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向他汇jsg报:“祁总,舒梦华小姐出事了!”
岑津南动作一顿,深深看了眼褚凌,收回目光离开。
毫不知情的褚凌强忍浑身的酸痛哼唱着,那些在大朔的回忆,如刀片般在心口搅弄情绪。
曲落时,她终于承受不住,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山林里冷风阵阵,蚀骨的寒意由外向内,褚凌只能浑身发颤的倚靠在树边。
看着掌心刺目的鲜血,她终于明白。
这个世界是真的容不下自己了。
“可我还没找到我的清霄……我只是想再见见他,哪怕只有一面……”
可惜,诸天神佛听不见她的心愿。
第9章
褚凌最终回了温家。
如果真如和尚所说,那她只剩下不到五天的时间。
这最后五天,她想再陪陪这个世界的家人。
是他们给了褚凌来到异世界的第一缕温暖,她起码也该和他们好好告个别。
不想刚到温家门口,就遇见匆匆赶来的林绍。
四目相对,林绍身上沾染了不少岑津南檀香。
褚凌闻着这抹气味,心口微疼:“林助理是有什么事吗?”
林绍尴尬的看着她,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温特助……这是祁总让我交给温家的。”
“给温家?”
褚凌疑惑的接过打开,入目是岑津南翩若游龙的字迹——退婚书!
‘退婚书’三个字如重锤,透过褚凌的眼眸砸在心上。
纵使她已经暗示过自己一万遍,这不是她的岑津南。
此刻却仍旧心痛的五脏六腑依旧都移了位。
林绍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叹息一声:“温特助,你值得更好的人。”
更好?
在大朔时,岑津南不顾陛下和大臣猜忌,也要和她在一起。
那时,他说只要真诚仰慕,总有一天能打动褚凌。
在她眼里,岑津南就是最好的人。
可这个人,现在不要她了……
褚凌忘了自己怎么回的房间,反应过来时,手中已经擦拭着岑津南送的长剑。9
记忆中,她和岑津南在大朔定下婚约时。
堂堂摄政王,竟然亲自到郊野猎了大雁,送到将军府:“大雁忠贞,我必如大雁一般,与褚凌永结两姓之好,绝不变心。”
她早该明白,如果岑津南是曾经的那个摄政王,他们之间根本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剑身上的寒意刺骨,似乎在提醒褚凌,这一切都是她的执念作祟。
褚凌缓了会儿身体里的痛意后,独自去了祁氏。
祁氏顶楼。
褚凌被林绍领到了静室门口。
“祁总在里面等你。”
跟着岑津南三年,褚凌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莫名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
推开门静室的那瞬,她一眼就看见里面的佛像。
说来可笑,这佛像和将军府佛堂的金像,相似到像是同一樽!
她思绪还未收回,岑津南冷冰冰的声音从佛像前传来。
“有事?”
褚凌深深凝视着他,目光缠绕缱绻,像是要将岑津南的面容刻在心上。
第一次,岑津南无法直视褚凌的双眸中热烈的感情。
“说。”
褚凌走上前,将写好的辞职信双手递上:“这些年,谢谢祁总的栽培。”
岑津南漠然扫过那信:“既然栽培了你,只说句谢谢就想离开祁氏?”
褚凌轻扯了扯嘴角:“退婚书我收到了,温家也都接受。”
话落,岑津南转动佛珠的手一顿,周身气压骤沉。
褚凌跟了岑津南三年,知道他越是动怒,就越是平静。
上次这么动怒时,还是祁家一个长辈想从国外回来夺权,岑津南不动声色的应了。
后来却听说那位长辈在路上发生了意外,再也回不来。
沉默间,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褚凌率先动作,她对着岑津南深深对鞠了一躬:“祝您和舒小姐早日喜结连理,白头到老。”
接着转身离开。
第一次,岑津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尖上像是被蚂蚁啃噬。
……
另一边,褚凌走出祁氏大楼,鼻尖兀的一热,点点猩红砸在洁白的衣服上。
她忍不住皱眉,明明今日已经犯过一次病了,为何还会如此?
