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障碍疾病,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治好。”
“如果真的是障碍疾病,无论花多少钱,都只能相应缓解,将缺陷降低到最小范围。却不可能根治。”梁佑嘉看着阮亭深那渐渐不再淡定的神色,低吟一声:“阮先生您也不要太过担心,即便到了最后那一步,只要在后天的教育上多花心思一样可以出落成材。”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听着身后咣当一声关门响,阮亭深一拳砸在面前的窗上。
防爆钢化玻璃没有那么容易被砸碎,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再浪费无辜的鲜血。
他揉了揉太阳穴,眼前出现一张如鬼魅般摇曳的笑脸:
阮亭深,你就那么讨厌我啊?我现在可是怀着你的孩子,你不怕我整天心情抑郁,生出来的孩子不健康么?
季云姿......男人默念着那个名字,仰头闭上眼睛。
17
季云姿留在唐骁的秘密住处休养,她强迫自己什么也不去做不去想,即便反胃到崩溃,还是一口一口地吃掉那些乏味的营养餐。
她需要快点恢复体力,还有一场很长很长的战役等着自己去打。
从第一天起,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唐骁,但他偶尔会有短信或电话进来,嘱咐几句而已。每次用的都是不同的号码。
这个谨慎到病态的男人......难怪可以在阮家潜伏那么长的时间。
季云姿并不十分好奇唐骁的动机,因为就像男人说的,一切的爱恨情仇不过就是源于谁动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商场如战场,谁家的商业帝国背后没染过几滴永不干涸的鲜血呢?
就当唐骁只是一位爱德芒德.但丁斯罢了,带着他的基督山,上演伯爵的复仇。而自己,不过是偶然买了一张船票登上了他海底两万里的鹦鹉螺号。
不知前程是天堂还是地狱,她只想要回自己的骨肉。
“你来了?”听到推门声,季云姿用那只完好的右耳侧过去。
这些天,唐骁找来医师为自己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一些大伤小伤内伤外伤统统都被处理过。可唯有那只穿孔的耳膜,自己提出了几次,却始终无人问津。
“看你的样子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唐骁丢给她一包冬衣。
“你知道我的size?”季云姿怔怔地看着衣着上的标牌。
“你的婚纱礼服都是我让人去定做的。”唐骁看了看表:“给你十分钟时间。”
仅有的几次相处下来,已经足够季云姿重新认识这个双面男人了。人前虚伪的拘谨内敛之下,是强势又专权的冷酷,他喜欢制定游戏规则,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沙盘来运作。
“等下!”季云姿大喊一声,旋即又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耳。
“我的耳朵怎么办?能不能找专业的大夫帮我看看。”
穿孔伤造成的耳聋并非不治之症,但这样一直拖延下去可就说不定了。季云姿有点担心。比起听觉上的障碍,她更不喜欢的是伴随而来的潜意识大声讲话。
从小她就学着谨言慎行,颐指气使地夸张叫嚣——是千金大小姐才应该有的权力。
“复仇是需要一定代价的。”唐骁头也不回地说:“听我的,这只耳朵,就让它这样好了。以后派的上用场。”
“你——”季云姿攥了攥手心,她不明白唐骁的计划里究竟有什么样的玄机需要自己用一生的残疾作为代价:“唐骁,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到底要我怎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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