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言问她有个策划案能不能帮忙出把力,说在家办公也行。
桑以蔓跟他说,让他先发过来看看,如果行可以试试。
而陆隽则是一如既往的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给她发了一只路过的流浪狗的照片:像你一样,脏兮兮的又可怜。
桑以蔓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她,跟流浪狗一样,无家可归。
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桑以蔓心里还是刺了一下。
她小时候就一直用流浪狗类比自己。
桑以蔓忍耐着给他发了一个问号。
你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那边半天都没有回。
桑以蔓因为陆隽的那一句话,后来半天的心情都不太好。
她也知道也许是自己敏感了,可是敏感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住的,她就是能把一些意思对号入座。
再加上陆隽连消息也不回,她只能靠自己揣测他的意思,她是真的想往号的方面想,但也只是徒劳,想来想去烦躁得很,最后她连晚饭也没有吃多少。
桑以蔓饭后听于国山聊了一会儿公司的事,就开车回去了。
她到家洗完澡以后,听见手机又响了,本来以为这下是陆隽,结果却是桑横山。
他问她要她母亲的那本日记。
桑以蔓回道:我现在不会给你的。
她放下手机,打开邮箱,接收徐斯言发过来的项目资料。
她给徐斯言打了个微信电话:“你什么时候要?”
“尽快吧,最好这几天。”徐斯言道,“你那边行不行?不行我自己熬夜弄。”
“我可以帮你,这个我应该两三天能弄完。”桑以蔓听见他那边有些不太对劲的动静,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徐斯言却低低的笑出声,说:“桑以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在做那种事,我跟你说过的,我身边没有女人。”
“抱歉。”她尴尬道。
徐斯言轻轻咳了一声,说:“我现在在公司,有个同事太累了,就起来运动了一下,提提精气神。”
她怕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了方便问,电话也就一直没挂。
那边有人问:“老板大晚上的跟谁连麦呢?”
徐斯言想了想,道:“我们的战友。”
战友这个叫法,让她不禁弯了弯嘴角。
怎么说,桑以蔓在他的话里感受到了尊重,以及,对于性别的平等对待。
“哦。是那个美女。”那人说,“真不是老板娘?”
桑以蔓听见那边有好一会儿没了声,再然后就是徐斯言叮嘱她:“你身体不好,也不要熬太晚。”
“行。”
桑以蔓挂了电话以后,还是没去睡觉。大学的时候,她就拿过许多策划案的奖,很多都达到了公司可用的水准,许久不做这些确实是有些手生,但也还好,桑以蔓做ppt的时候很快就找回了手感。
这一做,还是到了大半夜。
一直到她听到手机又响了一声。
这下倒是真的是陆隽。
他发了一段视频,四周黑黢黢的,隐隐约约能听见他走路的脚步声。
他问她在哪。
桑以蔓没有搭理,继续做了一会儿策划案,就去睡觉了。
她是在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子一沉,睡意朦胧间感觉有人在咬她的耳朵,她瞬间就醒了。
桑以蔓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挥了对方一耳光,那人愣了一下,很快弯腰下来抱住她,咬牙道:“老婆,你这家暴可不太行。”
“怎么是你?”桑以蔓冷静了一会儿,皱起眉。
“不然出现在家里的还有谁?”陆隽想起什么,脸色古怪了几分,说,“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给你找个保镖?万一真有坏人来了,你这小身板该怎么办?”
桑以蔓懒得搭理他,翻了个身就要继续睡。
陆隽却再次把她拉到身下,很快随手拉开抽屉拿了套子,开始办起事情来。
桑以蔓的眉心一直拧得死死的。
她微微喘着气,不言不语。
桑以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说了啊,来的路上不就给你拍了流浪狗。后来就上飞机了。”陆隽也有点喘,拦着她的腰支撑住她,说,“刚刚下飞机也给你拍了视频。”
提起流浪狗,桑以蔓又不说话了。
“老婆,你往后缩一点。”陆隽提醒道,“不然脑袋得磕到床头柜上。”
半个小时后,陆隽闭起眼睛卷走被子就打算睡觉了。
桑以蔓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汗味,不太明显,但总是没有那么好闻的,桑以蔓推了推他,说:“去洗澡。”
他没动。
“陆隽,去洗澡。”她感觉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床单是今天刚换的,她希望他也能好好爱护。
男人的眼睛都不太睁得开,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进了浴室。洗完澡以后,他就不困了,揽过她。
“这几天你都在干什么?”他开口问。
“也就日常那些。”
“哦。”陆隽扯了扯嘴角,“你日常哪天不跟我睡觉,这十天呢?”
桑以蔓不理会他的逗弄,冷淡的说:“没有。”
陆隽很喜欢咬她的耳朵,抓着她欺负了一会儿,说:“我明天早上就走。”
“所以就回来睡个觉?”她淡淡的反问。
话是这么说没错,他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弄她。陆隽冷哼了一声:“想你了不可以?”
桑以蔓不认为他真的会有想念这种情绪,从他今天的举动。她就知道,他只是想回来睡觉了。而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又知道他谨慎的很,总觉得外头女人不卫生,所以肯定也不会在外面乱来,所以回来就是这个目的。
“明天早上你去不去送我?”他说。
桑以蔓这下是真的什么都不说了,他为什么觉得她得围着他转?
陆隽看她安静下来,他也安静下来睡觉了。
桑以蔓等他睡着以后,又觉得他的呼吸声烦人,起身去了次卧。
可正要睡去,他又跟过来了,掀开她的被子就往里面钻。
桑以蔓的心情,真的都是被他给破坏的,少了他,她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事也办完了,你就不能自己一个人睡?”
“不能。”
“你三岁么?”
“可不是,饿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低的笑着,本来他的音色就偏低,也就导致这句话听上去,欲得慌。
桑以蔓顿了顿,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有必要说我像流浪狗么?”
陆隽本来头正往她胸口凑,闻声不由得顿了顿,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又怎么了?”
这语气说的她像是在无理取闹似的。
桑以蔓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睡吧。”
陆隽道:“你从桑家出走那回,衣服横七竖八的穿着,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落魄的的确有点像流浪狗。”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得她不得不跟他对视,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皱眉说:“这有什么好气的,我那会儿不是把你接回家了么?又没有嫌弃你,还给你洗了澡,第一次也给你了。”
桑以蔓皱眉,只觉得他捏自己下巴这个动作力道极重,让她有点疼。
“第一次也不见你珍惜,做完以后还不接我电话,等着让我睡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陆隽从小就长得好,他十九岁时,就有快三十的女人来找他约。
他当时年纪不大,还不会乱玩,家教也比较好。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冷脸。
桑以蔓第一回认识顾越他们,去酒吧玩时,就有好几个女人跟他搭讪,言语大胆露骨。
陆隽那会儿就坐在她边上,不安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冷冰冰的叫人家滚。
所以第一次,他对她表示出想要那个的意思时,桑以蔓心底是吃惊的。她还以为,他纯情的很,没想过他也喜欢这样。
那个时候,她因为桑横山的猥-亵举动,心情很差,也就随着他去了。
桑以蔓记得当时,陆隽整个人都在发抖,但还是毅然决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欲望的催化下,他变得跟那些爱在床上瞎承诺的人一样,那会儿他沙哑的说:“以蔓姐,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我要你的,我会一直对你好。”
只是他在做这种事情时再也不会发抖了。
也不再青涩。
现在到底不是以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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