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津南从未有习武的经历,可他却无意识用出了擒拿手。
可这明明是将军府不外传的绝技!
第18章
褚凌想起前世。
金陵城的百姓都知道,不会武功的人进不了将军府的大门。
身为将军府的后代,受到的训练比旁人更加严格。
从五岁那年起,卯时她就跟兄长和二姐一同站在院中的演武场中,刀枪剑戟都要来一遍。
而练得最多的,就是祖上传下的擒拿手。
无数皇亲贵胄都跟爹爹打过商量,将家中孩儿送来学艺,可爹爹从未答应过。
她跟岑津南尘埃落定的那一天,爹爹松了口:“小岚,清霄也算半个自家人了,擒拿手,你亲自交给他吧。”
可时光穿梭千年,她看见这一幕时,还是忍不住心脏震颤,思绪被搅成一团乱麻。
她以为此人非彼,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
岑津南松开顾清野,径直上车,片刻就消失在温家门口。
祁家。
褚凌跟在岑津南身边,看着四周,心里漫上一层讽刺的悲哀。
她是岑津南的未婚妻,jsg却从来没有踏足过他生活的地方,没想到现在死了,倒是能在处处都是他气息的地方来去自如。
岑津南坐在书房,手里拿着一本佛经,因顾清野而生的戾气终于缓缓平息下去。
到此刻,他依旧不知道自己刚才会将车开在门口,又为什么看着温家大门,竟会期待着看到褚凌的身影。
啪。
他重重的合上佛经,拿起浴袍去了浴室。
褚凌脚步一顿,默默站在浴室门口,背过身去。
可是里面哗啦啦的水声,还是让她不自觉脸上发烫。
曾经,她跟清霄在一起时,发乎情止乎礼。
两人心意相通,也有过情不自禁的时刻。
可每次,清霄都会停下,他看着她,眼里像是盛满星河。
“阿岚,好想快点跟你成婚。”
那时的褚凌,总是笑看着他:“等边疆平定。”
可时光却从不给人等待的机会,各国之间的纷争永远不会平息。
她总是在奔赴战场,清霄也总会跟着。
但成为摄政王之后,他更多的,是在金陵等她归去。
那时的他们,尚且不知时光的残忍。
等到知晓,却已经时空交错,恐怕此生再无相见日。
褚凌止不住红了眼眶,嘴里喃喃:“清霄,我好想你。”
等到浴室水声停,外面已然夜幕沉沉。
岑津南将手中佛珠取下,放在床头柜上,躺下睡了过去。
谁都没有看到,月光下的褚凌,身形若隐若现。
岑津南很快便入了梦。
只是这次,他梦到的,不再是那片熟悉的战场。
面前,是一座恢弘古朴的府邸,他抬头,漆黑的牌匾上三个大字带着杀伐之气。
将军府!
他心里微动,脑海中倏然闪现出当时围在四周的敌军叫嚣声。
“一个将军,一个摄政王,杀了他们,此战必胜!”
所以,他现在梦到的,是那女子的家?
正当岑津南疑惑时,门口出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
“二姑爷?我这就去通报二小姐!”
岑津南还未开口,那小厮就匆匆转身离去。
他只能站在原地等待。
这一次,他是否能窥见梦中人的真颜?
画面一转,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款款走出。
红装,红妆,眉眼间英气勃勃。
当看清那张脸时,岑津南整颗心都震颤起来。
房间里,褚凌看着陡然惊坐起来的岑津南,心里不明所以。
却听他声音里第一次透出茫然与不解。
“褚凌?怎么会是你?”
第19章
褚凌不自禁的后退一步,险些以为岑津南看到了自己。
可下一刻,床上的男人,睡袍大敞,精致的锁骨露在空气中,手却支起按在太阳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可怎么会呢?岑津南二十二岁接手祁氏,哪怕境外十三家公司联手打压,都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而是借力打力的让祁氏的名声响彻海外。
这样的人,会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褚凌不信,任何人都不会信。
岑津南点燃了一支烟,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他俊美无俦的脸隐在后面,看不清神情。
褚凌闻不到味道,却不妨碍她看着眼前这如同一副油画的美景。
她自嘲的笑笑,她还是将军府二小姐时,想要登门提亲的人如过江之鲫。
坊间传言,将军府的姑娘有一个算一个,除了舞枪弄棒什么都不会,一定嫁不出去。
可那些人不知道,大朔朝堂上至丞相,下到地方小官,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将军府一句不好。
只因为他们知道国库空虚,将军府所属,个个都是勒紧裤腰带上的战场。
忠君爱国保家护民,将军府将这八个字做到了极致。
无论是出于什么思量,将军府女儿不愁嫁。
后来,爹爹问她:“小岚,为何要选祁王?”
褚凌回答的不假思索:“因为他长得最好看。”
所以,一见钟情,谁又能说钟意的不是脸?
哪怕时空变幻,这张脸,依旧会勾动她心底最深的柔软。
一支烟灭到了底,岑津南动了。
他走到卧室的书柜前,指尖在空中晃动,终于停在一个厚厚的黑色封皮上。
岑津南抽出来,黑色封皮上什么都没有。
只是下一刻,当岑津南翻开时,褚凌浑身一震。
入目所及的话,竟全是跟大朔有关的图示!几乎跟褚凌记忆中的大朔毫无二致。
可她曾经也费尽心思查过,只是在这个国家的历史上,大朔,只有寥寥几笔。
就连留存的痕迹都少的不能再少。
就像是她那个鲜活安定的时空,被人从时光洪流中抹去了一般。
岑津南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讯息和图片?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搜集的?
岑津南一页页翻过去,最终停在两页空白上。
纸张顶端,各自标注着这里本该有的东西:摄政王府,将军府。
褚凌看着他沉思的眉眼,涩声开口:“岑津南,你记得,你一直都记得是吗?”
可是她这话,自然得不到回应。
褚凌思绪有些纷乱,索性去了卧室外。
刚走到门口,却看到管家林伯端着药上楼。
他碎碎念的声音传入褚凌耳中。
“这个点了,少爷应该又醒了,这个心理医生到底有没有用?怎么吃了药却老不见好……”
褚凌身体一震,岑津南怎么了?竟然眼中到要心理医生开药的程度?
管家越过她,恭敬的敲门:“少爷,药好了。”
门从里面拉开,岑津南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端起药一饮而尽。
看着他要关门,林伯忍不住开口:“少爷,你常去寺庙礼佛,不如找住持解惑?或许困扰你的前世之梦,能得到释然。”
岑津南将碗放在托盘上,眸光冷漠。
“什么前世今生,我从不信。”
“就算真有前世,也跟我毫无关系。”
“前世发生的一切,都不该留待今生。”
第20章
明明别墅的供暖是顶尖设备,可褚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