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将虞愿轻轻地抱起，温柔地放在轮椅上，再把厚厚的毛毯盖在她身上才推着她往莫母的病房去。

莫母病房外本来宽阔的走廊都挤满了人，几个护士在前面嚷着让人让一让，郑华驰推着焦急的虞愿走到病房门口。

病房内一片凌乱，一地的玻璃碎片，床单被子也被扔到了地上。

莫母蓬头垢面的坐在敞开的窗户上，脚下踩着一把椅子，苍苍白发被风吹得像一把白色的枯草。

她眼神呆滞，却又带着防备警惕，每每扫过眼前人，都带着恨意。

虞愿看着离死亡只差一步的莫母，心猛地一缩。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郑华驰绷着脸，紧紧盯着莫母的动作，只要慢一秒，他都会抓不住她。

病房中的陈医生和一个护士缓缓退到门边。

“老太太现在情绪稍微好点了，你们赶紧劝劝吧。”陈医生压低了声音道。

没等郑华驰有动作，虞愿自己推着轮子进了病房，郑华驰一惊，连忙拉住把手。

“虞愿。”他蹙眉唤了一声。

他可承受不住虞愿再受什么伤害了。

虞愿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看着几米外的莫母，声音低哑：“妈，你先下来好不好，我是虞愿啊，你的女儿。”

莫母呆滞的眼神在听到虞愿的声音后，猛地一震，面目突然狰狞起来。

“你不是我女儿！”她声音比往常更要尖，“你，你这个野种……野种！你和莫建业都是没心肝的东西！”

虞愿眼眸一怔，微张的唇瓣轻颤着。

莫母骂她是……野种！

郑华驰听到莫母这样的辱骂也是愣了。

“妈……”虞愿潸然泪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