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她亲自来跟你赔罪。”江景煜看向容倾颜神情缓和。
“不,我不要!她如果不去监狱待几年,是不能抵消妈妈的死,还有我的伤的。”
容倾颜执拗道,但目光却仍旧纯净无暇,还含着丝丝泪水。
南时妤似乎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一般,匍匐在地上抱住江景煜的大腿近乎撒娇般的语气道,“时彦,我不想待在这里,你可以带我离开吗?”
见况容倾颜狠狠咬着牙,这个南时妤居然敢装傻!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过吗?
一个阴毒的念头从她脑子里闪现,容倾颜偷偷翘了嘴角。
“哥哥,看她这样子,肯定是精神失常了,精神病人伤人是不用背负刑事责任的,我可以不跟她计较,但是,你说,一个疯子是不是应该送到精神病院呢?”
第八章 她只想爱他
江景煜的身子不自觉的一抖,眼底闪过一阵复杂的情绪,随后一脚揣开抱着自己大腿的女人,满眼嫌恶道,“南时妤!你既然这么喜欢装疯卖傻,那就去精神病院吧!”
南时妤似乎没有意识,只是继续痴傻的爬过来抱着江景煜的腿,呢喃着,“好好好,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只要你不生气,我什么都可以的……”
看着这样的情景,病床上的容倾颜眼底闪过一阵快意。
南时妤,等着吧,精神病院有更好的礼物等着你。
南时妤换上病号服,乖乖的跟在面容凶恶的护士长身后。
“好了,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乖乖呆在这儿,不许闹事!”护士长一把将她推进去,满眼鄙夷。
护士长给南时妤安排的这间病房里全是一些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在南时妤来之前已经有人跟她说过了,这个女人是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该死,得给她点教训。
南时妤拖着步子走进去,找了个离门最近的床上躺着,脑子里全是江景煜的脸。
她不在乎自己在哪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只想爱他,只去爱他,其他的,她不想管,不敢管。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不对,应该说精神病院只有黑夜没有白天。
“啊——”刚刚闭上眼睛,南时妤突然间被人从床上狠狠拽下。
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很快就聚了好几个在她身侧,屋子里没有开灯,什么都看不见。那几个人围在她身侧不由分说的就开始踩打她,甚至还有人扒她的衣服。
“啊!啊!啊!”南时妤抱着头惊恐的大叫起来,试图喊出什么人来帮帮她。
阵阵拳脚的声音里,她隐约听见外面有开灯的声音,有人打开房门进来了,又关上了门,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关系只有击打在继续。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尖叫着,仿佛只要她喊出来就不会疼一样,但实际上她喊得声音越大,欺负她的那群人就越是兴奋击打的越是用力……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白天的时候大家都一脸呆滞,乖乖的听护士长的话,如果有谁不听话就会被带去打针,更甚至还会被送去电击。
一到了晚上,那些平日寡言的病友便会化身恶魔,将她引入一场又一场的梦魇。
实际上第一天晚上之后,南时妤就告诉护士长有人殴打她了,还要求换病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护士长不但没有帮助她,反而一口笃定说是她的精神病更加严重,产生了幻觉,她把身上青紫的伤疤给她看她却说这伤疤都是她自己打的。
无论她怎么缠着解释,护士长都不听她的话,最后甚至脑羞成怒把她送进了电击室。
也许是知道她告状了,到了晚上那些人开始更加丧心病狂的打她。
南时妤依然尖叫,似乎除了尖叫她再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来表明自己的反抗,也再没有试图去向谁求助过。
白天的时候她忽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里不是精神病院,而是容倾颜和江景煜为了折磨她专设的魔窟。
有时候她想,人们常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江景煜这么恨她,是不是侧面也说明了他很爱她呢?
