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小说居心不轨-况鹭靳司阳全文免费阅读

时间:2023-07-13 22:13:5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我哭唧唧:「我从小体弱没办法啊,小时候靠姐姐,长大了靠姐夫,不也挺好吗?」
我太不争气,他都暴躁了,开始说气话胡话:「行了,别练了,你干脆直接认输,把我交过去。」
我哭:「不行啊,姐夫,你要被抢去那边会很惨的!」
姐夫微笑:「别怕,我有一百种办法整死古跶。」
他放狠话的样子让我做噩梦了,当晚,我梦见那个原书里来复仇的萧律。ӳż
没有我的阻拦,他被族人扔进了火里殉葬,最后虽然没死透,但浑身基本被烧烂,他逃出草原,在旧部的帮助下重振旗鼓后杀回草原。
他将折辱他的所有人倒吊起来,尤其是阿律宝,更是他重点报复的对象,他用在火上烤得滚烫的刀刃削下她的皮肉,笑着看她惨叫挣扎。
他摘下面具,以前英俊飞扬的美人,变成了满脸烫疤脓疮的怪物。最后成百上千的尸体堆积成山,等萧律杀够了,才一把火烧了这片部落。
我吓醒了,满身冷汗地滚下床,把打地铺睡在一边的姐夫摇醒。
「姐夫,快点练我,我要变强壮,我再也不偷懒了!」
练完一天我满身淤青,晚上换萧律给我上药,我可没他那么能忍,疼得嗷嗷乱叫。
萧律不由放轻动作,难得温柔语气:「看看,平时不努力,现在才临时抱佛脚,活该吧?」
他嘴上说活该,但上药的动作更轻柔了。
我趁机又表忠心:「为了保护姐夫,我疼点算啥。」
萧律抬起头,他眼里倒映着起伏的烛光,有些茫然,也有些无措:「你究竟喜欢我什么,中原的人都嫌我狠毒凶悍,狼子野心。」
要不是怕肌肉更痛,我都想哈哈大笑:「姐夫连受伤的小羊羔都要去救,哪里狠毒了。」
萧律沉默一瞬,说起往事:「我与三皇子年纪相当,但从小他是皇后嫡子,而我只是宫女生的贱种,我连进御书房的资格也没有,我学的字是太监教的,以前我不爱动笔写,是因为他们总嘲笑我写的字里有阉割气,我承认,以前很想证明……我不比他们差,他们有的,我也可以有,我要堂堂正正去得到。」
可他的军功,用命换来的功绩,被几个巫蛊娃娃就一笔勾销了。
我安静地听完,难得没耍宝打岔,我说:「姐夫,本来这世界就是不公平的,在很多人眼里,三皇子就是正统继承人,血脉纯正,会得到很多拥护,这确实是一下没法改变的现状。」
萧律眼眸顿沉:「你也是这样认为?」
我发现,现在的反派 BOSS 骨子里都特别理想主义,可能就是理想破碎,才会让他变得偏激黑化吧。
所以这碗毒鸡汤,我今天是得给他灌下了:「姐夫,认清现状不代表就要接受,就得臣服,你在朝中根基太浅,又木秀于林,肯定会招到别人暗算,不是三皇子,也会是别人,说不定是皇帝本人呢?他还健在,不会希望你在军中名声独大,姐夫,你这次输给三皇子,不代表以后会一直输,人生还没结束,战役才刚刚开始,谁都有翻盘的机会。」
「有一种英雄主义,是认清现实后,仍然坚信自我,在我眼里,姐夫就是这样的人,你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真豪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
「所以才让姐夫困难点,比如遇到了我。」
萧律神情复杂地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笨蛋,吹熄灯。
我没告诉他,其实在三年前,我们见过面。
中原跟跶挞族每月都有集市,那段时间战事颇多,我其实不该去的,但过几天是姐姐寿辰,我想给她备份礼,于是单枪匹马去了。
谁知,正巧碰上开战。
萧律擅长打游击,他那队骑兵被训练得神出鬼没,闪电一样雷厉风行,眨眼的工夫就将小城收入囊中。
好在我穿着朴素,又长得小,混在俘虏里也没人发现。
我藏在人群里偷偷看他,烈日下,这位传说中的战神骑在高头大马上,面扣半张鎏金修罗面具,威风凛凛似天人。
他的下属提议屠城:「将军的名字必须打响,让三皇子那一党看看,他们再也不能看不起我们!」
我知道萧律就是未来的大反派,他残暴血性杀人如麻,我原以为他肯定会同意的。
可谁知,萧律做了个别人无法理解的决定:「放了她们,不杀平民。」
下属愕然:「可她们是跶挞族,是外族人!」
萧律不为所动:「她们只是赤手空拳的平民,不是我们的对手。」
「可,可现在不是,未来也会是!」
「那就未来再说,起码现在她们是平民,我们若见人就杀,与我们看不起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你是为谁而活,为三皇子?为他高看一眼,要变成滥杀无辜的人?」
这番话,被当做日后定罪的罪证之一,说他通敌卖国。
没有人理解他,可我懂他,这才不叫软弱。
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强者。
所以我得帮他,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沦为命运的牺牲品。
比武当天,古跶雄赳赳气昂昂来了。
她雄伟的身躯像一片乌云,能把我罩住那种。
我热完身,正准备上场,萧律脸色凝重按住我肩膀,他居然叮嘱:「要真是打不过,别硬撑,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啊?什么意思,是怕我受伤吗?
