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淮辞一遍一遍反思着过去，心口阵阵钝痛。

他松开阮盏星，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刮去她眼角的泪水，红着眼，声音沙哑道，“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发誓。”

阮盏星推开他，整理着情绪，好半天才道，“那是你的事，你愿意做什么，不愿意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不要强加在我身上。如果你因为我去对付薄景阳，对付你妈，那你将来后悔的时候，你会不会又会埋怨我，是我让你当了这么刽子手？”

“我的仇，我自己会报，你选择护着他们，或者大义灭亲，都只是出于你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是非道德观，而非任何意义上的偏向。”

封淮辞轻声道，“我明白。”

阿星还是心软，没有将他们之间的路彻底堵死，她要他从道德法律去审判那些人，而不是出于对她的愧疚进行的报复性行为。

阮盏星原本说这些，是想给封淮辞下一剂猛料，让他明白薄景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说到最后，自己也有点情绪上头了。

这件事压在心底太久了，她用来扎封淮辞的心，又何尝不是剖自己的伤疤。

封淮辞伸手将她脸侧的发丝朝耳后拨了拨，低声道，“我先送你回家。”

阮盏星说，“我先联系下莫律师。”

封淮辞皱起眉，有些不开心道，“他现在没工夫管你。”

阮盏星一顿，“你知道莫律师去哪儿了？”

封淮辞抿起唇，“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想赶紧送你回家，你不是说熬夜对皮肤不好吗。”

“那我也要跟他说一声，”阮盏星瞥了眼这个醋精，“莫律师刚刚也护着我呢，不知道被开水溅到没有。”

封淮辞非常不开心，但是紧接着，他又想到一件事。

如果今晚是莫明轩替阿星挡下了那壶开水，阿星还能冷静下来听进去他的话吗？

封淮辞眸色沉了沉。

阮盏星电话打到莫明轩手机上，很久那边才接听。

“莫律——明轩，是我，你没在医院吗？”

莫明轩声音有些疲惫，“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了，对不起，没有提前跟你打招呼。医院那边怎么样，韩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