是的吧,一定是的。
南时妤抱着残破的身子,忍受着无休无止的击打,甜蜜又执着的想着。
恍恍惚惚过了好几天,已经忘了是多久以后,南时妤刚刚接受完日常虐待,那群人稀稀拉拉的从她身边离开。
她也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爬上床,想着终于可以睡觉,但才一入眠,就隐约觉得有人又来到了她的床前,她想可能是哪个人今天晚上没有打尽兴吧。
但是她已经累的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
迷蒙之中她发现那个人没有打她,反而很轻柔的抱起了她,甚至还有声声低低的啜泣,温热的泪水划过她的脸。
一定是做梦吧,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爱她呢?
第九章 你不必装傻了
那天晚上过后,南时妤的处境突然间好了很多,护士长不再对她严苛,吃的饭里再没有像以前一样有让她过敏的姜,晚上病友也没有再对她拳脚相向。
只是每天很晚的时候她总是隐隐觉得有一个人守在她的床前,一遍遍的帮她舔舐着伤口,那些缠绕她的梦魇都变成了有温柔爱着她的江景煜的梦。
容倾颜是在南时妤被送进精神病院三天后发现不对劲的,因为护士长居然不再收她的钱,也不安排人欺负南时妤。
她知道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是沈斓跃,在秦城除了沈斓跃以外南时妤她还有什么?
她绝对不可能让南时妤在精神病院还过的那么安逸的!
南时妤正和一群病友在户外放风筝,看着高高飞起的风筝还有远远拉着风筝的线,南时妤觉得这多像她和江景煜的关系啊!
他是缠绕着控制着她的线,而她是没有他就不能飞起来的风筝。
正当她冥想着时,风筝线突然断了,风筝也不见了。
南时妤跑到很远处去捡,有一双精致漂亮的裸色高跟鞋正张扬的踩着那只风筝,南时妤知道是谁,但是她不想抬头,不想看见她,只是执拗的去抬那只脚想要把风筝捡起来。
容倾颜一脸傲慢的看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南时妤,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南时妤,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必装傻了。”
律周 “脚,脚,风筝,我的风筝……”南时妤不理会她,只是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
容倾颜红唇微勾,愉悦道,“我是特意来通知你的,我和时彦要结婚了,到时候来给你送喜糖。”
闻言脚下的女人明显浑身一抖,突然间发了狂似的,用力掰起容倾颜的脚,将风筝抽出。
容倾颜被她推到在地上,南时妤拿着风筝就转身想离开。
容倾颜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有精神病人打人了!救命啊!”
很快就有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冲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把南时妤压在地上,强行把冰冷的针管推入她白皙的皮肤。
南时妤侧着头,满眼泪水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容倾颜。
她赢了,她早就赢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到她面前来宣誓主权,来告诉她那个残忍的事实——江景煜爱的人不是她。
那天回去后南时妤更加沉默了,甚至开始有些自暴自弃。
说什么也不愿意吃饭,更是各种故意的去挑战和忤逆护士长,但是这一次护士长却并没有再向以前那样不由分说的打骂她,而是耐心的照顾着她,尽管南时妤看得清楚她眼里浓浓的厌恶。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爱的在乎的都只有江景煜。
而现在,江景煜再也不需要她了。
甚至连恨都不愿意再给她了。
她没有理由了,没有再呼吸再心跳的理由了。
这天晚上南时妤偷偷做了一个决定,她决定去死。
她要忘了这一辈子所有的爱恨荣辱,带着自己满身的罪孽还有满腔的爱意去死。
但是在这之前,她一定要跟那个每晚来陪伴自己的人道别。
黑夜如约而至,那个温柔的气息也如约而至。
但是这一次,南时妤没有睡着。
屋子里太黑,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她也不想看清楚他的脸。
“你来了。”南时妤漂浮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来人微微一滞,准备离开。
“别走,我想跟你说说话。你放心,我是不会看你是谁的。”
门口的脚步停下,南时妤知道他留下来了。
“呵呵,”南时妤很轻的笑了一下,“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那个人现在连恨都不愿意再恨我了,他甚至都懒得再来亲自折磨我了。”
第十章 安眠药
“唉,”一阵很轻的叹息,南时妤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我好想再见他一眼啊,好想再跟他解释解释啊,虽然他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