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曹哥，我……对不起……”
尽“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晚回家……”
鹤行曹失笑，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戚雅的头，眼睛一瞥，却看见了戚雅脖颈上的一块红印。
那一块刺目的红将鹤行曹的思绪瞬间切断，他的话戛然而止。
戚雅抬头，顺着鹤行曹的视线，她猛地反应过来，快速的伸手捂住，却为时已晚。
鹤行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弭，彻底没了表情。
空气陷入窒息的宁静。
“对不起……”
两道声音在空中碰撞，戚雅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鹤行曹努力表现得正常：“雅雅，现在真的长大了。”他故作轻松般笑了笑，“那个人是谁？曹明泽……是曹明泽吧？”
戚雅咬着下唇，眼圈无声无息地泛起红。
虽然这场婚姻只是做戏，但她却仍然觉得无比愧疚。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鹤行曹，只能不断重复着“对不完”三个字。
“雅雅，我们只是在演戏，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鹤行曹看着她，感受到心脏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但他面对戚雅时，仍然微笑着，包容着。
“行曹哥……”戚雅抬起头，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尽管得到谅解，但戚雅仍觉得无法面对，她没办法度过自己这一关了。
她和曹明泽，好像真的要不休不止地纠缠下去，那她凭什么，将鹤行曹从一个困局拖入另一个困境？
他们结婚，不就是为了彻底斩断彼此的烂桃花吗？
“我们……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我对不起你。”
戚雅说不出“婚姻”两个字。
此话一出，鹤行曹嘴角的笑，彻底僵住了。
第39章
浓稠的夜里，一盏暖黄的光将两个人的身影不断柔和。
但屋内，气氛却凝滞到几乎冰冻。
鹤行曹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情绪，是难以言说的哀伤。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
而这一切，低着头的戚雅都未曾看见。
“行曹哥，小雨长大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么离不开我的孩子了，我们现在结束，你也能趁早找一个真正喜欢你，喜欢小雨的人。”
戚雅苦笑着，她不敢看鹤行曹的表情，一字一句、慢慢吞吞地将她设想的，关于鹤行曹的未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们去离婚，然后我会在一曹之内搬出去，小雨那边，我也会和她解释清楚，不让你为难。”
戚雅抬起头，她扬起一抹笑，却无比难看。
“你考虑一下，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我过段时间就会去看房子，拟好协议后，我来签字。”
几乎如同逃跑，戚雅飞快地冲上了楼。
身后的鹤行曹却久久的，一动不动的站立着，直到戚雅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躬身，剧烈的咳嗽起来。
戚雅被这几乎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拦下脚步。
她飞快的转身再次跑下去，扶住鹤行曹。
“行曹哥，你，你怎么了！”戚雅的脸上满是惊恐，她轻轻拍打着鹤行曹的后背，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你不要吓我……”
鹤行曹挥着手，他想说自己没事，却无法发出只言片语。
他用手捂着嘴，直到缓过这股劲后，才喘着气坐直了身体。
然而他的手心里，一抹鲜艳的红，静静地躺在其中。
戚雅的表情大变，几乎是瞬间，大颗眼泪话落，她泣不成声：“是不是，是不是病情……”
鹤行曹见状，却满脸轻松，他无奈地抹去戚雅的眼泪，分明是他生病，却始终安慰着戚雅。
“别哭了，你别想太多，也许是牙龈出血呢？”
戚雅摇着头，将脸埋在鹤行曹的前襟，压抑着哭泣的声音。
“维纳多医生不是说，不是说已经好转了吗，为什么又会咳血，为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七年前鹤行曹的离开，是为了拓宽商业版图，也为了离开这个亡妻的故地，以免睹物思人。
但是只有戚雅知道，他出国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生病。
他的脑子里长了一颗肿瘤，手术难度极大，成功率几乎为0，所以只能一直保守治疗。
这七年，他在国外的病情一直都很好，才被得以批准回国。
可如今才不过月余，病情就急转直下。
戚雅哭得头昏眼花，她的心脏被无限的恐惧填满。
她害怕肿瘤，因为七年前，这个可怕的病魔曾这样夺走过她最重要的人。
而如今，难道又要让它夺走她新的家人吗？
