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京愣了一下,看着有些醉了的男人,随意的点了点头,
“行啊,你问”
“姜稚京,我想知道,你现在心里最在意的异性名字。”
姜稚京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了起来,她没想到裴言川事到如今当着所有人的面还能问出这个问题,
她看着男人身旁脸色铁青的方清芷,笑的不甚在意,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女人拨弄了一下自己乌黑的长发,神色是雨过天晴后的云淡风轻,
所有人压低了呼吸等着女人嘴里的答案,毕竟当年裴言川追姜稚京闹得满城风雨,是个明眼人都能察觉现在三个人之间关系的暗流涌动,
“我姜稚京,现在不爱任何人。”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裴言川也僵硬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答案,刚想往前走一步,却被身旁的方清芷狠狠的拉住了胳膊,
女人的神情泫然欲泣,十分可怜,
“言川,求你,别丢下我。”
裴言川犹豫了,下一秒,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姜稚京转身飒气的离开。
夜色里,姜稚京回到了家,她看了看时间,凌晨的航班,航司已经在催促她值机,她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
沉思了三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一秒手机上闪烁了起来,裴言川的名字亮了起来,
男人终于还是沉不住气打来了电话,
可姜稚京此时却没有接,她冷淡的看着男人打来一个又一个电话,然后反复掐灭,
最后还给她发了条短信,
“姜稚京,你在家等我!!!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可女人确只是清冷的勾了勾唇,把男人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然后拔下了电话卡,
打开大门,消失在无尽的夜色里,
再也没回过头。
姜稚京走的那天,是她和裴言川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灰蒙蒙的天迎来破晓,就像是姜稚京即将开始的新生。
裴言川是被墙上的智能闹钟吵醒的,刚刚恋爱时姜稚京吵着要买,说要用来纪念每一个重大日子。
如她所愿,将近十年的时间闹钟都没有坏,尽职尽责的发挥着它的作用。
可惜裴言川心力交瘁了好几天,过了好久才听清闹钟在说什么。
「五周年快乐!五周年快乐!」
清晰的播报声在脑海中响起,裴言川起身的速度太快,直直从沙发上翻了下来。
是楚辞的回电。
若非万不得已,他是绝不想去找他的。
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那天晚上,他一脸阴沉地载着方清芷走出记者的重围,相识十几年,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
一个红绿灯处,裴言川无视身侧女人的抱怨拿起了手机。
临别时姜稚京的神情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一路上匆匆忙忙,车速飙升到前所未已,只为了快点找个安全的地方给姜稚京一个解释。
他低着头,试探着像往常一样编辑了几则短信,和生冷的表情不同,打在输出框里的每一个字都很温柔。
无非是劝她宽心,告诉姜稚京自己把所有保镖都留给了她,让她跟着保镖先走。
可刚组织好的语言一经发出,得到却是红色的!。
裴言川神色一凛,正起了身。
指示灯由红转绿,身侧温声细语催促他快点开车前行。
可裴言川就好像听不见了一样,从未有过的失控感在他心底蔓延。
他接连拨过去几个电话,得到的却是用户已关机的回复。
这不是姜稚京的作风!
五年来,这是裴言川第一次感知到恐惧这种情绪。
「今晚真是有惊无险。那些记者冲过来的时候吓死我了。」方清芷又一次把脸凑了过来:「绿灯亮了。我们该走了。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讲话?」
「那边那么多人,姜稚京不会有事的。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担心我,你知道的,我体质弱这些年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去我家陪我喝两杯,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裴言川长久的沉默。
「你怎么了?今晚上梁月他们就是开了点玩笑,大家玩得上头了,姜稚京想来也不会放在心上。况且谁不知道姜稚京读书时很能喝酒?有钱人的酒桌文化,难道做了豪门太太就不行了?」
她也喝得上头,说话半笑半讽,没能注意到裴言川已经阴沉如墨的神色。
「下车。」
「什么?」
「我说下车!你听不懂吗?」
他声音里带着火气,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方清芷呼吸都弱了几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发火,方清芷的眼眶当即就红了。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把我放在这里,待会记者找过来怎么办?」
「记者会不会找过来你自己心里清楚。方清芷,我结婚了。」他的声色沙哑,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仍不能压抑他焦躁不安的内心:「你是不是忘了,这从头到尾都是我们的一场交易?」
方清芷白了脸。
拍卖会上再遇裴言川,方清芷主动上前搭讪,裴言川最开始不冷不热,是方清芷以当年姜父悬案为诱饵才和裴言川再次熟络起来。
后来她得到了那件原本是拍给姜稚京的蓝色古董裙,得到了裴言川不计一切捧红的承诺,代价是帮姜稚京的父亲洗清罪名。
可方清芷清楚,她的母亲根本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帮她。
这一切不过是她重拾旧缘的借口。
今晚的记者和游戏里的一环扣一环都是她找来让姜稚京认清自己的工具,如果她真的爱裴言川,就应该主动退出,让他接受更好的。
直到五分钟以前,方清芷还以为一切在她的计划之中。
但裴言川的脸色太冷,方清芷无意识地下了车,望着汽车倒退的影子在月色愣愣地发呆。
不该是这样的
这一ггИИщ切和她想的不一样
裴言川那样会权衡利弊的一个人,应该会明白她所能带给他的,肯定比已经落魄的姜稚京能给他的多得多。
他应该半推半就接受这一切,慢慢任由姜稚京被流言吞噬,然后毫不留情地踹开这个累赘。
不是吗?
不知不觉间,方清芷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可她再给裴言川拨去无数给电话,男人一个都没有接。
他去的方向,是姜稚京所在的方向
裴言川回去的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绿灯。
随着时间推迟,他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剧烈。
汽车很快抵达,记者几乎都散了个干净,刚刚四处躲藏的几人在此时重聚,借着夜色又一次举杯痛饮,好像刚刚的一场闹剧从未有过。
裴言川后槽牙绷着疼,他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推开刚刚姜稚京藏身所在的隔间门,然而空无一物。
叶凯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去哪了?」
「谁?清芷吗?她不是跟你一起走了吗?你们吵架了?」
他笑着打哈哈,因为酒精红着脸,全然把姜稚京抛在了脑后。
可下一秒,裴言川攥起了他的衣领,一米八的男人被顶在墙壁上,叶凯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七八分。
「我说我老婆。姜稚京去哪了?」
「裴言川你干什么!」梁月喊道:「姜稚京今年多大?人有手有脚,闹脾气走了我们怎么会知道在哪?」
回应她的,是碎落一地的啤酒瓶。
「方清芷把你们一个个叫过来演这场戏不容易吧?梁月,你一个混迹十八线的小演员跟着她吃了我多少资源?叶凯,你能走到今天少不了我的扶持,对吧?」
「言川,你听我说」
叶凯急着辩解,却被裴言川冷着脸推到一边。
「到此为止了,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他来势汹汹,走时依然气势壮大。
「你们最好祈祷姜稚京没有事,不然我不好过了,谁都别想好过。」
裴言川从底层摸爬滚打到今天,虚与委蛇成了习惯,掩藏情绪驾轻就熟。他不喜欢把事情做绝,留人一线,以防未来不时之需。
可这次,他真的要疯了。
回家的路上,这五年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盘旋不散,他的呼吸几近停滞,对不起的话在心底扩充成三万字。
他想了一路该怎么说,想了一路未来要怎么做,却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栋别墅的空旷第一次展露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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