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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语白朝休息室走过去，正好碰上陆砚从洗手间出来。
陆砚：“怎么？”
詹语白：“药买回来了，放桌上了。”
陆砚：“嗯。”
詹语白：“药不能空腹吃，先去吃饭么？”
陆砚：“嗯。”
詹语白和陆砚一起来到了公司的高管食堂，吃饭的时候，詹语白和陆砚说起了他两个小侄子生日的事情。
陆砚只听不说。
詹语白：“晚上下班陪我去逛逛吧，我还没给小左小右选礼物呢。”
陆砚：“没空。”
詹语白：“我刚才问了梁助，他说你今晚没什么安排，记错了吗？”
陆砚：“我对逛街没兴趣。”
詹语白猛地抓紧了手里的筷子，指关节都在发白，她当然知道陆砚不喜欢逛街，这么多年从来没陪她逛过。
但他昨天晚上去跟姜雨眠逛了街、还把人带回了御水湾。
詹语白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抹笑：“那好吧，我找季菀陪我。”
——
六点半，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姜雨眠从办公室探出脑袋看了一下四周。

保洁阿姨正在往陆砚的办公室走。

看来陆砚已经下班了。
时机到了，姜雨眠拿了一份文件往陆砚办公室走，和保洁阿姨打了个照面。
“您来打扫啊，我给周总这边送份文件。”
保洁阿姨没当回事，进去休息室忙活了。
姜雨眠回头看了一眼，趁她不注意，从兜里拿出录音笔，钻到了办公桌下面。
在陆砚眼皮子下面弄这种东西，挑战巨大
，姜雨眠跪在下面，脑袋都快贴在地上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隐蔽的位置放好，一回头，忽然看到了一双皮鞋。
那双皮鞋动了一下，然后旁边的椅子跟着动了。
姜雨眠心跳如雷，抬起头来对上了陆砚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后背发凉。
陆砚：“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
姜雨眠当然选自己出来。
她整理好裙边准备起来的时候，陆砚又命令：“东西拿出来。”
姜雨眠：“……”
果然是被看见了。
见她不动，陆砚面露不耐：“等我动手？”
狗东西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姜雨眠只能认命一般把录音笔拿出来。
陆砚全程注视着她，姜雨眠压根没有偷梁换柱的机会，只能飞速运转着大脑。
走神的结果就是爬出来的时候撞了脑袋。
嘭一声，整张办公桌都在跟着震动。
姜雨眠疼得坐在了地上，眼眶都红了。
陆砚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浓烈的审视，仿佛是在看她是真疼还是装的。
姜雨眠：“好疼，快拉我一把。”
她主动伸出手来，陆砚顺手搭了一把，把人拽起来。
姜雨眠顺势坐在他腿上，哭着说，“都怪你都怪你，我头都肿了，你快道歉。”
陆砚把她手里的录音笔夺走，冷冷地说：“先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姜雨眠破罐子破摔赌气：“还能怎么回事儿，放录音笔当然是要监听你！”
她的理直气壮把陆砚杀了个措手不及：“
……”
姜雨眠：“她没事就来你办公室，谁知道你们会做什么呢……”
陆砚：“你觉得我会信？”
姜雨眠瘪嘴。
陆砚：“说不说？不说明天离职。”
姜雨眠感受到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是像之前一样随便说说。
监听这种行为在商圈绝对是大忌，陆砚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会纵容。
姜雨眠自知自己对他还没重要到那个程度。
“对不起……我错了。”她趴在陆砚肩膀上抽噎，“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让她来公司，想知道你会不会质问她劈腿的事情，你不肯告诉我，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陆砚：“所以责任在我。”
