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潼凝眸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她看着镜墨修脸上的阴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她跟方灼南合作也只是权宜之计,目的便是为了像今天他能在朝堂上维护她,让那些想要陷害她的人望而止步。
今天二房的人看到她这样欺负镜墨修,心里肯定窝着火。
不过那又如何,他们看在方灼南的份上,都不敢在明面上对她做些什么。
其余人也是,即使心里气着,看到她也只能恭恭敬敬的喊一声摄政王妃。
镜墨修耸耸肩膀,一副吊人胃口的姿态。
“没什么意思,只是方灼南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做所有事情都有目的,包括维护你,对你好!”
看到夏思潼阴沉的脸色,镜墨修继续道:“过来人给你一个建议,小心方灼南吧!”
她不想听他在这里胡诌,不耐的将脸瞥向一边,看到正往这边走来的南丽,一副要吃了她的眼神。
“王爷,你怎么在这,丽儿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南丽一上来,就嗲着声音说话,娇柔娇柔的,哪个男人听了都会心动吧。
镜墨修面对这样的声音已经无感了,反而觉得厌烦,南丽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
他看了夏思潼,发觉这女人高冷,漠不关己的样子倒是合他胃口,会让他产生一种征服的喜悦。
南丽看到镜墨修没反应,又朝着镜墨修身边靠近了些,手随意的在他身上挑拨。
“王爷,你都不想念丽儿的嘛?”
夏思潼一听到这样的声音,浑身竖立起鸡皮疙瘩。
这南丽可真会装,不过确实管用,镜墨修搂着她往他马车上走去了。
看到这两人如胶似漆的背影,夏思潼倒是觉得十分般配,渣男贱女,绝配。
“你盯着镜墨修看什么?”
背后传来一道阴沉的质问声。
夏思潼转身,看见已经处理完朝政的方灼南站在他面前。
“不干什么?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方灼南点头,接着便扶着她上马车,这会才发现她的披风不见了。
“你身上的披风呢?”
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能脱下来。
这女人一点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夏思潼不以为然,身子靠在软枕上,还想着刚才镜墨修的话,全然没有跟他聊天的心思。
方灼南看半天没回应,眼里的一点耐心也被磨尽,想着刚才禹年跟他说的话。
这女人可不能天天哄着,否则就要上天了。
夏思潼就是这样,之前她费尽心思要跟他合作。
眼下他答应了,她就再也没有放低过姿态,跟他说话也是冲的,有时候还爱搭不理。
他也无需总是殷勤的跑去问她原因,反正总有一天她会来求他的。
半晌,整个车厢内都陷入了安静的气氛。
夏思潼想了半天,想不出思绪出来。
她跟方灼南这几天确实走得有些近,这几天还是隔开些距离比较好。
至于镜墨修那句话,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对她没什么影响。
她跟方灼南合作,只是为了让自己有权利,能震慑得住底下那帮人。
等哪日她在大祁站稳了脚跟,自然就不需要方灼南,到时候便可分开了。
是以,夏思潼心情也豁然开朗了,扫了一眼车厢。
方灼南的车厢很大,里面什么都有,桌上还摆放着小甜点。
刚才进宫吃的那点东西都用在打镜墨修身上了,眼下又饿了。
方灼南见她起身,以为她这是察觉到自己错了,要跟他说话,淡定的脸即刻又板了起来,变得极其严肃阴冷。
夏思潼一点也没察觉到,将手伸过去,但是那桌子在方灼南面前,而她躺的软椅距离桌子有一腿之长。
她够不着,也不想走去拿,只能看向方灼南,“方灼南,你能帮我拿个甜点吗?绿色的那个。”
方灼南听到她说出的话后,脸色更黑了,冷冷回道:“要拿自己拿!”
夏思潼张大了嘴巴,黑溜溜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方灼南,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拿就不拿,发什么脾气?本来还想着告诉你皇上的毒该怎么解,哼,你这种态度,狗都不理!”
方灼南听到她这话,旋即抬头,换了一种正经严肃的口吻问她,“你知道皇上中毒了?这是谁告诉你的?”
夏思潼本来不想回他的,可她有合作意识,不像某人那么冷血无情,连帮她拿样东西都不肯。
她慵懒道:“当然是闻的,皇上身上的毒味那么大,想不知道都很难。”
原先她说他身上的冰蚕寒毒就是靠闻的,当天回去,他将这事告诉了千寻。
千寻只是说,若当真是闻的,那说明此人对毒的研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样的实力,恐怕整个永安大陆也找不出一个。
他这几天也让南无暗中派人盯着夏思潼,怕她利用他的权利做一些坏事。
可是南无并未发现任何,她这次跟皇上碰面也是第一次,难不成这女人当真是能闻出毒来?
方灼南收回思绪,拿了绿色的甜点递给她。
夏思潼冷哼一声,果真是有需要才帮她做事,要是她哪天没用了,这方灼南还不马上踢了她。
“你能解开皇上的毒吗?”
夏思潼咬了口甜点,口腔中被一抹香甜包围着,心情也变好了。
她懒散道:“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中毒,但是不知道中的何毒。
说来也奇怪,你中毒了,皇上也中毒了,那给你们下毒的到底是谁?
他竟然能躲过你的视线和皇室众多暗影的视线,这倒是有些让我好奇。”
方灼南扫了她一眼,那阴暗的双眼越发的骇人。
她从未见过方灼南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手中的甜点都不香了。
夏思潼扔掉手中的甜点,支支吾吾解释道:“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好奇,又不是打探什么。”
方灼南仍旧是板着张冷脸,整个车厢内温度简直比雪山上的雪还冷。
那炉子里的熊熊烈火都快要被方灼南这冷漠的气息给熄灭了。
“夏思潼,之前本王对你过于纵容,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权威。
眼下你这番话若是落进了其他人耳里,本王对你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马车刚好停在了南府,方灼南说完这句话后,看也没看她的脸色,径直下车。
南无看王爷径直往府里走去,也不等娘娘,就知道这两人刚刚在车厢里面发生了什么。
夏思潼坐了许久,回味着刚才方灼南的话。
还是车夫将她的思绪给拉回来,她才反应过来到了南府。
秋香在门口接着娘娘,看到她一副丢了魂魄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娘娘可是跟王爷吵架了?”
夏思潼没说话,这是在外面,人多嘴杂,“进屋里说!”
片刻,夏思潼坐在卧榻上,秋香给她点了火炉,又拿了毛绒毯子盖在她身上。
“娘娘这会还冷吗?到底发生了何事?秋香刚刚摸着娘娘的手,觉得冰冷至极!”
娘娘这几天一直喝着补汤,脸色都红润了不少,双手双脚也暖和了不少。
刚才那副样子,不像是生病了,倒像是被谁吓到了。
夏思潼拉着秋香的手,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一丝惧意。
“秋香,你还认识回大宴的路吗?要不咱们回去吧,如何?”
“什么?娘娘,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