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你说,我和霜微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季鞅一杯杯酒下肚,心底的悔意几乎快要把他淹没!
“在这里喝酒买醉,一点用都没有,喜欢就去争取!”
第十八章
“小鞅,你猜我今天为什么会来赴约?”
季鞅轻轻摇头,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红晕。
“霜微的妈妈和我是十几年的老朋友,要不是有你在,这孩子不知得有多伤心。”
“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这些年,把霜微照顾得这么好。”
“她现在长大了,但说到底还是温家的女儿。”
“你要是真有决心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就处理好和郑诗意的关系,好好给霜微道个歉,认个错!”
“别再让她失望了。”
陈舒怡的话直截了当,但季鞅听起来却不是滋味。
他从没想过要离开她,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比她早出生了八年。
如果他没有经历八年的阅历,如果他没有早早地看透了世间冷暖。
如果他没有被那些道德礼法束缚,是不是就不用费尽心思拒绝温霜微?
他们是不是也能成为别人羡慕的一对?
“陈姐,在别人眼里,可能认为是我一直在照顾霜微,但对我来说,是霜微陪我走过了十四年。”
“我从小虽然不缺吃穿,但总是孤单一个人。”
“霜微是我一手带大的,她从小就喜欢跟着我,总是叫我小叔,自从有了她,我的生活也变得阳光多了。”
“在我心里,霜微早就是我的家人了。”
听到他的话,陈舒怡也被感动了。
“我也明白你们像家人一样亲近,只是听说你和郑诗意在一起了,我就联系了霜微,想问问她的想法。”
“霜微一开始不想来马加斯读书,但后来突然改变了主意,我觉得让她出来看看世界也好,就赶紧帮她办好了入学手续。”
季鞅满是苦涩说:“霜微要来马加斯留学我没意见,但为什么偏偏选了硕博连读,要在这里待七年呢?”
七年,足够温霜微彻底忘记他,找到新的爱人。
陈舒怡以为温霜微出国前已经和季鞅说清楚了,听到他这么问,不免惊讶。
“连读是她自己的选择。”
季鞅只觉得心里像被扎了一刀。
他慢慢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带着苦涩。
“她没跟我说。”
陈舒怡更惊讶了,赶紧找借口为温霜微解释。
“可能是你忙着准备婚礼,她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你们见面很容易,不用太在意这些小事。”
对陈舒怡来说,这些都是小事。
但在季鞅看来,温霜微要在马加斯定居,就意味着她彻底离开了他的世界。
无论是从感情、道理还是现实来看,他都没有办法带走温霜微。
一时间,季鞅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陈姐,明天能帮我把霜微约出来见一面吗?”
陈舒怡点了点头,便准备起身告别。
走出咖啡馆时,陈舒怡满脸疑惑,总觉得季鞅和霜微之间,有些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不知道。
第十九章
陈舒怡出了咖啡馆后,径直走到温霜微寝室门口,轻轻叩响了门。
十几秒后,温霜微上前打开门,略显疑惑的问。
“舒阿姨,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舒怡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今天我去见了季鞅。”
温霜微听闻后,面上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小叔还没回雁城吗?”
不知道为什么,陈舒怡透过温霜微的表情,仿佛看见了季鞅的身影。
陈舒怡感觉温霜微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只能多问了一嘴。
“季鞅和郑诗意,结婚了吗?”
温霜微怯怯地低下头,“郑诗意给我发短信说,明天结婚。”
明天结婚?
那季鞅今天跑到马加斯来干什么?婚不结了吗?
陈舒怡直接当场愣在原地。
她想问个清楚,又怕问到什么隐私,伤害到温霜微,只能转告季鞅的嘱托:“霜微,明天是季鞅待在马加斯的最后一天了。”
“他说明天早上十点,在圣母大教堂等你!”
“霜微,去不去都取决于你。”
温霜微低垂着眼,声音低喃道:“他现在后悔,不是太晚了吗,只会间接伤害三个人。”
陈舒怡用手拍了拍温霜微的肩膀,柔声道:“可是不去见最后一面,真的不怕后悔吗?”
“霜微,去给自己这段喜欢画上一个句号吧!”
第二天一早,马加斯的天气并不好,雾蒙蒙的,刚刚下过雨。
地面上湿漉漉的,走几步鞋底就能溅起水花,溅在温霜微白色的长裙上,像是凋零的野玫瑰。
温霜微快步往教堂方向走去,一眼就望见季鞅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忏悔室门口。
他双手合十,白皙的手指泛着青白色,他的背影显得孤单又苍凉。
“小叔,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这些玄学了。”
季鞅听闻声响转过身,含情脉脉的望着温霜微。
“以前我是不相信这些的……可现在好像也有些相信了。”
“我的忏悔,不知能否被看见,我还能否被救赎。”
温霜微心头一颤,季鞅总有办法,让她不断心软,心软,再心软。
季鞅走到温霜微的面前,满是沙哑的说:“霜微,陪我坐一会好吗?”
那沙哑的声音,像是喉咙被割裂了,满是刺耳。
季鞅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一起坐了下来。
那双滚烫的手,像是冬日里的一簇烈火,正一点点地融化她故作坚强的内心。
教堂外骤然下起的大雨,雨滴猛烈的砸在窗上。
季鞅将她的手指分开,十指相扣的紧紧握在手里,低喃道:“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温霜微皱了皱眉,被他握住的手指刚想收回,季鞅更加紧紧的握在了掌心。
她没在着急的抽回手,只是垂下眼眸,低语道:“小叔,今天不和诗意姐结婚吗?”
季鞅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温霜微看着如此憔悴破碎的他,那些伤人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小叔,我知道你当时为什么推开我了。”
第二十章
“小叔从头到尾都知道,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断得彻底。”
季鞅眉眼紧蹙,始终没有说话。
温霜微扭着头看向季鞅,“趋利避害,这个道理,小叔比谁都清楚。”
这样的她,落在季鞅的眼里,格外刺眼,仿佛是一只刺猬,浑身的刺都被竖起来抵挡伤害,看似坚强,实则比谁都敏感脆弱。
“小叔知道蒲公英的花语是什么吗?”温霜微突然没头没脑的又问了一句。
她微微仰起头,恰好一滴豆大冰凉的水珠落在鼻尖。
没等到季鞅回答,她就自己先答了:“是随风飘散的花朵和消散离去的爱意。”
季鞅张了张嘴,发觉喉咙的干痒,让他说不出话。
再开口时,嗓音已然沙哑,“对不起。”
无力的道歉在教堂里更像是悲鸣。
温霜微倾过身想把季鞅推开,可碰到他的身体时,那不正常的温度让温霜微突然意识到,他发烧了。
可是小叔的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温霜微伸手抵在季鞅的额头上,发觉烫得惊人,连忙开口:“手机给我,我打电话给司机,叫他带你去医院!”
季鞅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继续靠在温霜微的肩膀上。
当温霜微看见手机屏保时,心头猛地一怔,目光紧紧凝视着那张照片。
她紧握着手机,声音不住颤抖,“这个照片是……”
那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