姜雨眠：“不是不是，是我太过分了，我错了，哥哥别开除我好不好？”
她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眼泪沾湿了他的喉结，“我只是嫉妒，她明明劈腿了你对她那么好。”
“就因为那颗肾么，可是，她和那个医生搞在一起，你都没有怀疑过么，说不定那颗肾根本就不是她的……”
姜雨眠哭泣着，半真半假说了很多话，陆砚没什么反应。
姜雨眠抬起脑袋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陆砚抬起手摸了一下她的头：“还疼么？”
姜雨眠：“疼，你给我揉揉。”
陆砚竟然真的给她揉了几下。
抽手的时候，他说：“下不为例。”
姜雨眠乖巧地点头，“我记住了。”
——
姜雨眠上了车，烦躁地把包扔去了副驾驶，摸上脑袋上的那个包之后
更暴躁了。
就差一步。
陆砚破坏了她的计划，还害她撞了脑袋，费劲巴拉演了一场宫斗大戏。
累死个人了。
原本的计划行不通了，姜雨眠只能指着过两天从付晓芝那边打听打听情报了。
付晓芝这几天有事不在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詹语白到万华已经五个工作日了，姜雨眠除了第一天有过单独和陆砚接触的机会之外，就再也没有私下和他说过话。
詹语白只要有空就会往陆砚的办公室跑，美其名曰讨论工作，真实目的不言而喻。
姜雨眠也不明白陆砚怎么想的，竟然就放任詹语白这么作。
周五下午的时候，姜雨眠终于收到了付晓芝的微信。
付晓芝：【我回来了，晚上陪我逛个街有空不？】
姜雨眠：【有。】
付晓芝：【那咱们望海汇见。】
跟付晓芝确定了时间地点以后，姜雨眠就继续去做手边的工作了。
临下班前，姜雨眠去了一趟陆砚办公室给他送文件。
她习惯了不敲门进去，结果一打开门，正好看到詹语白在给陆砚系领带。
被这阵开门的动静打断，陆砚和詹语白都朝姜雨眠看了过来。
姜雨眠：“周总，合同整理好了。”
陆砚：“放桌上。”
姜雨眠走上来放下文件，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詹语白忽然问：“姜助进办公室好像从来不敲门？”
姜雨眠：“周总说可以不敲。”
詹语白看向陆砚：“是吗？我记得你最讨厌
不敲门的行为了。”
姜雨眠挑起眉来去看陆砚，她也有些好奇陆砚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陆砚：“你出去。”
姜雨眠：“好。”
姜雨眠走到门口，舍不得错过这出好戏，耳朵贴在了门上。
很快，她就听见陆砚说：“适可而止。”

? 第115回 婚房
姜雨眠对这四个字可太熟悉了，之前陆砚没少和她说过。
看来詹语白在他这里的待遇也不过如此。
她还以为陆砚真的被戴绿帽子之后，都不怀疑当初的那场手术。
詹语白由此陷入了沉默，半分钟后，姜雨眠听她道歉：“对不起，陆砚，我……”
“你先回去吧，我处理点事情。”陆砚没有给詹语白解释的机会。
即便隔着一扇门，姜雨眠也听出来陆砚的不耐烦了。
不过詹语白倒很听话，陆砚让她走，她就听话地答应了，“好，那你别忙太晚，明天见。”
姜雨眠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还在想陆砚和詹语白之间微妙的气场。
詹语白的种种行为和试探之后，姜雨眠基本上已经确认她知道了她和陆砚的关系。
但很显然，詹语白没想过真的因为这事和陆砚撕破脸，她是打算和她来算账的。
姜雨眠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项链戴上，把衬衫的扣子摘开了两颗，让项链露了出来。
下了班，姜雨眠刚走出电梯，就在地库碰上了詹语白。
詹语白的目光一眼就被姜雨眠脖子上的项链吸引了过去。
姜雨眠撩开了头发，詹语白又看到了她耳朵上的耳钉。
耳钉看起来不是什么名贵的牌子，但是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姜雨眠自然感受到詹语白在看，手指摸上了项链，笑着和她说话：“詹总怎么一个人下班？周总没陪你呀？”
詹语白：“姜助的项链挺好看的。
”
姜雨眠：“我也这么觉得，其实还有一条配套的手链呢，可惜不知道丢哪里了……”
詹语白的面色陡然阴沉下来，眼底泛着浓烈的恨意。