我好笑:「姐夫,你治军向来严厉,怎么可以怂恿我做逃兵?」
「我——」萧律手心滚烫,他训练时什么狠话都能说,现在反而踌躇不定。
他喉结颤了颤:「总之,安全第一。」
我平日最爱耍赖,现在却主动松开他的手,平静地走进赛场。
萧律教我的套路,总结出来就是快准狠。
古跶是族里第一猛士,力大无比,缺点是不够灵活。萧律教我专攻她的几大穴位,打不赢就跑,找准机会再攻。但真对上,我那点巧劲撼动不了古跶半分。
看我飞出几米远,萧律失声:「阿宝小心!」
我无数次被击倒在地,又一次次爬了起来。
围栏外,萧律急得眼眶都红了:「阿律宝,不要再继续了!」
我感觉浑身都要碎了,但我偏偏说不。
最后古跶抓着我的腰带,将我高高举起,边走边咆哮,像猩猩对臣民炫耀猎物。我奄奄一息,四肢瘫软,跟个破布娃娃一样。
我闭着眼,平复心跳,感受着对方呼吸的节奏。
我耐心地等一个时机——
那个,唯一可能翻盘的机会。
就在古跶要我把我往下砸的瞬间,我猛地发力,双臂回绞住她咽喉,身体右转,双腿勾着她腰腹。
我研究过古跶的习惯,她喜欢把奄奄一息的对手举起,再砸下。
这个时候,她戒备心最弱。
我前面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一刻做准备,当然,这个策略我没给萧律提过。
不然以他的性子,宁愿我认输,也不会让我冒险。
古跶笨重地摔在地上,我左膝踢她肋部,用身体锁住她的上半身,手肘勒紧她脖颈,直到她认输。
当我摇摇欲坠站起来,举起手臂看向萧律时,周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没人会想到,我会赢。
包括萧律。
他跨过围栏,朝我奔跑而来,人人都在替我庆祝,只有他担心我哪儿受了伤。
比赛散了,萧律背起我,走在无垠的草原上。无名的黄色小花倔强地开在漫山遍野,我靠在他肩膀上,瓮声瓮气地告诉他:「姐夫,我被击倒了三十七次,我数过。」
他呼吸一顿。
「可是我,就算我这样的废物也能抓住翻盘的机会,看,除了我们自己,谁也不能击垮我们。」
人生远比这场比赛更长,拥有无穷多的可能性。
「姐夫,只要你不想输,就没人能让你输。」
萧律终于明白,我非要去参赛的真正理由。ӱʐ
世界安静下来,静到我听见他说话带有哽咽的鼻音。
「傻子,姐夫知道了。」
晚上庆功宴,我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啊,世上只有姐夫好,没姐夫的孩子是棵草,我有姐夫,我是草原的一匹狼~」
萧律被我逗笑了,破天荒给我打了打拍子。
他来草原那么久,头一次露出真情实意的笑,恣意爽朗,让人心生喜欢。
回到帐中,我累瘫倒在榻上,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萧律给我脱了鞋,擦了脸。
他洁癖,我有时手没洗干净,他都要监督我重新洗。
「阿律宝,我帮你,也是有原因的,」给我擦完脸,他大概也有些尴尬,声音别扭:「你做可汗,对所有人都好。」
我哦了声。
我这样的弱鸡,能坐稳可汗之位,靠得当然不是姐姐余威。
我扭转了部落烧杀抢掠的风格,教他们如何正确畜牧养殖,我是农业大学畜牧专业的学生,从牧草选择到给牛羊接生无所不知!
