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求的江沫陆琛小说在哪里可以看-江沫陆琛小说免费阅读

时间:2023-06-04 22:13:5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谁知江沫不吵不闹,只是牙尖嘴利,又懒又作,时不时嫌弃这个,挑剔那个。
为了保住生产大队的那块牌子,为了让江沫乖乖出嫁,别再留在家里祸害自个儿,刘菊香只能忍气吞声,一忍再忍。
家里的鸡圈狗窝,她来扫!
家里的灶和饭,她来烧!
家里的柴,她来劈!
对于江沫各种各样的挑剔要求,她也都无奈咬牙,有求必应。
直到江沫嫁出去的前一晚,刘菊香想着这日子总算要熬到头了,忍不住松泛了一口气。
江桃有些看不下去,“娘,你现在都把江沫当祖宗似的供着了。”
“她得意不了两天了,去了陆家,我看她怎么哭!”刘菊香也是咬牙切齿的,“算了,不说她那*蹄子的事儿。桃儿啊,你明天就要出嫁了,过来,娘和你说几句体己话。”
江桃眼眶微酸,不舍家的情绪涌出来,被刘菊香拉到小屋里,娘俩说了一堆子掏心窝的话。
不过说着说着,也不知怎么,又偏到了江沫身上,娘俩都恨极了江沫,一人一句,狠狠咒骂着江沫。
忽然这时候,屋内的油灯“唰”地一下亮起来,江沫提着那灯,正幽幽看着她们。
刘菊香和江桃都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刘菊香正想破口大骂,又想起明天是重要的日子,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江桃奇怪地看着江沫,“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江沫拿着灯,照了一下墙边整陆摆好的系着红绸的各种物件儿,语气轻快,“我来看看我的嫁妆呀。”
这回刘菊香忍不住了,跳脚道:“什么你的嫁妆!这都是桃儿的嫁妆!是我给她攒了十几年的!你想要嫁妆?去找你那埋在土里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亲娘要去!”
江沫不理她,把油灯放好,掏出笔和纸开始记,“我先写写嫁妆单子啊,一台缝纫机,一个脸盆架,两把椅子,一个八仙桌,哟,还有一个收音机呢。”
写完,她扭头朝刘菊香笑道:“娘,都是江家的女儿,江桃有的,我也该有一份吧?”
“没关系,我知道明天就要出嫁了,再去置办,估计也来不及了,这些嫁妆都换算成钱或者粮票就行。”江沫晃了晃手里的纸,“赶紧准备,我明天出嫁的时候带走。别漏了啊,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江桃气得脸色涨红,“江沫,你别做梦了!”
刘菊香也呸了一声,“你这赔钱货,你还想要嫁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大不了你不嫁了!”
“不嫁了?”江沫挑挑眉,殷红的唇弯得更深,“不嫁了好啊,我挺喜欢待在家里的,每天不用干活儿,有人给做饭,有人给洗衣,没事的时候还能去村口聊聊天,和大伙儿说说那个聂士忠怎么就忽然变了心,死心塌地要娶我姐姐的故事。”
“大家一定很好奇聂士忠那天下午在咱家干了什么呢,姐姐和娘说,是不是?”


被江沫这么一威胁,刘菊香气得差点七窍生烟。
可在屋子里焦急地踱了会儿步,却发现拿江沫无可奈何,只好咬咬牙妥协道:“给你!”
刘菊香弯腰脱鞋,从鞋底掏出一叠钱,手指伸到嘴里沾沾唾沫,再数数刚从鞋子里掏出来的钱,抠抠搜搜数了半天,甩到江沫面前。
江沫无语后退,嫌弃地皱起眉,“我才不要这些,好臭。你先写个欠条,等我回门的时候,准备好崭新的钱和布票,不能有一点点脏和褶皱。”
“你让我给你写欠条?”刘菊香瞪大眼,“我是你娘!”
江沫撩着头发微笑,“你不想写可以不写。”
说完,她转身出去。
刘菊香的鞋接着就飞到了门外,伴随着她中气十足的咒骂声,一句比一句骂得难听。
江沫又重新出现,朝刘菊香挑眸道:“你再骂一句试试?我今晚有点睡不着,正好想去找乡亲们聊聊天。”
刘菊香哑然无声,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可张开口,又把话全咽回了喉咙里,眼底快喷出火来。
最后,还是江桃写了欠条,让刘菊香摁了手印,乖乖给江沫送过来。
月光静悄悄的,落地成霜。
江桃眼眶微红,楚楚可怜,“江沫,你明明答应过我——”
话没说完,江沫把欠条收走,直截了当地关门,“砰”的一声,她没空和江桃废话,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睡睡美容觉呢。
江桃的鼻尖差点被门撞上,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望着那扇紧闭的破木门。
-
当晨曦的微光照亮江家的院子,江家的两个女儿都要出嫁了,结婚对象还如此悬殊,这一段生产大队里津津乐道的闲话,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候。
一大早,聂士忠就坐在四个轮子的小卡车上来接亲了。
这年头,连拖拉机都难得一见,乡亲们望着那辆小卡车,全都看直了眼。
虽然那车闻着一股猪臭味,是聂士忠散了不少喜烟,请肉联厂专门拉猪的司机朋友开过来的,但也足足镇住了一大片人。
江桃非常享受大伙儿这样的眼神,她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大家都望着她,羡慕她。
她扶着聂士忠的手臂,跨上那小卡车的车厢,就好像在跨越一个高高的门槛。
她确信,她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就彻底改变了,她永远高这些人一等,优越感油然而生。
而江沫……
趁着江铁国和刘菊香还在卖力往卡车上放嫁妆的时候,江桃得意地看向江沫。
江沫走出来时,陆琛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裳迎过去,手足无措地捧着那一簇山茶花,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没想到,他要娶的媳妇儿这么好看。
他没读过两年书,形容不出来,就觉得,她像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好像会发光。
陆琛的心直接漏跳一拍,手心沁出薄薄一层汗。
即便江沫压根没正眼瞧他,他仍感觉眼中的世界开始翻滚。
江桃将陆琛眼中的惊艳一览无余。
她垂下眼,心中又泛起嫉妒,大家总是拿她和江沫比,光是相貌,她就从来没比赢过江沫。
聂士忠当时第一眼看见江沫,也是这样的反应。
只不过后来因为江沫懦弱沉闷,而她热情大方,会些花样,才得了聂士忠的欢心。
想到这里,江桃忍下心中愤懑,喊了一声,“江沫。”
江沫看了一眼站在小卡车上的江桃,眼神毫无波动。
江桃咬咬牙,她觉得,江沫在故意假装没看到她这辆拉风的小卡车。
于是,江桃清清嗓子,趾高气昂地炫耀道:“江沫,我和你姐夫回县城也要经过西丰生产大队呢,要不要坐我们的车,捎你一段?”
