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高兴傻了吧!先前夫人只是侧室,按照规矩不应该将打理府上内务的权利交给夫人,但现在夫人已经是正室了,又是府上唯一的女主人,老奴理应将账本和库房双手奉上!”
这倒是瞬间转移了谢晚凝的注意力。
都说燕侯ʝʂɠ富可敌国,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富法!
还未进到院子,便听得一阵犬吠。
谢晚凝慌张跑进去,果然见大狼在她的院子里转圈圈,在见到她之后,火速朝她这边冲过来。
谢晚凝下意识护住肚子,然而大狼好似明白些什么,歪着脑袋停在了谢晚凝的脚边,不再靠近分毫,而是就在她的小腿上蹭了蹭。
“大狼,你回来了呀,别庄上好不好玩?”
之前燕玄烨嫌弃大狼胖了,硬是把它送到依山傍水的别庄上训练了几个月。
现在回来一看,果然强健不少。
“走吧大狼,我要去看账本了,你也一起去吧。”
于是一人一狗就这么相依着进了屋。
屋外,漫音和姜伯面面相觑。
“大狼是接回来的?”先开口说话的是姜伯。
漫音点了点头,“侯爷说夫人自有孕以来,情绪起伏不定,易消沉,有大狼在,夫人的心情或许能好点。”
又问,“库房的钥匙和账本你怎么舍得全交出来了?”
姜伯叹息一声,“侯爷说夫人爱财,让她打理府上内务,说不定心情能好点。”
“啊……侯爷对夫人可真好,对了,侯爷呢?怎么不见侯爷回来?而且方才我在外面接夫人的时候,夫人是从李大人的马车上下来的。”
姜伯又是叹息一声,“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侯爷肯定又不知道躲在哪里生闷气呢,侯爷自小就这样……”
漫音:惊!
京城某酒馆里,燕玄烨与谢元铮对坐。
谢元铮脸上有些不耐与嫌弃,“侯爷,都喝了那么多了,回去吧。”
燕玄烨紧绷着脸,一脸严肃,只是颧骨处微红,眼神凄迷,“不回,回去你妹妹就要同我吵架。”
“有什么矛盾说开不就好了?你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她怎能会知道你的想法呢?对不对?”
然而,燕玄烨还是摇了摇头,“那个天杀的李寻安,当初在并州就不应该救他!让他死在那儿好了!”
说完,又闷了一瓶酒。
谢元铮赶忙将酒拦下,心下疑惑,“李寻安?太常寺少卿?晚凝不是救了他吗?他怎么了?”
“不许你叫她晚凝!只有本侯能叫!”燕玄烨突然怒吼道。
谢元铮吓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脸色不善,“她是我的妹妹,我为何叫不得?”
“就是不许,她是我的夫人,就只能我来叫!”燕玄烨猛拍桌子,筷子被震得滚落到地上。
谢元铮不乐意了,直接站起身,“晚凝是我的妹妹,即便你没有资格这么叫她,我都有资格这么叫她!”
喝了些酒,谢元铮心中已经忘记了尊卑有别。
燕玄烨怎能服输?
正要发作,却被揽清拦了下来,“大将军息怒,大将军息怒,侯爷吃醉了酒,说胡话呢!”
谢元铮冷哼一声,坐下,下一秒便听见“扑通”一声。
是燕玄烨彻底睡了过去。
谢元铮本就没有喝太多酒,冷静下来,酒也醒了大半,“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拉着我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
揽清解释道:“全是因为那个李大人。那个李大人似乎对我们夫人有心思,总是有意无意地挑拨侯爷与夫人的关系。”
谢元铮惊讶,“那他们二人就就这么中了李寻安的计?”
揽清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夫人那边应当是没有察觉,只是侯爷……这醋没少吃……”
谢元铮忽然大笑起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行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快将你家侯爷送回去,我听说皇上将选秀的事儿交给他去办了,等醒了酒,就抓紧时间办事吧。”
“至于晚凝,有时间我去提点提点她。”
“那便谢过大将军了。”
另一边,侯府。
由黄金屋檐的院子里,不断传来惊叹的声音。
“嚯!”
“啧!”
“哎呀!”
“你说燕玄烨怎么就那么有钱呢?”
屋内,谢晚凝一手撸着大狼毛绒绒的毛发,一手拿着账本。
“良田万顷,啧啧啧,铺子六十八个,别庄十八个,几乎每个省市都有府邸,金银器具无数……”
“突然都有点不想走了呢……”
谢晚凝忍不住感叹道,那她还辛辛苦苦经营花满楼做甚?
这账本里的任何一处铺子的营收,都比她的花满楼要好上数倍!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漫音跑进来,焦急道。
“怎么了?”谢晚凝依依不舍从账本中抬起头来。
“侯爷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两人又默契地开始了冷战。
“可侯爷晕过去了!是由揽清背着回来的!”