“我们回去吧，去美国找维纳多医生，行曹哥，我不能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她满脸泪痕，抬起头，紧紧握住鹤行曹的手，哀求着。
“雅雅，如果我们分开，这一次，你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陪在我身边？”
鹤行曹看着她，突然发问。
第40章
戚雅看着他，愣了几秒，而后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是家人，我是你的妹妹，不是吗？”
“可是小雨叫你妈妈。”鹤行曹觉得自己卑鄙，他在要挟戚雅，“雅雅，我不缺妹妹，我需要一个妻子，如果你要陪在我身边，只能是这个身份。”
他在用自己，用戚雅对母亲的那份怀念和愧疚要挟她。
可他没有办法，他这七年，戚雅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他几乎就要以为，戚雅不可能离开他了。
但是就在刚才，他恍然发现，戚雅要离开，竟然那么容易，那么轻松。
要彻底失去她的恐慌令他的五脏六腑都挤在一起，痛苦地无法说出一句话。
这句话将戚雅彻底砸懵了。
她看着鹤行曹，试图找出他在开玩笑的证据，可鹤行曹的表情认真，甚至没有笑容。
“雅雅，或许这么说有些唐突，但我可以承认，我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对吗？”
鹤行曹循循善诱，他一边用纸巾擦掉手心的血迹，一边轻声说着。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们在一起，总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可是现在来看来……”鹤行曹苦笑一声，抬头看着戚雅，“现在看来，你始终没有想到那个层面上，你没有发现我对你的心意。”
“可现在，我有这么一个机会对你说明白，我突然就不想犹豫了。”
“也许我明天早上醒来，还能看见你和小雨在客厅里温馨的打打闹闹，但更多的可能，是我彻底死在夜晚，我不想那一天到来时，你还是把我当做哥哥，那么我的喜欢就永远不见天日。”
鹤行曹看着戚雅，就像在做临终前的遗言。
“所以，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雅雅，如果你选择留在这里，那么我会带着小雨回到美国，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鹤行曹苦笑，“因为我的病，我想，也许以后都离不开维纳多医生了。”
“可是，雅雅。如果你选择陪我们一起去美国，那我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给我一个，让我们成为真正的家人的机会。”
家人……
戚雅的唇齿不断嗫嚅着这两个字，她闭上眼，将所有复杂的情绪掩盖在薄薄的眼皮下。
她原本拥有渴望的家人，拥有定的生活，她好像拥有一切。
可为什么如今，一切都在告诉她：你的美梦该醒了。
她沉默的时间好像很长，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又或者其实只有几分钟。
当她睁开眼睛时，两行热泪滑了下来，她用力抱住了鹤行曹。
“行曹哥，我和小雨，陪你去美国。”
简短的话，她掷地有声。
鹤行曹笑了，他也用力回抱住戚雅。
他想，或许手段卑鄙，但他是商人，他只看结果。
决定要重新回到美国，而且归期不定后，戚雅决定，彻底断掉与曹明泽的来往。
她将项目转移给别的小组负责，而她的重心也逐渐转移到鹤行曹身上。
他的身体自那日之后每戚愈下，时时刻刻都在给戚雅敲打着警钟，她几乎精疲力尽。
她从未有这么一刻，渴望马上，最好下一秒飞去美国。
可是鹤行曹的生意交接速度太慢，她只能在焦灼的等待之中，尽量照顾好鹤行曹的日常起居。
等她再次见到曹明泽时，她才恍惚间发现，时间就这样，如同飞驰般过去了一个月。
第41章
见到曹明泽的时候，是在小雨的学校。
小雨和同学发生了争执，于是班主任联系了戚雅，等她匆匆赶到，才发现对方同学的家长，居然就是曹明泽。
这个世界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巧合太多。
“鹤雨家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同学之间闹的小矛盾，但是但是两个同学对彼此动手还是不对的……”
对方家长还没到，班主任坐在工位上说着话。
但戚雅的思绪却彻底飘远了，因为这一幕让她想起七年前的那一天。
也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下午。
她被班主任说得无地自容，几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是曹明泽推开门，将她从这种尴尬和无地自容中解救出来。
“不好意思老师，我是学生的舅舅，因为一点工作耽误所以来迟了，实在抱歉。”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戚雅几乎下意识扭头看去。
记忆的碎片和现实正在重叠。
推开门走进来的人，是她一个月未见的曹明泽。
此刻，他穿着一身剪裁合适，价格不菲的西装，看起来像是从公司匆匆赶来的。
他也站定在门口，和戚雅的这一眼四目相对，又如同相隔万年。
直到戚雅收回视线，他才迈步走进来。
双方家长到齐后，班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