姐姐当可汗时,好打仗,越打越穷,越穷大家越爱烧杀抢掠。
我当可汗了,爱屯粮开商路赚钱,大家只要有钱,爱去市集里交换什么就交换什么。
我曾经得意地跟萧律分享:「可以用钱解决的事,谁乐意去杀人呢?」
但树大招风,我独宠萧律的事,三皇子那边肯定瞒不住,他又派使者过来敲打我,来来去去无非就是萧律狼子野心,是用美色蛊惑我。
使者:「枕边风可听不得,这萧律最会妖言惑众,可汗不能轻信啊!」
要命,我也想他蛊我,可姐夫连牵个手都能脸红半天。
他就是个只会打仗的二愣子。
使者这人耳目众多,我一边应付,一边暗暗盘算得尽快抓他个把柄,让他不能老传话回去才行。
所以我嘴上说:「三皇子说得对,其实你们有所不知,我呢用的是捧杀,现在宠着他,让他放松戒备,之后再打他下地狱,杀人无趣,杀人顺便诛心才有意思。
使者听闻大喜:「对,可汗说得对,是个妙招!」
我送走了使者,一转头,就看到帐边走出一人。
居然是萧律。
我脑子都懵了,他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加上内力深厚,轻功一用根本没侍卫能发现他。
我不知道他听到多少,讷讷喊了声姐夫。
萧律不出声,他负手而立,面如寒冰,那眼神比枯井还要平静。
「可汗要将我杀人诛心,很简单的一件事,何必大费周章?」
我:「……!!!」

姐夫不听我解释,连夜搬到最偏远的帐篷里。
我自知理亏,主动去哄,先是带着中原新印的兵书,又带了从波斯商人那买的望远镜,这些物件都如石沉大海,换不回姐夫半点回应。
没法,我只能上苦肉计。
我直接就地一躺,睡在了他帐篷外大呼小叫,没一会,萧律果然受不了拉开了帐篷。
我仰头看,这个角度显得姐夫腿巨长,人高得都有压迫感了。我抱住他小腿不撒手:「姐夫,我刚被羊撞了,浑身疼!」
萧律扫了眼边上吃草的小奶羊,才刚到人膝盖上一点,犄角都不知道在哪呢。
我听他叹了声长气,问我:「撞哪儿了?」
我忙说:「撞我心坎里了,现在见到姐夫就心砰砰跳。」
「油嘴滑舌,谁教你的这些话。」萧律嘴角抽搐,但到底不忍心我在外头吹凉风:「快进来,多冷的天,想玩苦肉计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本钱。」
我叽叽歪歪说起不来,要姐夫抱才行,萧律冷声说:「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自己爬起来,我数三声,三——」
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已经鲤鱼打滚翻身站起,兔子似的飞蹦到帐篷里坐定。萧律失笑,放下门帘,往碳炉里加了点柴。
炉上热着一壶油茶,我眼尖的发现,姐夫带的是两只碗。
一人一只,证明他知道我会来,我一下放心了,跟他解释:「姐夫,你别生我气,你也知道你那三皇兄心眼狭小,平日手又伸得太长,我这也是没办法。」
萧律挑眉:「哦,所以你就两头骗?」
「哪里有两头,我对姐夫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姐夫可是我唯一的牵挂。」
我浑身沾着草碎,萧律半蹲在我面前,伸出手,仔细地将我头发上的碎草给捻走,他细心得样子显得特别温柔,眉宇上满满的温情。
我忽然心跳很快,那些漂亮哄人的话愣是半个字都说不出。
萧律没发现我的异常,边理边训我:「女孩子要干干净净的才好,特别是碰了牛羊后也要勤快净手,免得染病。」
我忍不住看着他,一点不舍得移开:「姐夫,你不生气啦?」
萧律抬眼看我,眼神平静,当真没有怒意:「我知道你是应付他们,所以有意配合,你最近少往我这里跑,三皇子为人多疑,他不会因为几句话就信了你,而且,你也要多小心身边的人,他要觉得你不够听话,多半会找人取代你。」
我点头,可我低估了三皇子的速度。
出事时,我正好在外打猎,忽然间十几条疯狗蜂拥而来,马受惊跑了,我滚下草地,手脚不可避免的被咬到。
他收买了之前被赶出部落的古跶,利用她对我复仇。
看着我不断流血的伤口,古跶疯癫大笑:「被这种狗咬伤的人,活不过十天,阿律宝,你的死期到了!」
赶来的萧律一刀杀了她,又当机立断将疯狗击毙,他取狗脑髓提炼成药,给我敷在伤口上。
他不断安慰我:「你会没事的,这法子是古法,能治疯犬病。」
道理我知道,可工具有限,提取的疫苗纯度不够,到了晚上我还是发起了烧。我烧得犯糊涂,大喊姐夫,萧律赶忙握住我的手。
我边抖边问:「姐夫,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啊,你没点蜡烛吗。」
他沉默半晌,又紧紧把我抱住:「是,姐夫熄灯了,怕你睡不好。」
「姐夫,我好冷啊,一会冷,一会热。」我浑身发疼,开始轻微抽搐。
「我知道,姐夫都知道。」他好珍惜地抱住我,不断拍我后背,哄说:「阿宝,你会没事的,姐夫跟你保证。」
他第一次叫我阿宝,我开心得都觉得不真实:「姐夫,你怎么那么温柔,该不会是牛头马面装的吧?」
「不准说不吉利的话。」他明明不信鬼神,见惯生死,却不准我说这些。
我嘟哝:「果然姐夫还是姐夫,凶巴巴的,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萧律太久没睡,嗓子沙哑:「你乖乖养病,身体好了,姐夫就不凶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想回应他,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过去整整八天了。
族人把我的苏醒当做神迹。
仆人告诉我:「是萧公子找来的中原女侠救了您,她好厉害,几剂药下去您就没事了!」
中原女侠高倩倩?
我浑身一激灵,莫不是女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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