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远打量着她，似乎在判定她这番话的真假程度。
“司家不是曾经也挖过姜成吗？如果他和他整个团队离职了，为什么不接受司总递过去的橄榄枝呢？”
席柠笑问。
司霆远说，“我曾经跟姜成接触过，在我看来他有带着团队单飞的打算，所以一旦姜成走了，我很怀疑虞家接住项目的能力。这样一来，我倒不如以甲乙方的方式直接跟姜成合作。”
“我绝对相信这种合作方式司总跟姜成谈过，结果不如人意吧？”席柠一针见血。“否则今天您不会找我来谈姜成的情况。”
司霆远微微挑眉看她。
“姜成团队不会单飞，至少现阶段不会。”席柠说话干脆。
司霆远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刚刚说了，我父亲对姜成有知遇之恩，姜成现如今的成绩离不开我父亲当初的扶持，虞家为姜成打开了多国渠道，让他的设计价值得到空前提升。”
席柠不紧不慢说，“司总之前也说过，虞家现在虽说高楼坍塌但口碑还在。国际市场尤其是王室王储，但凡知道虞家的都知道姜成，姜成这个时候离开虞家可真就背上了不讲道义的帽子，虽说这属于道德绑架了吧，可那些个王室王储们就会这么认为。珠宝不同于其他，在他们认为一个德行有亏的设计师不会设计出什么好作品。”
司霆远沉默不语。
“司总既然这么在意姜成团队，想必这些事也是一早就查清楚的。”
司霆远不吃甜食，他倒了红茶，轻抿了一口若有所思。
是查清楚了不假，但姜成和他的团队情况具体怎样他不得而知。他之前的确跟姜成见过面，可姜成那个人是设计师不假，同时他也是一个团队的领头人，所以在与人相处和交谈距离的拿捏上相当好。
他并没从姜成嘴里掏出有价值的信息来。
可他暗自调查的讯息也不会错。
“好。”良久后他道，“口说无凭，既然姜成团队还在，那我需要看到的就是虞家的保证。”
席柠看了一眼手机。
当看到那边已经来了讯息，两个字：搞定。
她笑了笑，抬眼看司霆远问，“合同如何？”
司霆远微微扬眉，“合同？”
席柠点头，“就像我们恰好今天赶上了开鱼宴一样，司总也赶上了姜成团队跟虞家的续约，恰好就在今天。”
她将手机里的合同照片调出来，是五分钟前虞倦洲发给他的，附上了签约时的合照。
司霆远看了一眼合同，甲乙双方的名头，续约年限和双方签名、印章。
以及那张合照。
合照上有虞倦洲和姜成，以及姜成团队里的每一位成员，一个都没少。
合同明晃晃摆在那，想作假的可能性为零。司霆远意有所指，“虞小姐，我这个人不大相信巧合。”
“姜成很早就有续约意向，只是订在今天签约罢了，所以司总，这还真是个巧合。”席柠轻声解释了句。
“但不管是巧合还是蓄意，总之续约的合同没有假，司总，这算不算是虞家拿出来的诚意和证明？”
第57章谁说我今晚要回去？
司霆远看了席柠良久，忽而笑了，“虞小姐，不管怎么样，虞家处理紧急情况的态度和执行力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席柠其实也知道瞒不过司霆远，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男人必然是眼睛毒、脑子厉的。
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席柠也没蠢到去解释或否定，只是清浅地一笑，“司总的赞誉我领了。”
她没催促司霆远的决定，也没再夸夸其谈虞家之后的规划。
先是很安静地吃东西，然后渐渐把话题又引到珠宝行业上来。
虞家和司家有合作往来，尤其是两家父亲的关系尚且可以，席柠虽说没忆苦思甜吧，但话题也落下了两家过往合作的珠宝上，哪颗到了虞家后怎么进行价值提升，在设计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等等，听得司霆远倒是惊讶连连。
他忍不住问一句，“虞小姐没有参与到你们的珠宝团队？”
席柠轻笑，“我虽说不务正业吧，但毕竟是虞家人，一些个有意思的事还是能传进我耳朵里的。”
如果没有这两回的交往，她说这番话司霆远就信了。女人嘛，不管处于何种位置多少都爱听些八卦，可席柠不同。她用听八卦只是来调侃自己，实则她的确是对虞家的情况很了解。
