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尽职尽责地当舔狗,他养病身子虚弱还闻不得荤腥,我就一大早起来给他煲小米粥。
他吃不来草原的羊奶,我就找商贩重金购得茶叶,跟奶煮一起去避腥味。
草原条件有限,我身为大汗都舍不得穿丝绸,却给他整了好多套。
我屁颠颠地捧去给他看:「姐夫,你看看,连贴身的内衣都是绸缎做的呢!」
萧律俊容深沉,眉目森冷,看不出一点高兴的迹象,在他眼里,我肯定是为美色不择手段的脓包,
我把里衣外衣都摆在他面前,努力邀功:「姐夫,你们那边的皇室是穿这种料子的吗?」
男人贴身穿的内衫都是很私人的东西,萧律俊脸发黑:「是不是,都不关你事。」
楚国的贵族女孩,一个比一个娇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没见过我这么豪迈的。
「怎么不关我事,这可都是我花大价钱买的。」商家还在市集,要真不合身还能改改,我催促他:「姐夫,你不去试试吗,万一勒着扯着咋办?哦,你要手脚不方便,要不我帮你?」
他的各地尺寸,我上药时稍微扫了眼,心里大概有个数,但具体合不合适,还得上身试试。
萧律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他觉得我在占他便宜。
我承认,为了维持我色令智昏的人设,我有时是在调戏他。
比如摸摸小手,借上药的机会抱一抱,但我点到为止,他一动怒我就撒腿跑,我每天跑得比草原上的小马驹还快,还边跑边作诗。
「姐夫好,姐夫妙,我有姐夫呱呱笑!」
这诗太押韵,激的萧律拄着拐杖都追出帐篷了,可他身子伤得太重,根本追不上我。
「姐夫,所以让你好好泡脚,腿脚麻利了,才好揍我呀。」
我每日给萧律按时泡脚,按摩穴位,人心都是肉做的,萧律再心硬如铁,日子久了,也会有温度。
他垂眸,看我熟门熟路地搬来小马扎,往水盆里倒草药。
我按得好认真,绝对是洗脚店业绩最好的小妹!
他突然撇开眼,连名带姓叫我名字:「阿律宝,你做这些,我不会感谢你。」
我用手肘擦了把额头的汗,说当然。
「我们一家人啊,以后睡一个塌的关系,还说什么谢啊,哈哈!」
他嘴角一扯,那双没有波动的眸子审视我:「我在战场上看习惯了生死,在宫里也见过太多尔虞我诈,你在打什么主意,我暂时不知道,但你——」
我认真给姐夫按脚,忽然抬头问:「姐夫,你脚板心不痒的吗?」
我好奇很久了,我就是很怕痒的人,一按脚底肯定笑。
萧律被我没头没脑的问题,给问愣了几秒:「还好,会有些。」
我更奇怪了,化作好奇宝宝:「那你怎么也不笑,痒也不说呢。」
我还以为他没知觉呢。
「说了就能不痒么,那说了有什么意义。」萧律无奈道:「刮骨疗伤我也能忍,何况这种。」
也是,姐夫浑身就没几块好的地方,他出身不好,在别的皇子舒舒服服读书的年纪,他十三岁就去参了军,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但最后,他得到的却是送到草原和亲,这让他如何不恨?
我自顾自安慰他:「姐夫坎坷,但也算幸运,你看你,虽然到处都是伤,但偏偏最重要的地方还好好的,
这不就是老天保佑吗?」
萧律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我指的什么,顿时脸颊绯红,狼狈呵斥:「阿律宝,你——你以后正经点说话!」Ⴘƶ
我故作不知抬头,对上他的双眸:「啊?我说的是你的脑袋,人最重要的地方不就是这里吗?」
「……」
「不然姐夫以为我说的哪儿?」
我这样鞍前马后地伺候萧律,族人们见了都发愁,说新可汗被狐狸精迷了眼,大家觉得不是办法,私下一合计,让我表姐古跶出面要人。
古跶,在跶挞族是勇士的意思。
她力大无比,也是汗位的有力继承人,所以一直不服我,蠢蠢欲动试图上位。
几天后的篝火晚宴上,我那虎背熊腰,一拳能打死一头羊的表姐开口说。
「可汗,你这男人也养腻了吧,不如我用一千匹牛羊交换如何?」
我听笑了,一千匹牛羊,就想换我姐夫?
我淡淡回:「表姐,这片草原上的牛羊都是我的,你那点财产,还是好好自己守着,别乱霍霍了。」
古跶把手里还没喝完的羊奶酒砸地上:「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们可是亲姐妹,你现在因为一个外族人胳膊肘往外拐?」
她越大声,我越温声细语:「古跶,我这是为你好,你账里养了三十几房郎君,养得那么辛苦,还到处赊账,欠长老们的账还清了吗?」
古跶最好面子,脸色顿时难看得要死。
我才不给她脸,冷笑:「再说了,我阿律宝的姐姐,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你啊,还算不上。」
狠话说完,羊肉也烤好了,按规矩可汗吃第一口,就像狼群里的狼王开动后,其余狼才有胆子开餐。
我把烤好的,最嫩的羊腿双手捧到萧律面前,狗腿地说。
「姐夫,趁热吃,我撒了孜然蜜糖,不腥!」
萧律坐我隔壁,视线扫过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淡定地接过羊肉。
古跶不气馁,几天后,她将一束用鹰羽扎成的箭束递到我面前。
「可汗,五天之后决一死战,谁赢了谁把人带走。」
在跶挞族,这象征着堵上性命的挑战,无论对方身份是什么,都得应战。
众目睽睽下,我能说不么?族里本来就信奉强者为尊。
接过箭束,我爽快答应了。
回到帐里,萧律跟我分析:「她借题发挥,只是借机赶你下去,你不应战,会失掉民心后患无穷,但你迎战,有几成把握?」
「一成都没有。」我哈哈大笑,还理直气壮地说:「姐夫,你看看我这小身板,怎么可能打得过她,啊,你很关心我吗?」
萧律闭起眼,他一被我气到,就会轻车熟路地闭眼深呼吸几下。
可这心情哪能那么平复下去,他咬牙切齿:「没胜算,那你方才答应得那么爽快做什么?」
「实力我已经没有了,总得有点面子吧。」我话锋一转,对他撒娇:「她有一身力气,可我也有秘诀啊。」
萧律满脸疑惑:「是什么。」ўƵ
我理直气壮:「我有姐夫你呀。」
「……」
「姐夫征战沙场,经验丰富,曾经一人闯入月氏族大营斩杀大将。」我肉麻话特多,毫不吝啬给他戴高帽:「教我制敌之术是举手之劳吧?」
萧律明白我打什么主意了,他发现深呼吸已经平息不了暴躁。
「搏斗靠的是自己,不能总想着走捷径。」
「可古跶虎背熊腰,我娇小可爱,这是娘胎里就天生的啊。」
我可怜巴巴,眼泪汪汪:「姐夫,我也是为了你才答应的,你可不能眼睁睁看我被揍。」
萧律招架不住我的攻势:「你哭什么,好好说话,别动不动掉眼泪。」
「我都要被揍了,还不准我哭吗?姐夫可真过分。」
说罢,我尝试着抱住他胳膊,咦,没甩开?
他在我抱住他胳膊时,身子微微一颤,耳根速度变红,但面上依旧冷漠:「你——给我放开。」
「不放,就是不放姐夫。」我发现了,他还是挺吃我撒娇的,我示弱装可怜,他多半是会退步的。
我壮起胆,轻轻晃了晃他胳膊,拉长尾音,撒了一个完整的娇。
「保护小姨子,就靠姐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