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反应迅速，立马站起了身子：“什么发现？”
“在王福家二楼的天花板隔层，发现大量的现金，初步估算有一百多万。”男警察说着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我们另一组同事，还查到了赵淑萍去药店购买维生素片的的监控记录。”
“很好。”张森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有了这些证据，不怕赵淑萍再嘴硬。”
说完，他便立马又再次走进了审讯室。
汤蔓依旧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监控画面。
一直到凌晨五点，张森终于从审讯室内出来，走进了监控室。
还没等汤蔓发话，他就开口：“全招了，是受无忧集团的指使，杀了王福。”
说着，她将口供递给了汤蔓，接着又立即吩咐一边的警察：“你带一队人，去传唤无忧集团傅思哲。”
“是。”
汤蔓看着那份口供，眉头越皱越紧。
“汤检，你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吧，熬了一晚上……”
“不用，我要亲自审问傅思哲。”
一个小时后，审讯室。
汤蔓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只见他一身灰色休闲运动装，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靠着椅子后背，依旧镇定自若。
汤蔓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传唤你吗？”
“不知道。”
一叠赵淑萍的口供被递到傅思哲的面前。
“王福，郊外公园超市的老板，三年前因为不愿多管闲事，而隐瞒了李天明落水前的视频监控。三年后，不知道无忧集团的人从哪里得知，找到他，要花一百万买断视频。”
“王福虽然胆小，但是为人老实，一直没有同意，但是无忧集团的人就一直骚扰他。”
“眼看从王福那里下手没有希望，无忧集团的人就派人收买了王福的老婆，也就是赵淑萍。”
“赵淑萍见钱眼开，答应了这个要求，可是王福将视频藏得很深，赵淑萍找不到，于是你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赵淑萍将王福的心脏病药换成了维生素片，想直接害死他。”
“谁知道，王福那日突然将视频上缴给了公安局，所以你们按捺不住，让赵淑萍给王福吃错东西，从而引发心脏病发。”
“后面王福抢救无效死亡，你们达到了目的，就此李天明一案的线索中断。”
“傅总，我说的对吗？”
汤蔓话落，眼神犀利的直直注视着傅思哲。
傅思哲也回视着她。
四目相对，都分毫不让。
傅思哲突然勾了勾唇角：“汤检察官的故事很精彩，很有趣。”
“这是赵淑萍的口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故事已经如此严丝合缝，我没什么好补充的了。”傅思哲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汤蔓皱起了眉头，神色更加严肃：“傅思哲，请你认真一点，这是审讯室，一字一句都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汤检察官是在担心我吗？”傅思哲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汤蔓被他无所谓的样子有些激怒：“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赵淑萍口供的内容，你认还是不认？”
傅思哲微微直了直身子，开口道：“我认。”
第22章
话还未落，他又接着说：“但我也不认。”
汤蔓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傅思哲慢条斯理的开口：“王福和赵淑萍之间的故事我不清楚，也没兴趣，所以跟我没关系，我认不认没有区别，但是她说是受无忧集团的指使。”
“这个，我不认。”
汤蔓看着他，只见他神色放松，并没有任何压迫和紧张，不像撒谎的样子。
但是根据汤蔓对傅思哲的了解，从前在一起三年，傅思哲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不紧张并不代表没有说谎。
汤蔓盯着他的眼睛：“你的证据是什么？”
“我没有证据。”傅思哲依旧漫不经心，“但是你们也没有。”
“赵淑萍说是无忧集团给了她钱，那银行走账记录呢？收款记录呢？还有无忧集团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跟她说的这个事情，有明确的监控视频吗？”
傅思哲慢条斯理的一番话，短短几个问题，却直戳要害。
汤蔓霎时无法反驳。
确实，现在的证据仅仅只是一份赵淑萍的口供，而且交易的都是现金，无忧集团每日的流水都是上亿了，根本无从查起。
见到汤蔓不说话，傅思哲又道：“汤检察官，你们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如果下次没有明确的证据，直接找我的律师吧。”
话落，气氛陷入沉默。
汤蔓和张森没有开口，其他人更加不敢说话。
片刻之后，张森发话了：“放人。”
身后的一个小警察试图阻止：“张队，24小时还没到，或许等会就会有证据了，要不……”
“我再说一遍，放人！”张森不耐烦的吼道。
小警察不敢再说话，只能赶紧放人。
傅思哲站起身，理了理坐乱的衣服。
他经过汤蔓身侧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夜没睡？”
汤蔓没有理他，整理着手中的资料。
傅思哲也没在意，又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
汤蔓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他就已经走了出去。
其余的两个警察也跟着出去了。
审讯室只剩汤蔓和张森。
张森是一年前从别的市调过来的，原本不清楚汤蔓和傅思哲的过往。
但是自从负责这起案件之后，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一些。
刚才傅思哲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便说：“你一晚上没睡，我派局里的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汤蔓拒绝了，因为她知道傅思哲既然说了，就会在外面等她，她不想再生出别的是非。
“那好吧。”张森也没坚持。
这时张森的手机亮了一下，汤蔓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只见屏幕上是张森和一个女孩子的亲密合影。
那女孩一头爽朗的短发，浅浅的梨涡下还有一颗小虎牙，是个清秀活泼的女孩儿。
“你女朋友？”
张森突然有些羞涩，挠了挠头：“对，在一起五年了，下个月准备结婚。”
汤蔓笑了笑，羡慕又衷心的道：“真好，那提前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谢谢汤检，到时候有时间来喝喜酒。”
“好，有时间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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