谢晚凝猛地站起,“晕过去?遇到刺客了?还是又病发了?”
将账本随意合起来,谢晚凝便直冲燕玄烨的住处。
漫音慢两拍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都不是,应该是喝酒喝醉啦……”
第204章 我要进宫
“侯爷!侯爷!侯爷怎么样了?”
谢晚凝刚冲到燕玄烨的院子,便见到正关上门走出来的揽清,立马拽着他的胳膊。
揽清被问得一头雾水,迷迷瞪瞪道:“……睡着了。”
“睡着了?”谢晚凝神情一僵。
“是啊,侯爷吃醉了酒,睡着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半晌,谢晚凝才松开手,闭了闭眼,咬着牙道:“我知道了。”
揽清挠了挠头,仍旧不解,“夫人是想要见侯爷吗?属下这就去把侯爷叫醒。”
他说着,便回头要开门。
谢晚凝赶紧拉住他,“不必了,让他睡吧。”
谢晚凝走后,揽清和漫音俩人凑在一起闲聊。
“我觉着夫人肯定是爱慕侯爷的。”漫音眼神坚定。
揽清跟着点点头,“我也这么觉着,但是总感觉夫人在克制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夫人不会还想着要逃跑吧?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定。”
漫音怔愣住了,机械地转过头,“不会吧?”
揽清耸耸肩,“谁知道呢?兴许是我猜错了吧,反正你这阵子注意着些夫人的动向。”
“我记住了!”
两人又窃窃私语几句,才悄悄离开,完全没有注意到,屋内的人已经睁开了双眼。
尽管脸上还泛着醉酒的红意,但是眼底却一阵清明。
他一个身居高位又仇家无数的人,怎么敢放任自己在外吃醉了酒呢?
——
皇上要选秀的消息一出,京城内外一片哗然。
几家欢喜,几家愁。
欢喜,欢的是自家女儿有伴君的机会,俗话说女子在后宫的地位,便如同父兄在朝中的地位,女子若是能一路高升,家族中的男子的地位也不会差。
更何况,如今中宫之位悬空已久,只要能诞下皇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愁,愁的是后宫有位手段狠厉的淑妃娘娘,也就是皇上膝下唯一的公主的生母。
自古以来,后宫女子的命运便与母家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国公府内。
谢渊面色凝重,“你当真想要入宫?”
谢晚莺站在他的身侧,经过几个月的修养,她额头上的伤疤已经几乎痊愈,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脸上有任何的瑕疵。
她也已经不再戴面纱了。
“父亲,女儿想清楚了。女儿本来一心爱慕燕侯,可是燕侯那边迟迟没有进展,现在又直接抬了谢晚凝做正室,只怕女儿嫁过去就更加不可能了。”
谢晚莺顿了顿,突然有些难以启齿,“女儿等了燕侯那么多年,如今年岁也渐长,实在不宜再继续拖下去了。”
“如今国公府的地位一降再降,连新官上任的李寻安都敢压父亲一头,难道父亲就忍受得了吗?只要女儿进了宫,女儿就有信心能博得皇上的欢心,为我们谢家贡献女儿的一份力量。”
谢渊仍旧犹豫,“莺儿啊,后宫之争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万一……”
“没有万一!”谢晚莺直接打断,“难道父亲不相信女儿的能力吗?”
“父亲别担心,女儿做事自有分寸,也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谢晚莺的眼中充溢着势在必得。
自从上次被燕玄烨落了面子,她彻底对燕玄烨心灰意冷。
爱的反面,从来都不是不爱,而是恨。
她现在就恨极了燕玄烨!
所以她要进宫,虽然没办法成为他的夫人,但至少要嫁给地位比他高的人。
这样才能畅快。
然而,普天之下,这样的人选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
谢渊垂着头,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拗不过谢晚莺的哀求,最终松了口。
国公府虽然已经没落,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族势力与人脉还是在的,谢渊当即拍了桌,“既然已经决定,那这些日子便安分待在家中等着入宫吧,为父自会为你安排好。”
谢晚莺眼底划过一抹惊喜,“女儿谢过父亲!”
“我不同意!”谢元钧突然冲了进来,瞳孔涣散,满脸慌乱。
谢渊眉头一沉,怒斥道:“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谢元钧已经顾不上父亲的斥责,当即表明态度:“父亲,儿子不同意晚莺进宫!宫中险恶,多ʝʂɠ少女子在那里蹉跎岁月,命丧黄泉,您怎么还能纵容妹妹去那虎狼之地呢?”
然而谢渊只是摆了摆手,“这事是你妹妹自己决定的,你们两个吵去吧,我乏了,先回屋睡了。”
说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