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的就往缩进了那人的怀里,蜷成了一团。
她寻求保护的样子激起了那人的保护欲,正要安慰她,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凌厉的寒意,心下一颤,转身就看到尊贵冷沉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正盯着他,眼里的冰霜让他脊背窜过一抹深深的冷意。
他哆嗦了一下,开口道:“陆,陆总……”
牧延深上前,从那人怀里抱过颜梨,“我来。”
那人松了一口气,忙退到了一边。
牧延深把颜梨圈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脸,低声唤她,“宁宁!”
颜梨这个时候什么也看不到,甚至也听不清声音。
但此时牧延深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裹在她周围,她像是一个快要坠入悬崖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绳索一般,紧紧抓住了牧延深的衣服。
她蜷在他怀里,身子抖得厉害,不停的叫他,“小叔,抱……”
“小叔,抱,抱……”
牧延深感觉她不对劲,摸了摸她的额头,明明入手一片冰凉,额上却全是细密的汗。
他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看了一眼地上还在等警察过来处理的尸体。
然后,本就锋利的下颌线绷成了冷硬的线条,平时就带着冷意的眼睛此时像结了冰一样,又冷又暗,就像巨大的冰川要崩裂一样,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他只看了一眼,便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厌恶的东西一般,转身把颜梨挡在了身前,用身体挡住了那血淋淋的画面。
“宁宁,别怕,我在这里。”
颜梨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不停的重复几个字,“抱,小叔,抱……”
牧延深感觉她特别不对劲,身子也软得厉害,怕她滑倒,干脆就把她抱起来,像抱着个小孩一样让她坐在自己臂弯里。
另外一只手不停的轻抚她的背,“宁宁乖,不怕,我们马上回去。”
刚转身要走,井田冲了上来抓住牧延深的胳膊,表情有些狰狞,“陆先生,您还不能走!”
牧延深的目光刀子一样落在对方抓住自己的手上,语气十分冷酷,“令妹自杀我们十分抱歉,不过我们已经做了报警处理,警方马上就要到了,井田先生最好把一切交给警方。”
井田一郎不肯松手,目光毒蛇一般缠向颜梨,“在场的人称我妹妹死之前和您怀里的小姐说了话,她是最大的嫌疑人,也是最直接的目击者,您暂时不能带她走!”
牧延深眼里戾气大盛,“松开!”
井田一郎自然不肯。
两人僵持了几秒后,井田被李楠强行拉开了。
李楠非常不客气的道:“井田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还有,这里是华国,别惹了不该惹的人,连活着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井田阴冷的盯着牧延深,冷声道:“华国也有法律,这位小姐是让我妹妹致死的嫌疑人,她不能走!”
牧延深眯起了眼睛,声音十分冷酷,“第一,你妹妹死在我酒店里,吓到了我的恋人,她现在情况非常不好,这件事,我会对你追责,南风集团几百人的法务团队,将奉陪到底。”
“第二,你妹妹的死会给我酒店造成名誉和经济损失,这需要你公开道歉此事与我无关,并且赔偿经济损失。”
“第三,华国禁止使用枪支,井田你知法犯法,作为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绝不姑息这种违法行为!"
他看向李楠,声音里戾气很重,“李楠,马上重新报警,并停止与井田家族的一切合作。”
李楠马上道:“是,小三爷!”
井田一郎愣了一下,像是清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自己妹妹还在地上的尸体,额上青筋暴跳。
但语气却显得格外平静,“陆总,抱歉,刚才是我不对。”
“但南风集团和井田家族合作了这么多年,一直是双赢的局面,两家不能停止合作,还请您收回成命。”
南风集团是世界顶级大型集团,涉及到的产业链极其多元化,一直是井田家族在东南亚和欧洲最重要的合作伙伴,这次要是和南风集团谈崩了,他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也将不复存在。
但牧延深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语气十分冷酷,“我不在意那点钱,从今以后,南风集团将停止与井田家族的一切合作。”
井田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忙道:“陆总,您不能这样,我妹妹爱慕您多年,今天为了您都自杀了……”
“你妹妹的死和我无关,爱慕我的人非常多,难道我个个都要回应?”
