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钻入筋脉,眼见就要往她的妖丹去。
揽月怕了。
她不要死!
她用尽力气凑近夜寒,贴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求:“求您放过我,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求您了!”
衣襟挣扎间散乱,汗湿的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咬破的染血红唇蹭着男人的手背,直叫他心烦意乱。
夜寒大手一挥,收了洗涤焰。
揽月终于得以喘息。
被灼烧过的身子散着热气,裸露在外的白皙脖颈,粉嫩若桃花。
夜寒眼神下移,喉间滚动,不受控的朝着她的唇压去。
满室旖旎逐渐升温。
揽月瞳孔骤然放大,鼻尖的空气陡然稀薄。
身上的疼意激的她满头冷汗,可她一动不敢动。
下一瞬,她蔽体的外衣便被夜寒扯了下来。
禁锢她的大掌松开钻进衣里,从锁骨流连到胸前。
察觉到身上人的气息加重,揽月想到什么,身子陡然一僵就想挡在小腹前。
那只大掌却先一步落下。
摸到一处凸起,夜寒狐疑起身,就见她腹部多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疤。
疤痕末端,竟有一枚刺目的青丘媚印!
这印记,只有跟人厮混的青丘族人才会有。
她从前不是很爱惜这幅引以为傲的冰肌玉骨?花了半身修为去维护一身好皮子,如今竟然和别人玩得这么激烈,留疤也在所不惜?
夜寒眸底不曾消散的欲色转瞬化为怒火:“你到底有多不要脸?”
大掌摁着疤痕压下,揽月疼的一颤。
那剖腹丧子之痛,濒死的窒息好像再度袭来……
可她不能死。
一千年的卑贱折辱她都撑过来了,现在更不能放弃……
小手扣进夜寒的大掌。
“陛下,我听话,不跟魔尊走……”
喘息的间隙,她发着抖,带着强装的镇定贴上他的小腹,模糊的眸中尽是不自知的魅色:“那我今晚跟您,你能饶了我吗?”
======第7章======
揽月话落,夜寒眼底的情色褪的一干二净。
大手伸下,毫不留情的力道,擒住揽月的下颚:“下贱东西,你拿本君当魔界那些杂碎呢?”
揽月身子一颤,空洞无神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刺痛。
“那您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事到如今,她再傻也该看明白。
夜寒在乎的根本不是什么千年修为,这桩桩件件,不过是他为了折辱作践她而想出的法子。
果然,下一秒,夜寒就一掌挥来,毫不留情将她打出门外,狠狠砸在走廊上!
男人散发的怒意,威压从门内袭来:“千年前你残害辛瑶的时候,怎么就不发善心放过她?”
“万重楼就是你此生此世赎罪的地方,再敢跟谁离开,本君一定亲手灭了你的神魂,叫你永无来世!”
揽月蜷缩在地上,几根尾巴疼的发颤,尾骨好像断掉了。
路过的舞姬见她衣衫不整,讥笑出声:“脏狐狸,长得这么丑居然还妄想爬上天帝的床榻,你——”
话没说完,舞姬一声惨叫,被一阵黑雾吊了起来。
墨文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双目嗜血:“低贱舞姬,也敢挡本尊的路?”
话落,‘咔嚓’一声,舞姬被黑雾拧断了脖子。
随后,那黑雾就涌上揽月,戏耍缠上她受伤的尾巴:“真可怜啊,就一会儿不见就伤成这样,小公主,你现在后不后悔跟在夜寒身边?”
后悔吗?
后悔。
被挖眼睛,被废修为,一千年的折磨,万重楼的凌辱……
她早就后悔了。
可揽月撑着身体爬起来,却依旧冲着门内重重跪下去,颤抖求饶:“天帝赎罪,是奴错了……奴一定听话……”
她想活,想活就不能反抗。
然话没说完,就听墨文渊忽得冷笑一声:“呵,你这是知道青丘狐帝被关进大牢要问斩了,在这儿替他默哀呢?”
“什么?”
揽月耳边嗡鸣。
顾不及身上的疼痛,她抓住墨文渊的衣摆:“你骗我!祖父不争不抢,向来以守护苍生为己任,怎会被抓!”
“我骗你作甚,不信,你问问屋内的天帝啊。”
“不,不会的!”
揽月踉跄着爬起身,慌乱跑进门,身后,墨文渊慢悠悠跟了进来。
以夜寒的修为,他当然很清楚刚刚门口发生的一切。
此刻,他说不上什么感觉Ns,揽月再次进门,他本该将人赶出去,可却迟迟没有动手。
只暗下眸子呵斥:“这就是你说的听话?”
揽月一瘸一拐靠近他,呼吸都发颤:“你真的……抓了我祖父吗?”
夜寒面上闪过晦涩:“狐帝揽荣无故截杀仙族将士,害死我手下大将,本君当然要秉公执法。”
竟然是真的!
揽月跌坐在地上,泪再压不住:“求天帝再查一查吧,我祖父肯定是无辜的,他年老体迈,求求你饶了——”
话没说完,却被夜寒厌恶打断:“揽月!千年过去,你果然还是这么自私自利!视天规为无物!”
“杀人偿命,你们本就该死!”
