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皇后便派人来到了行宫,说是要请南国公主进宫闲聊。
问具体什么事情,来传话的人只说公主去了便知道了。
林长安想陪瞿彩杞一起去,被她拒绝了。
虽然不知道皇后是何意,但林长安跟着去总归是不好,毕竟那是后宫。
林卿庭则是叮嘱瞿彩杞要小心行事,遇见危险第一时间使用传话符给他传话。
大皇兄都这么说了林长安也只能作罢,满眼担心的看着瞿彩杞离去的方向。
“大皇兄,为何要让小七卷入这天朝的斗争呢。”
天朝现在就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陛下为首,另一派则是以禄萱文为首,两派之间迟早会分出一个胜负。
之前是因为她喜欢禄萱文,现在又是为何呢?
林卿庭知道林长安与瞿彩杞年岁相近,两人从小便时时待在一起,两人的感情最为深厚,但他何尝又想让小七卷入其中去呢。
只是小七的性子他们都是了解的,她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
她是南国的公主,她想肩负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他也相信,以小七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处理的很好的。
之前的她只是被对禄萱文的爱蒙蔽了双眼。
瞿彩杞到了皇宫以后并没有去到皇后的宫中,传话的人说皇后在御花园中等她。
御花园中有一个非常大的湖,湖中心有个阁楼,在这阁楼之上可以俯看到整个皇宫的面貌。
瞿彩杞朝着皇后微微屈身行了个礼,皇后连忙站起来拉着她她坐下。
“好孩子,昨天让你受委屈了,快坐下,本宫御膳房备了一些茶水点心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如今已经有四十多岁了,但保养的十分好,看上去约莫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
肤若凝脂,眉目如画,一股清雅的气质从骨子里隐隐渗透出来,别有韵味。
现在看来五皇子是遗传了皇后的美貌,母子两都有着一股出尘脱俗的气质。
“初来天朝你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本宫说。”
皇后柔和的双眸中含满了笑意,看着是真心的关切。
瞿彩杞答道:“一切都好,劳烦娘娘关心了。”
她的回答一切都中规中矩,让人看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此时远方传来了一阵笛音,这笛音音调清亮而飞扬,似冬日的飘雪,又似一阵春风,它似乎有着穿透人心之力,让人感觉身临其境。
瞿彩杞被这笛音吸引住了,思绪飘远,仿佛回到了幼时曾在山中随那高人隐居的日子。
忍不住问道:“不知是何人在此吹笛子?”
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女官采月抢着回答道:“回公主,是五皇子。”
是他……
“遇儿打小就身体不好,本是长期居住在温泉行宫,只是昨日是陛下的寿诞,便留他在宫中多住几天。”皇后解释道。
瞿彩杞询问道:“不知五皇子得的是什么病?”
周衍遇那病恹恹的模样让瞿彩杞想起了那山中的小徒弟,她打心里想要帮帮他,南国有许多奇人异士,或许能有办法医治他。
皇后叹气的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着哀伤和无助。
“是打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看了许多神医都表示无药可医,只能靠调理续命。”
皇后说完沉默了许久,又道:“本宫又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我一看公主便觉得十分的亲切,想来你也是个聪慧的,许多事情恐怕你早已了然于心了吧。”
瞿彩杞没想到皇后会这么的直接了当,此时她倒有不知所措了。
“皇后娘娘但说无妨。”
“两国联姻已是必然之事,陛下虽然还没有说具体是哪一位皇子,但本宫希望你可以选择遇儿。”
“为何?”
“这对于你来说不也是最好的选择吗?”
瞿彩杞停顿了一会儿,随即两人相视一笑也算是达成了共识。
皇后能看得出来瞿彩杞并不是那种醉心于权势之人,二皇子和四皇子并不是他心中的人选。
三皇子和五皇子之间,说句不好听的五皇子命不久矣,待他西去之后她依旧可以回到南国。
目前天朝需要的只是一个助力,一个可以威胁到禄萱文,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助力,陛下还年轻,这个助力给到哪个皇子身上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他并不在乎。
而皇后则希望这个助力能落到五皇子的身上,一是因为一个早就被判定命不久矣的人自然没有哪户勋贵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她,她觉得成婚之后说不定这个喜气能转变她儿的命运。
二是因为她不希望这个助理落到别人的头上,无论是谁都会引发朝堂上风起云涌,她希望天朝能够风调雨顺,国泰明安。
瞿彩杞也很高兴能够与皇后达成共识,这让她以后会过得轻松许多,且皇后的父亲是当朝宰相,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让她意外的是皇后能看得这么通透。
第二天陛下便下旨宣布天朝将与南国联姻,由五皇子周衍遇迎娶南国公主。
给其他皇子的说辞是两人在宴会上一见钟情。
只不过谁都没有相信,但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嫁给周衍遇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威胁。
只是禄萱文接到消息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当天晚上便直接闯入了行宫之中瞿彩杞的房间。
对于禄萱文的到来瞿彩杞并不意外,并且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
他一脸的怒容朝着瞿彩杞慢慢走进,神色看起来确实前所未有的失落。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瞿彩杞坐在榻上,见他前来只是微微的抬了抬头,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喝着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只是摄政王大晚上的私闯本公主的房间不太妥当吧。”
“瞿彩杞!”他的语气很克制,声音紧绷着,像是极力的影藏着痛苦一般。
“我早就说过,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之间已再无关系。”
她的神情镇定自若,决绝的眼神却像刀一般刺在了禄萱文的心上,他麻木的站在原地,双眸中布满了红血丝。
“三年在你的心里就那么的不值一提吗?”
瞿彩杞沉默不语,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以往是我不懂珍惜,是我的错,如果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解释给你听……这些年我心中是有你的,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我们从新开始好吗?”
禄萱文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眼中还带着祈求,瞿彩杞从没有见过这般的禄萱文,觉得陌生至极。
但她并不关心他这话是真是假,迟来的深情对她来说并不是弥补,而是恶心。
“禄萱文,你不觉得你说这话的嘴脸十分恶心吗?你是心里有我还是看中了我背后的势力?”
闻言,禄萱文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自嘲一笑:“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人吗?”
南国的势力确实会对他有所帮助,可他对瞿彩杞的爱确是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