姜雨眠一脸无辜：“詹总，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詹语白理都没理她，转身就走。
姜雨眠上车之后还在回味詹语白那个有火发不出的表情，原来当狐狸精真的这么爽啊。
——
姜雨眠在望海汇和付晓芝见了面，付晓芝来的时候还给她带了南城的特色小点心。
姜雨眠：“哇，桂花糕么？”
付晓芝：“就知道你肯定喜欢。”
姜雨眠：“爱你哟，今晚我请你吃饭。”
付晓芝：“先陪我去给小左小右买份礼物去，明天他们四岁生日呢。”
姜雨眠：“是上次那对双胞胎？”
付晓芝：“对呀，他俩特别可爱对吧？”
姜雨眠点点头。
上次詹语白生日的时候，她都没怎么太注意这两个孩子，但扫了一眼，就记住长相了。
虽然分不清哪个是左哪个是右，但确实是精致漂亮的小男孩，周家的基因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姜雨眠陪付晓芝去买了几套乐高放到车里，又被她拽去买了两套运动服。
姜雨眠：“我的运动服都是和你逛街的时候买的诶。”
付晓芝看姜雨眠穿上瑜伽裤，“这么漂亮的身材就得多秀出来看看。”
“便宜原野那臭小子了。”
姜雨眠：“……”
逛完街，姜雨眠和付晓芝一起吃了火锅。
吃饭的
时候，姜雨眠才和付晓芝说了詹语白来万华工作的事情。
付晓芝精致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傻逼。”
“周四是不是脑子有泡啊，还是被詹语白下降头了，被绿成这样子居然还让她去万华！”
姜雨眠：“……”
付晓芝：“明天见面看我不骂死他。”
听付晓芝的意思应该也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不过她明天去周家一趟，应该就打听得差不多了。
姜雨眠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于是开始给付晓芝夹菜弥补一下自己罪恶感。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和付晓芝坦白了。
——
周齐左和周齐右的四周岁生日，就在周家老宅举行，只邀请了关系特别好的几家世交。
其中就包括詹家和付家。
詹语白是和詹丹云和柳桃之一起来的，詹彦青有事来不了。
付晓芝和付暮晔还有付家的几个长辈到的。
詹语白一看到他们，便笑着上前打招呼，付家的长辈一一回应了她。
詹语白冲付晓芝笑，“两两出差回来了呀。”
付晓芝本来就讨厌詹语白，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更是看她就想吐。
即便有这么多长辈在，她也没给詹语白面子，抱着乐高去找小左小右了。
詹语白独自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付暮晔忙说：“她早就念叨着小左小右了。”
付晓芝是孩子王性格，这段时间跟俩孩子玩了几次，已经完全混熟了，她买的礼物也受到了强烈欢迎。
付晓
芝跟小左小右打得正欢的时候，陆砚也回来了。
他姗姗来迟，一出现就是焦点。
不过……
“哇！是达菲！”小左小右一看到陆砚手里的玩偶和一堆周边，便放下乐高、兴奋地冲了上去。
付晓芝看到陆砚面无表情地抱着两个半身高的达菲，觉得有点滑稽。
周仁和明悦很惊讶，陆砚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居然会买这种礼物。
之前，他要么送一支股票，要么送一张支票——
明悦：“周四果然是要结婚的人了，心思都细腻了，今年送的礼物都有人情味了。”
有长辈跟着说：“这是语白的功劳吧？”
于是关注点又一次转移到了詹语白身上。
詹语白收起僵硬的表情，在众人的注视下挂上温婉的笑，“陆砚一直都很细心，他这次提前好几天就准备好礼物了呢。”
其他人说什么，詹语白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注视着小左和小右手里的那堆迪士尼周边，指甲陷在了掌心里。
前些天她在衣帽间看到的不止这些，还有一个等身的玲娜贝儿玩偶。
是谁的，不言而喻。
付晓芝听着长辈们对詹语白一通夸，差点烦死，她看向陆砚，四目相对的时候朝他狠狠翻了个白眼，用口型骂了一句“傻逼”。
陆砚淡淡收回视线。
靳柔夸奖了一番詹语白后，便叫了陆砚一声。
陆砚：“怎么了？”
靳柔：“今天语白父母也在，正好把你们的事情定下来。”