可还不等褚凌想通,眼中世界骤然天旋地转。
下一秒,她头重脚轻,晕了过去。
……
再有意识时,褚凌是被痛醒的。
浑身上下像被液压机碾过,稍微动一下骨头缝里都透着疼。
她强行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发现已经回了温家。
一旁,温父正在向林绍道谢:“谢谢林助理送阿岚回来,还请移步到楼下喝茶。”
林绍神色复杂,语气里带着不忍:“喝茶就不必了,只是好心提醒您……”
“祁总已经放了话,要收购温氏。”
第10章
林绍这话宛如平地惊雷!
直接在褚凌心中炸开。
她知道岑津南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但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然的对待自己,对待温家。
褚凌不明白,这三年的陪伴,在岑津南心里究竟是什么?
褚凌看着温父骤然灰败的脸色和鬓角的白发,只觉得心被紧紧揪在一起,难以喘息。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在岑津南身上受了多少疼,就在温家父子身上得到了多少温暖。
她缓缓坐起,轻声安慰:“爸,您别担心,我会阻止岑津南的。”
温父抬头看她,嘴角强扯出一个宽慰的笑:“醒了?没事,你大哥有自己的事业,爸年纪也大了,就提前退休了。”
“倒是阿岚,爸爸希望你不会再为了岑津南而伤心。”
褚凌听着,泪意又涌上来。
她没想到温家生死存亡之际,温父还在为她着想。
看着温父的笑,她只觉得父亲眼尾的皱纹化作藤蔓,一点点缠紧了她的心。
她一个将死之人,怎能让温家被她连累?
褚凌攥紧手指,逼回眼里的湿润:“嗯,我会的。”
温父走后,她拨通了岑津南的电话。
他似早有预料,只冷然对着听筒丢下一句:“到潭柘寺山脚下来。”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褚凌捏着手机的指尖紧了又松,只能急匆匆赶往潭柘寺。
半小时后,潭柘寺山下,岑津南的黑色林肯停在阶梯边。
褚凌上前,漆黑的车窗降下来,露出岑津南刀削斧凿的英俊侧脸。2
他坐在那里一如矜贵,高高在上。
褚凌却只感受到无边的距离和陌生。
她低下头,语气恭敬:“祁总,您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温氏?”
不知为何,一听见褚凌称他为祁总,岑津南就莫名觉得烦躁。
他抬眸看向潭柘寺:“褚凌,你该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短短的一句话,却将褚凌的心片片凌迟。
她顺着岑津南目光看去,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天梯之上,潭柘寺若隐若现。
褚凌攥紧手指,声音干哑:“所以祁总的意思是?”
岑津南转动着佛珠,淡然开口:“跪上去,说你错了,不该违逆我。”
车上的檀香味浓烈,他却像是地狱里走来的活阎罗。
那一刻,褚凌恍惚觉得现在的岑津南像极了大朔的摄政王。
两个人的身影甚至渐渐重叠,合为一人!
褚凌垂眸,现在的这些于她而言还有什么意义?
终是黄粱一梦,庸人扰。
她转身慢慢走去,望着山巅之上的潭柘寺。
嘭!
褚凌直直跪下,虔诚叩首。
车内的岑津南瞳孔一缩,下车走到褚凌身边:“你的骨头就非要这么硬吗?”
低个头就这么难?褚凌不是已经低了三年的头?
为什么这次不愿意服软?
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寒意如针扎进褚凌骨缝。
褚凌抬头望着山巅之上,哑着声问:“岑津南,这三年,你有爱过褚凌吗?”
岑津南指尖拨动佛珠,未曾有一丝停顿。
褚凌了然。
她应当早就猜想到这个结果,可直接面对时,心口还是痛到像是被烈焰焚烧。
“所以,你应当也从未心疼过褚凌。”
岑津南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依旧不发一语。
他不懂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心里冲撞着他不理解的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