夜寒冷酷挥开衣袖,一道灵力直击揽月的命门!
这时,一直看戏的墨文渊上前一档,噙着冷笑对抗夜寒。
“天帝莫不是忘了,她已经被你输给了我?本尊还没开始玩,人就死了,那岂不是太亏了?”
夜寒亦站起身,视线却死死凝着对方身后的揽月。
两个男人之间的灵力四撞,不远处的桌子转瞬被化作了齑粉。
可揽月却像是看不见山崩地裂,满脑子都是‘杀人偿命’几个字……
浑噩间,她忽然解开裙带,露出了一只手能折段的细腰。
“你疯了?”
夜寒率先收回灵力,却见揽月颤抖着摆露出小腹上那条刺眼的疤:“杀人偿命……我哥哥抵了辛瑶的命,那用这条命抵我祖父的命……好不好?”
夜寒却被疤痕末端的那媚印刺的呼吸一沉。
正要发作,却听她用绝望的语调说着:“被抓进天牢不久我就发现我怀了你的孩子,只因他娘戴罪,他便也不能活,小小的一只……眼睛还没睁开就被人剖了出来。”
“如今,我用这孩子来抵,可以吗?”
======第8章======
男人们休战,视线都落在揽月小腹处那条疤上。
墨文渊第一次见到媚印,啧了声:“青丘媚印呐,原来高贵的公主竟然是个比魔妓还下贱的女人。”
夜寒脸色沉得滴墨:“揽月,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揽月颤抖抚上那道疤痕,那孩子小小一只的模样还牢牢的印在她脑海里。
她能耍什么花招,她只是想活下去,想祖父活下去。
“一千年前,你下凡染上魔毒合欢,那七天……是我救了你,这媚印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夜寒闻声,眼中闪过讥讽,当年他醒来时,陪在他身边的人分明是辛瑶,这女人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但他余光扫过墨文渊那几乎黏在揽月腰上的视线,一股燥意控制不住的升腾。
原本要揭穿的话,被他换成了:“既然如此,本君可以对你祖父网开一面,但前提,你得听话。”
揽月一颤,这时,墨文渊忽然一动,黑雾化作利刃刺上她的尾巴:“你最好想清楚,本尊也不是好惹的。”
揽月当然知道他不好惹,他们都不好惹。
他们斗气,而她现在不过是个棋子。
棋子的每一步都是被逼出来的,又怎么可能有自己的选择?
她忍着尾巴间的刺痛,缓缓爬向夜寒,用身体颤巍巍贴上他的靴:“奴听话,还请天帝……垂怜。”
女人乖顺匍匐,细白脖子下一片春色。
下一瞬,夜寒猛地将人扯进怀里,视线却嘲讽睨向墨文渊:“这奴宁死都不愿意跟你走,魔尊还不滚,难不成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墨文渊落败,不甘又冷戾。
“哼,揽月,你最好祈祷以后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不把你碎尸万段难解本尊心头之恨!”
很快,室内恢复寂静。
揽月伏在夜寒的胸口,从前做梦都想要的拥抱,此刻却令她怕到止不住发颤。7
夜寒眼皮落下,看着她染血的尾巴尖藏在腿间,雪白的狐尾不去遮腿,却贴着他的衣袍轻颤。
眸中的欲色一沉,他猛地抬起女人的下巴,嗓音暗哑:“又勾引本君?”
揽月吓得一哆嗦,正要求饶,视线忽得颠倒,被夜寒拽着尾巴压上小塌。
他不由分说的吻上她的薄唇,动作发了狠。
揽月甚至能尝到唇间的血腥,却一动不敢动。
夜寒竟然主动碰她?
为什么……
可还不等她细想,一阵剧痛从身下传来,比吻更深的占有,疼得她想要推人却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她青涩的反应令身上的人一征,随后便是更加凶狠的进攻。
九尾像水波一样摇晃,男人像是不知疲倦,无尽的在她身上索取。
揽月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恍惚中,意识渐渐消散。
……
再醒来时,揽月还躺在小塌上,身侧已经空了。
身体哪里都疼,双腿更像疼到麻木,迷糊中,她听到有人在屋里说着话。
她稍稍侧头,隔着镂空屏风见到夜寒一身白衣坐在外间,手里握着传音石。
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禀天帝,狐帝揽荣已身死魂消。”
“轰”的一声,揽月的脑袋几乎炸开来。
顾不得身子上的百般不适,她木讷地起身。
夜寒闻声切断了传音石,回头就见揽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他心头一沉,莫名传来刺痛。
揽月一瘸一拐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祖父?”
满腔的酸涩溢出来,她身子不住地颤抖。
“我以为你肯要我,是同意放过祖父了,可是为什么?我赔上哥哥的命,赔上孩子的命,赔上这上千年的折辱,还她辛瑶一命,还不够吗?”
揽月光着脚踩在地上,浑身的血液好似都凉透了。
那是当年最疼爱她的祖父啊,是出去参加喜宴也要偷偷给她带喜糕回来的祖父啊。
哪怕他发狠说不要她了,可……她现在只剩祖父了。
现在,祖父也没了……
为什么她想活,身边人就都得死?为什么?!
揽月步步艰难的走到夜寒跟前,喉头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