陆砚：“您想
怎么定？”
詹语白听见这句话，心跳加速，掐着掌心的手更加用力。
付晓芝则是瞠目结舌，陆砚这傻逼还真要同意？
靳柔：“我和你爸给你们选了婚房，先搬进去吧！”

? 第116回 美男计
陆砚：“什么婚房？”
靳柔：“自然是你和语白的婚房，你们订婚的日子我还在让人选，先住一起培养一下感情。”
说着，她将两张门禁卡分别递给了陆砚和詹语白。
詹语白看到陆砚动手接下，才跟在他后面把房卡收起来。
靳柔对此很满意。
靳柔转首去和詹丹云还有柳桃之表态：“语白以后就是我们周家人了，二位放心，我会像待亲生女儿一样待她的，她在我们周家绝对不会受委屈。”
詹丹云和柳桃之纷纷点头：“这是我们语白的福气。”
对于这幢婚事，詹家这边没什么意见，即便有，也没有发言权。
詹语白本就不是亲生的，之前收养她的时候，詹丹云和柳桃之还挺发愁她的终身大事的。
毕竟圈子里都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得到詹家的继承权，门当户对就是伪命题。
没想到詹语白自己有本事，将周夫人拿捏得死死的。
甭管陆砚喜不喜欢她，他一向孝顺，靳柔的话一定会听。
一旦周家和詹家联姻关系确立，詹家也能跟着沾光，这种好事没有人会拒绝。
靳柔：“那，周四和语白，你们就趁周末这两天搬个家，新房那边的东西我都让人准备好了，你们过去住下就好。”
詹语白：“谢谢伯母。”
陆砚：“嗯。”
——
周齐左和周齐右的生日结束后，靳柔便催着陆砚和詹语白先回去准备搬家事宜。
于是陆砚和詹语白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
了周家宅邸。
直到上车，陆砚都没跟詹语白说过一句话。
此时此刻，詹语白根本摸不清楚陆砚在想什么。
她鼓足勇气：“陆砚，你什么时候搬去新房？”
陆砚：“不知道。”
詹语白：“……嗯，没关系的，我先搬过去，这样伯母那边比较好交代，你有空了再搬就好。”
陆砚不置一词。
詹语白：“你送我回詹家别墅吧，我去把那边的东西整理一下。”
陆砚：“嗯。”
差不多四十分钟，车停在了詹家门口，詹语白邀请陆砚进去坐，被拒绝了。
陆砚连车都没下，绝尘而去。
詹语白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方向，脸几乎要白成一张纸了，掌心冰凉又透着汗。
詹语白深深汲气，回到了家里，直奔楼上房间收拾东西。
和詹彦青的关系恶化之后，詹语白就彻底从詹家搬出去了，重要的东西基本上都在那个时候带到了公寓。
但还是有些需要收尾。
嫁给陆砚，她今后就是周家的人，再回詹家的可能性很小了。
这个家，她本身也不是很想回来。
——
姜雨眠晚上临睡前收到了付晓芝的微信消息。
她应该是刚从周家出来，火气很大，从她发来的文字消息里就能感受到了。
付晓芝自然少不了给陆砚一通骂。
文字骂不够，付晓芝直接给姜雨眠打了语音电话。
姜雨眠接起来。
付晓芝：“我真不知道周四这傻逼怎么想的，詹语白和那个医生的事情就这么算
了？”
果然，付晓芝每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怒火，“要不是怕靳姨身体受不了，我就把那个视频给她听了，轮得到詹语白这朵盛世白莲装无辜！”
姜雨眠：“芝芝你先冷静下。”
付晓芝：“他太傻逼了，我冷静不了。”
姜雨眠：“他可能是不想打草惊蛇，毕竟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够。”
付晓芝：“你是觉得他在查这件事儿？”
经姜雨眠这一提醒，付晓芝也冷静下来了，她就是脾气爆了点，智商还是在线的。
姜雨眠：“嗯，我们都怀疑的事情，周总不可能不怀疑。”
付晓芝：“那也不至于跑去同居吧，美男计？他可真行。”
姜雨眠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付晓芝这个形容……还挺到位？
付晓芝：“他最好是在查，不过他速度也太慢了，我看了都着急。”
姜雨眠：“……你要帮他查？”
付晓芝：“你和我一起么？”
付晓芝觉得姜雨眠够聪明，并且又在万华工作，肯定能帮她不少。
而付晓芝的提议正中姜雨眠下怀，她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好，我和你一起。”