说话间,警笛的鸣叫由远及近,颜梨突然变得极为不安。
她不停地用脑袋去蹭牧延深的脖子,身子抖得厉害。
嘴里反复的重复那句,“小叔,抱……”
牧延深抱紧了她,转身大步向套院走去。
回到屋子,颜梨还是不肯从牧延深身上下来,只要牧延深把她放在沙发上,她就马上站起来抓着他的衣服,紧紧的贴着他。
而且,无论牧延深怎么安慰她,怎么哄她,她好像都听不到也看不到一样,仿佛在自己的世界里封闭了起来,不闻也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外面的警笛声消失,她才稍微安静下来,但还是在牧延深身上不肯下来。
这是,老中医已经过来了,看到这种情况,赶紧拿手在颜梨眼前晃了晃,可是颜梨像是看不到一样,马上又抓住了牧延深的衣服,脑袋埋在他胸口,不肯抬头。
老中医皱紧了眉头,想给颜梨诊脉,但颜梨这一次表现得格外奇怪,根本就不肯伸手,除了牧延深外的所有人碰她,她都不肯配合。
老中医神色凝重,“小三爷,还是送医生吧,温小姐的样子有点像是受了巨大刺激带来的暂时性失聪,而且,她似乎有些看不清东西。”
说话间,颜梨的手脚又缠到了牧延深身上,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身上才是安全的,她只有在他身上,才能得以片刻的安慰。
这时,张华从外面进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警方制服,三十出头,一身正气,神态十分严肃。
“陆总,据说第一目击者和死者生前最后一位接触者都是你身上的那位小姑娘,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牧延深站起来,把颜梨重新放在臂弯里,声音十分低沉,“孟局长,非常抱歉,我家小姑娘受到惊吓,这会儿可能不能配合你们。”
孟凌上前,查看了一下颜梨的情况,感觉颜梨看起来有些眼熟,不由得想起了什么。
“她是不是姓温?”
牧延深和孟凌是一些交情的,一听这话,马上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孟凌皱了皱眉,语气有些遗憾,“十年前,我刚到单位的时候,还是那个片区的片儿警,上任的第二天晚上,就有人报警那个小区有人跳楼,我过去才有知道,原来一个女人跳了楼,因为中间被树挂了一下,那女人四肢都断了,死得很难看,她女儿就坐在她旁边守着,不哭也不闹,看起来很奇怪。”
他又忍不住看了颜梨一眼,“那个案件是我当年处理的第一个案件,所以对这个小姑娘印象十分深刻,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家里竟然没有一个大人来帮她,还是邻居帮忙处理的。”
“当年这小姑娘在局子里做笔录时,一直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像是傻了一样,后来我们都觉得不对劲,找医生过来看了一下,才知道她暂时的失明和失听了。”
他摇了摇头,“算了,今天这样子是做不了笔录了,你带她去医院吧,如果我没猜错,这小姑娘是场景重现了,把上次她母亲的案发现场和今天的场景重叠在了一起,所以才这样,真可怜。”
他每说一个字,牧延深的眸色就冷上一分,没等孟凌说完,抱起颜梨就快速的向外走。
到了医院,做检查的时候颜梨一直趴在牧延深身上不肯下来,怎么哄都不行,而且眼神一直没有焦距,看起来有些奇怪。
最后心理医生过来,做了一个简单的催眠,然后判定颜梨的情况是暂时性假性失听和失明,是受了强烈刺激的后遗症,几天后会自行恢复。
最后还给打了一支镇定剂。
守着颜梨睡着了以后,牧延深刚抽回自己的手,颜梨就像受了惊吓一般使劲的颤了一下,手也在空中舞了几下,像想要抓住什么那样一副极度不安的样子。
这时,一只枕头出现在牧延深面前,“这个,拿给她抱着。”
颜梨抓到枕头以后,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