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氏闻言顿时恼了:“你不会是反悔了吧?你以为秦郡王是什么人,岂是你说改日就改日的?我告诉你,今儿个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谢氏看着谢兮绾的模样,眼珠子一转,笑着道:“你也知道,秦郡王和王世子可不是我们说改日就改日的,这样吧,你就在屋里歇着,到时候我们将秦郡王和王世子领来见你。”
谢兮绾一脸的犹豫:“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谢氏笑着道:“秦郡王是长辈,有他在场,你与王长子相见也不算坏了规矩,更何况我们都在呢。”
谢兮绾叹了口气:“我也知晓,如秦郡王和王长子那般的身份,也不可能说改约便改约的,虽有些不合适,但也没旁的办法了。我都听婶婶们的。”
谢氏听得这话,顿时喜笑颜开:“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谢氏拉着小张氏出了门,刚出院子,小张氏就忍不住道:“二嫂为何对她这般客气,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病!”
谢氏笑了笑,低声道:“装病不是正好?正如她那个丫鬟所言,她这几日对咱们态度好了些,不代表她就是个好欺负的,你别忘了,她是怎么将咱们给赶出侯府的。”
“她现在是一心指着嫁入郡王府,这才听咱们的话,可若是她知晓郡王府是什么样,你觉得她还会愿意嫁么?到时候闹起来,咱们还真拿她没办法!”
小张氏闻言皱了皱眉:“二嫂的意思是?”
谢氏笑着附耳道:“与其等她发现闹起来,倒不如一劳永逸,趁着今儿个,将生米煮成熟饭!女人嘛,失了身子她还能如何?还不得乖乖嫁过去?!”
听得这话,小张氏的眼神顿时就亮了:“这是个好主意,只是她身边那两个丫鬟可不是好惹的。”
谢氏轻哼了一声:“担心什么,到时候咱们就说,让秦郡王和王长子同谢兮绾说说话,将她们支走便是。当着秦郡王和王长子的面儿,谢兮绾不可能这点面子都不给咱们。”
小张氏闻言笑了:“还是二嫂聪明,咱们就这么办!”
午时三刻,许铭寒回了宁王府。
门子没敢直接将东西递给他,而是悄悄拦下了小全子,低声道:“全公公,早间时候,永誉侯府的丫鬟送来了个锦盒,说是要交给王爷。”
小全子一听便知是谢兮绾派来的人,当即笑着道:“给我吧。”
门子连忙将锦盒递给了他,看了一眼许铭寒的背影,低声道:“那丫鬟还有句话带给王爷。”
小全子笑弯了眼:“带的什么话?”
门子踟蹰了一会儿:“那丫鬟说,她们家小姐已经明白了王爷的意思,嫁人那日还请王爷赏脸喝杯喜酒。”
小全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笑眯眯的道:“她嫁人的那日,爷肯定是要喝酒的,爷不但要喝酒,还要洞……”
话说到一半,小全子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他低头看向门子,一脸震惊的道:“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门子被他这变脸的速度给吓了一跳,连忙道:“那丫鬟说,她们家小姐已经明白了王爷的意思,嫁人那日还请王爷赏脸喝杯喜酒。”
赏脸喝杯喜酒……
赏脸……
小全子猛然反应了过来,抱着锦盒就朝许铭寒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许铭寒对小全子的大事,已经不报什么期待了。
他一边朝书房走,一边淡淡道:“一惊一乍,成何体统?!”
小全子顿时急了:“爷,这回是真出大事了!”
他将锦盒递给许铭寒,着急的道:“这是谢姑娘给爷的东西,她还带了句话给爷,说是爷的意思她明白了,嫁人那日还请爷赏脸去喝杯喜酒!”
听得这话,许铭寒的脚步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小全子手中的锦盒,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锦盒,最先入目的是他的那枚方形玉佩,看的出来是经常被把玩的,比他给她时还多了几分润色。
玉佩旁是一个小巧的卷轴,许铭寒单手将卷轴打开,想的美三个字瞬间映入眼帘。
他随意写的三个字,却被人用心装裱,虽然装裱的技术委实不如何,但确实是用心了,旁边还用奇怪的手法画了一个叉腰的小人,小人挽着发髻,还说了一个哼,很是生动形象。
看着这个小人,许铭寒甚至能想到她在看到想的美三个字时,也是如这般叉着腰,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锦盒之内,剩下的就是厚厚一摞纸,纸上写的正是《清静经》,只是这一摞,最多也不过十余遍,距离百遍还差的远。
许铭寒冷哼了一声:“抄不完,便同本王耍脾气?”
他的命令,何时允旁人讨价还价过?!
许铭寒啪的一声合上锦盒,递给了小全子,大步朝书房内走去。
小全子捧着锦盒,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他瞧着许铭寒的神色,什么也没敢说,只抱着锦盒默默的跟在身后,一直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本该径直处理公务的许铭寒却没有动,他看着小全子怀里抱着的锦盒,沉默了一会儿皱眉道:“拿过来。”
“是!”
小全子连忙将锦盒抱了过去,恭敬的放在了原本放着奏章的书桌上。
好巧不巧,压着了基本奏章。
许铭寒看了他一眼,小全子没动。
这边单独踢出来的,都是问安的折子,哪有爷的终身大事来的重要!
许铭寒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打开锦盒,将玉佩和卷轴拿出来放在一旁,最后又将那一摞抄写的清静经拿了出来,一张张的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