“不过，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为好。”姜雨眠说，“原野那边，我也不会说。”
付晓芝：“你说得没错，这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你等我消息，我去把詹语白手机黑了。”
姜雨眠：“……嗯？”
付晓芝说黑人手机，说得跟买米饭似的轻松。
付晓芝：“
忘记说了，你姐妹我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职业是黑客。”
姜雨眠：“哇，好厉害！”
此前姜雨眠也想过去找人黑詹语白的手机或是电脑，但风险太大，若是被发现的话，陆砚那边也不好解释。
昨天她放录音笔被抓了一次，最近不好在陆砚面前作妖了。
这个时候有付晓芝出手真是帮了她的大忙。
和付晓芝通完电话以后，姜雨眠给郑凛叙发了条微信：【有空的话回我个语音电话。】
消息发出去不到五分钟，郑凛叙的电话就来了。
姜雨眠接起来：“你没在忙？”
郑凛叙：“感恩节，在陪三三做手工。找我什么事儿？”
姜雨眠把詹语白生日宴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郑凛叙听完后，沉吟几秒，给出判断：“陆砚开始查她了。”
“肯定。”姜雨眠说，“连美男计都用上了呢。”
郑凛叙：“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沉得住气，作壁上观即可，他查起来比我们查起来容易，你一个人在那边，不要让詹语白怀疑到你。”
姜雨眠：“宿珉的事情你查到了多少？”
郑凛叙：“有点眉目。”
提起这件事情以后，郑凛叙的口吻明显比刚才严肃了许多。
姜雨眠：“查到什么了？”
郑凛叙：“他去年在圣迭戈的某个实验基地做过人体实验。”
姜雨眠：“……”
郑凛叙：“但他反侦察能力很强，联邦警察去过，没找到证据。”
姜雨眠：“我怀疑刘培也是他杀的
。”
郑凛叙：“所以你更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暴露。”
姜雨眠：“明白了。”
郑凛叙：“有任何事情，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擅自行动。”
姜雨眠和郑凛叙通完话，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里多了五个未接电话。
全部来自陆砚。

? 第117回 非死不可
姜雨眠看着通话界面挑起眉来，狗东西突然给她打这么多电话干嘛？
姜雨眠随手回过去，嘟了一声不到就接通了。
她娇俏地笑起来：“哥哥接得好快哦，这么想我呀？”
陆砚：“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姜雨眠：“跟男人。”
陆砚：“……”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姜雨眠完全能想象到他听见这句话的表情有多黑。
当然她也没自恋到认为这是吃醋，陆砚对她是有些特别，不过一切都是建立在肉欲关系上的。
他的占有欲比一般男人都要强。
小作了一把，姜雨眠见好就收：“好啦，刚才是在跟芝芝微信语音，不信你可以问她。”
陆砚：“你们关系很好？”
姜雨眠：“明知故问。”
陆砚：“没见她对谁这么好过。”
姜雨眠：“不会吧，哥哥连女人的醋都吃？”
陆砚：“别夹了。”
嗲声嗲气的，听得人心烦意乱。
“不过，芝芝跟我分享了一个消息呢。”姜雨眠手指在被子上打转，“你们要同居了？”
陆砚：“怎么？”
姜雨眠：“羡慕啊，我也想和你住在一起，可惜咯，我见不得光。”
她情绪拿捏得特别好，前半句是期待和殷切，后面半句又多了欲说还休的委屈和隐忍。
陆砚心知肚明这个女人有多么会演戏，可依旧被这声音扰乱了心绪、动了恻隐之心。
陆砚：“我不搬过去。”
姜雨眠：“为什么？”
陆砚：“因为我没有绿帽癖。”
姜雨眠：“……”
狗东西是有点噎死人不偿命的体质在身上的。
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是把人的路堵死。
或许是她无言以对的样子取悦了他，隐约听见他声音放松不少：“还想问什么？”
姜雨眠：“既然没有绿帽癖……为什么不分手？”
陆砚：“你觉得呢。”
姜雨眠：“哥哥不会是想玩一手捉奸在床吧？”