陆琛站在江沫身边,望着那辆擦得锃光瓦亮的小卡车,默默把自己准备的那捧山茶花,藏到身后。
自责、愧疚、无措全都涌上心头,这是陆琛生平第一次,低下他硬挺的脖颈。
是他对不住江沫,接亲连个像样的车都没有,让她受委屈了。
陆琛攥紧衣角,却忽然听到身边江沫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明晃晃的嫌弃,“不要,你这车是拉猪的,太臭了。”
他愣住,扭头看过去,阳光之下,江沫白生生的脸像被朝霞镀了一层浅浅的光。
她没有嫌弃他,理所当然站在他身边补了一句,“这移动猪圈,有什么好坐的?”
正在小心翼翼试图摸一摸小卡车的乡亲们:……?默默缩回了手。
猪圈?这可不兴摸!
而江桃,气得表情险些失控,死死攥着卡车车厢的边沿,她就在车里,江沫这意思是在骂她是猪?!
聂士忠穿着一身崭新亮堂的军装,站在江桃身边,胸前还别着一朵大红花,本来还觉得自己威风凛凛,现在忽然也有些不是滋味。
早知道就不找朋友借这车了,本以为可以挣挣面子,没想到因为江桃想显摆,反而闹了笑话。
他瞥了一眼江桃,按捺下心中那点儿刚浮上来的不满,扭头朝前头的朋友说道:“嫁妆都放好了,开车吧。”
在乡亲们从羡慕到复杂的眼神里,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江桃也是。
-
江家放了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
江桃和江沫两姐妹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出嫁了。
江桃坐的小卡车开得很慢,几乎是龟速,农村的路不好走,到处都坑坑洼洼,司机小心翼翼避让着那些坑,免得颠坏嫁妆。
而江沫,也走得慢。
走了没两步,她就委屈起来了。
以前她哪里受过这种罪,吃得那么差,睡得也不好,还要走黄土路,前边小卡车扬起的泥尘,吹得她一身都灰扑扑的。
“陆琛!”她停下来,委屈巴拉的腔调微微下压,软软的音,明明在生气,却听得人身子都酥了半边。
陆琛从来没被人这样喊过名字。
叔婶只会大声喊他陆琛,叫他干活。
陆琛知道她不高兴,却不知该怎么哄。
血液都冲到大脑,他手忙脚乱地递给她那束山茶花。
他穷,但是有心意,这十九朵山茶花都正好是九枚花瓣,他精挑细选一路,才挑拣出开得最饱满最漂亮的这些,寓意着他和她,要久久。
可他嘴笨,舌头像抽了筋,说不出心里那些好听话。
陆琛手心的汗快捏出水来,闷声憋道:“今天委屈你了,都是我的错。”
江沫不在意地接过山茶花,拿着挥了挥面前的黄沙,被陆琛这么一说,她的语气也确实委屈下来,“我不要走这条路。”
陆琛揪起浓黑的眉,语气无措,“我带你走山路,可以吗?”
江沫轻哼一声,算是应答。
-
去西丰生产大队的土路虽然又脏又烂,但是方便。
如果走山路的话,得翻过一座山,累得很。
江沫并不知道这一点。
不过进山走了没两步,她又不乐意了。
“陆琛!”
明明是不高兴的语调,也娇气得很。
却不知为何,快把陆琛的心都快喊化了。
他有些热,扯开领口。
“这路太难走了。”江沫皱起眉,对路边的一颗小石头发脾气,踢了一脚。
没想到把自己的脚踢疼了,她委屈得直掉泪,哭腔灌着浓浓的软音,“什么呀!我要回家呜呜呜……”
她说的不是回江家,却让陆琛彻底慌了神,以为她不想嫁了,下意识就抬起手想给她擦眼泪。
可瞥见自己掌心那些厚厚的茧子,又怕刮疼了她的脸。
陆琛急得心里直打鼓,怏怏收回手,红着脸俯身半蹲在江沫身前,衣裳扯紧的时候,勾勒出他后背遒劲结实的倒三角肌肉,手臂线条绷得很紧快要爆出来,强健匀称的公狗腰挺得笔直,而粗犷的声线却透着不能更温柔的小心翼翼。
“我、我背你走,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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