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跟外界传闻的多少有些不一样，司霆远这个人也比较爱聊天。最开始席柠是挺担心在谈完公事后两人会尬聊，可司霆远很会引导话题，这一顿饭下来两人相处得倒是融洽。
司霆远送席柠回的家，出于绅士风度。
到了小区门口不想就跟虞倦洲的车狭路相逢了。
见状后，席柠做了穿针引线，为彼此介绍了一下。
司霆远和虞倦洲都下了车，相互握了握手，说了声幸会。司霆远看着虞倦洲，语气意味深长，“虽说虞家现在身陷囹圄，但看得出虞公子青出于蓝，产业回迁可大可小，稍差了火候就会功亏一篑，虞公子还是很有魄力。”
虞倦洲不卑不亢的，微笑，“虞家能不能迅速回血还得看老伙伴们的信任程度，大家信任虞家，能给虞家几分薄面，那虞家这口气也就能喘上来。”
司霆远笑而不语。
都是人精。
司霆远临上车前跟席柠说，“今天跟虞小姐聊得很开心，咱们来日方长。”
等司霆远的车开远，虞倦洲轻轻拉过席柠的胳膊，“走吧回家，这两天降温，在外面待长了别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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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敏晚上有商宴来不了，在席柠将夜宵都摆上桌，虞倦洲直接九宫格发给乔敏时，乔敏发来的语音里都在咬牙切齿——
“你俩够了啊，知道商宴这种场合我吃不痛快还故意气我？席柠，你跟司总吃饭才到家，还能吃下？”
席柠就借着虞倦洲的手机发了语音过去，“特别能吃进去，我这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公主的身体丫鬟的胃，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能跟你厮混这么多年。”
席柠和乔敏其实最开始是同学关系，准确说是短暂的小学同学关系，甚至都不在一个班上。
乔敏的家境算是不错，但跟虞家的环境相比差出的就是一个阶层了，所以照理说两人哪怕在一个班上也不会成为朋友。
直到有一天乔敏发现席柠偷偷跑去吃炸臭豆腐，两人一下就有了共同的话题。乔敏也喜欢那家的炸臭豆腐，所以没事两人就总背着大人去吃。
乔敏知道席柠，应该说整个年部谁不知道席柠呢？那么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走到哪都受人瞩目。
只是乔敏没想到席柠能这么爱吃，特别是小摊上的东西。
乔敏好奇问席柠，你家是有厨师吗？能做好多好吃的。
席柠点头，说是有。
不但有厨师，还有糕点师，虞家的糕点师做出来的糕点比外面的还要好吃。除此之外还有营养师，总会时不时对厨师做出来的汤指指点点。
乔敏好奇，又问她，那你家厨师不会炸臭豆腐吗？
不会。
说不健康。
但凡被虞家厨师否定的不健康食品席柠就知道跑到外面去吃。
那时候乔敏也不羡慕席柠家的条件，相反她觉得席柠挺可怜的，爱吃的那么多东西在家里都吃不着。于是她没事就带席柠去吃路边摊，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可好景不长，席柠所在的学校地址被坏人盯上，她惨遭绑架。
虽说之后被警方救回来了，但席柠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虞家给她办了休学，之后乔敏就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席柠，再见着她时，是她主动来学校找乔敏。
乔敏还挺奇怪她怎么上课期间跑出来了，而且她是坐着车来的，身后不远处跟了个少年。那么刺眼的阳光，少年的脸却显得冰冷。
席柠跟她说，我要走了。
去哪呢？你不上学了？
席柠说，上，但我爸给我转学了。
后来乔才知道席柠转到国际学校了，离她所在的学校太远了。再后来乔敏举家搬迁到外地，渐渐地两人就失去了联系。
直到多年后两人在一场宴会上碰面，乔敏没料到席柠能一眼认出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