“也是哦，她可是周夫人的救命恩人，周夫人这么护着她，说不定她绿了你也能原谅呢，毕竟是过肾的交情。”
陆砚回了一句“呵呵”，就撂电话了。
姜雨眠习以为常，还不忘在微信上跟他说几句肉麻的晚安情话，然后倒头就睡。
夜里睡得不怎么好，做了一夜血腥的梦，头昏脑涨。
姜雨眠浑浑噩噩起床去上了厕所，冲水的时候，猛然瞥见马桶里鲜红的血，困意全无。
她停下动作死死盯着那片红，被晕染在水里稀释成了浅色，却依旧刺眼。
姜雨眠胸腔憋胀，深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按下冲水按钮。
她站在镜子前打开水龙头，水温调到最冷，掬起水不断往脸上拍。
头昏的感觉并没有好转。
姜雨眠摸到了电动牙刷刷牙，吐水的时候，又带出了缕缕血丝。
姜雨眠囫囵刷完牙，回到卧室拿出手机给方沁阳打电话。
“沁阳，你陪我去趟医院。”
方沁阳听见姜雨眠虚弱的声音，神经陡然紧绷起来：“你怎么了？”
——
因为收拾东西
的缘故，詹语白晚上就在詹家住下来了。
早晨下来吃饭的时候，詹语白在餐桌上碰见了詹彦青。
自从公司的事情之后，他们姐弟的关系就没之前那么好了，詹彦青对詹语白的态度现在越发冷淡。
詹语白：“彦青回来了。”
詹彦青：“哦。”
詹丹云和柳桃之也不愿看他们姐弟走到这个地步，便说：“彦青，你姐马上也要结婚了，以前的事情都翻篇了，一家人没什么过不去的，语白你说是不是？”
詹语白微笑起来，“是，之前是我不相信彦青的能力，现在看到彦青把公司经营得这么好，我也很开心。”
詹彦青：“你要和陆砚结婚了？什么时候？”
詹语白：“日子还没定下来呢。”
詹丹云：“周家都已经把婚房都备好了让你们搬进去了，日子就不用愁。”
詹彦青：“日子都没定下来，话别说这么满。”
柳桃之：“语白当初可是为了周夫人摘了一颗肾的，周家不可能反悔。”
詹彦青对此只是笑了一笑，没有再发表意见。
早饭结束，詹语白继续回楼上房间收拾东西。
昨天把衣柜里的衣服收得差不多了，今天开始收抽屉和书柜里的东西。
这一收就是两个多小时。
詹语白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一枚白色的盒子滚到了角落。
詹语白捡起来那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放了一对山茶花形状的耳钉，还是全新的。
詹语白目光一沉，这个熟
悉的耳钉——她似乎在姜雨眠耳朵上看过同款。
陆砚办公室里掉的那一枚，也长这样。
这耳钉一看就不是什么名贵品牌的东西，詹语白并不记得自己买过。
她盯着这一对耳钉，绞尽脑汁在记忆中搜寻着它们的影子，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
“小白，这是我用这个月的工资买的，你和妹妹一人一对。”
“你喜欢吗？”
“有点便宜，以后我涨工资了，一定给你买更好的。”
詹语白指关节骤然收紧，将这枚盒子紧紧攥在手里。
你和妹妹一人一对。
姜雨眠，裴流珠——
她胸口起伏着，漂亮的眼睛里闪着阴狠的光芒。
这一次，她是非死不可。
詹语白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翻出通讯录发了一条短信。
——
原野和徐斯衍一起在球馆打球，中场休息的时候，付晓芝来了电话。
原野纳闷地接起来，还没问什么，就听听见付晓芝说：“你快来瑞禾医院，血液科。”
原野人是懵的：“怎么了？”
付晓芝：“珠珠出事了。”
原野的身体一绷，蓦地从地上站起来，“我这就过去！”
挂上电话，原野就要往更衣室冲，徐斯衍见他慌不择路便跟着一起去了。
徐斯衍：“出什么事儿了？”
原野：“你跟我去一趟瑞禾。”
瑞禾是徐氏投资的私立医院，徐斯衍目前是最大的股东，带他去有用。
徐斯衍：“……你去瑞禾做什么？”
原野：“姜雨眠出事了，别废话，
赶紧走！”
徐斯衍的神情有些复杂。
他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后没有出声。
他转过身去换了衣服，和原野一前一后开车去了瑞禾，直奔血液科。
付晓芝就在血液科护士站这边。
原野迫不及待冲了上去：“珠珠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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