱着受伤的林宇超，往日里那双冷寂淡漠的眸子，此刻尽是骇人的红血丝，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程序彬看着林宇超脸上的伤，开口：“舟婷……”
傅舟婷抬眸，看向他的视线如同锋利的利刃，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和厌恶。
程序彬被这凌厉的的视线刺被心神一震。
一时间，所有的话堵在喉咙里。
傅舟婷直直地看向他，声音沾满了厉色：“程序彬，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
“如果不你顽固执拗，程若雯也不会来找我？宇超更不会受伤！”
傅舟婷字字句句都带着恨意。
“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对你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向前看！”
最后一句傅舟婷几乎是吼出来的。
“程序彬，以后你们别来傅家了，我们两家从此划清界限，不相往来！”
第3章
“让开！”
傅舟婷说完扶着林宇超往医务处走去，她的步伐快得惊人。
程序彬离得近，被她撞了一下肩膀，他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他看着傅舟婷离开的背影，有些许失神。
小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跟着傅舟婷身后，每次只要摔倒就爱哭鼻子。
那时候，傅舟婷会买来糖果，耐心的哄他：“小屁孩，你快点长大，我们一起报考警局，等我们都考进榕城警局，这样有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你受伤了。”
可如今，让他受伤的人，变成了她。
果真是，新人在怀，哪会还记得与旧人的往事。
终究是物是人非，往事不再。
程序彬收起下坠的思绪，看向周围，问道：“我姐呢？”
一名同事朝他走了过来，严肃的说：“程队因为你的私事挑衅滋事，已经被副局长处罚关进禁闭室了，很有可能要降职处理。”
程序彬心一沉。
他没想到，自己的事还是牵连到了姐姐。
他的父母是都是刑警，他和姐姐从懂事起，就想追随父母的脚步，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
姐姐自从入队起就是榕城十三队的骄傲，职业生涯里也获得不少光荣和功勋。
要是因为他，害得姐姐职业生涯有了污点，他就是十恶不赦了。
程序彬只觉得胸口处传来阵阵窒闷感。
他定了定心神，掐紧了手心往局长办公室方向走去。
十分钟后，他终于得到允许。
可以探望程若雯十分钟。
来到禁闭室，里面的灯光昏暗冰冷。
程序彬一进来，就看到靠坐在墙边的程若雯。
她的脸上，青紫交错，嘴角破裂，身上的警服也沾染了几分血迹。
和平日里那个雷厉风行的姐姐，截然不同。
这一刻，程序彬再也忍不住，瞬间红了眼眶：“姐……”
程若雯猛然睁开眼，走上前，温和的开口：“序彬你怎么来了？我没事，你别自责。”
“姐，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程序彬哽咽的伸出手，想抚一下她脸上的伤口。
程若雯后退了一步，看向他，想扯出一抹笑，但嘴角的伤口太疼。
她的眼里满是柔和：“序彬，我不后悔这样做，你是我的弟弟，被傅舟婷这这样对待，我这个当姐姐的怎能不为你出口气。”
“从小我就答应过爸妈要保护好你，你别哭，所有的事我来承担。”
程序彬的泪水止不住滚落，他抬起手抹了把脸。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
程序彬离开时深深地看了一眼禁闭室的大门。
他掐紧了手心，他要去找局长解释清楚，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姐姐的职业生涯。
当天下午，程序彬就去了局长办公室。
只是没想到，傅舟婷也在。
程序彬抿了抿唇，朝着局长开口：“局长，程队和傅队起争执的原因是因为我，我愿意一力承担。”
傅舟婷冷笑了一声：“你能承担什么？”
她的眸子冰冷的凝着程序彬，一字一顿：“你们程家，先前出了警察局的叛徒，现在又出了一个对同事动手的暴徒，你们程家人根本就不配做警察！”
第4章
程序彬心神猛地一颤。
那些压抑在心底灰暗的记忆纷至沓来。
六年前，他的父亲程勇光，前往黔洲执行任务以失败告终。
那场任务，警队损失惨重，死了近几百号人。
归来的只有战友们的尸体，而且每一个人都被犯罪团伙折磨得惨不忍睹，四肢不全。
可……唯独没有他父亲的尸体。
后来组织调查发现，他的父亲在那场任务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书。
所以所有人都说，程父是早有规划，是叛徒。
但唯独他们一家三口不相信。
程序彬还记得小的时候，他坐在父亲的肩膀上，看着升旗的时候。
父亲指着那一抹飘扬的红旗，眼神坚定对他说：“序彬，这面红旗代表着正义，勇敢和无私，将来无论你从事什么职业，都要像这枚红旗一样，坚定不移，永远忠于我们的国家。”
他不相信从小这么教导他的父亲会背叛警局。
他的母亲为了证明父亲的清白，想尽办法到处收集证据，可是后来，她也在一场任务中牺牲了。
他和姐姐两人从小的愿望就是报考警校，重启父亲被封存的警号。
这些年，他也和母亲一样搜寻着当年的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