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不想看他们恩爱的画面,忍着酸涩出声打断:“傅总,这里是晴荟,不是任由苗小姐犯公主病的地方,还请您带着未婚妻离开。”
傅少煊冷淡的睨了她一眼:“避孕药,记得吃。”
一句话,如雷轰在寂静的走廊里。
晴荟职员的小声嗡论和看来的异样眼神,如刀插在沈念身上!
可傅少煊却已经直接带着苗洛浅离开。
一旁,秘书犹豫着上前:“沈总,您……没事吧?”
沈念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没事。今天的事……”
她本想勒令不准任何人讨论,可流言……又怎么控的住。
“算了,让他们去工作吧。”
留下这句话,沈念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坐回椅子上,她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是很久之前备下的避孕药,所剩不多。
沈念静止了很久,倒出药吞下。
之后她逼着自己不去想傅少煊,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翌日下午。
沈念翻看着秘书送来的大批文件,眉头紧皱:“这些……都是要和晴荟解约的?”
秘书点了点头:“也没确定说解约,但是一直拖着不签合同,都说没空,再等等。”
沈念抿了抿唇:“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退离后,沈念翻看过每一个未签订的合同,最后给其中一个美妆公司的负责人毕节轩打去了电话。
这个人不只是合作商,还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很快,电话通了。
沈念语气故作轻松:“毕总,很久没见了,什么时候出来吃个饭?”
毕节轩却没应:“念念,饭就不吃了吧,我知道你打电话来是为了合同。”
沈念也不再委婉:“所以,为什么?”
“比起晴荟,汎海让的盈利点数更高,其他家也是一样。”
沈念愣了下,第一次大脑有些转不过来:“抱歉,我没太听懂。”
毕节轩叹了口气:“傅少煊放了话,他要晴荟一个月内,破产倒闭。”
几乎是一息间,晴荟所有的合作商全部终止了合约。
晴荟资金链断裂,股市一片飘绿,股东们怨声载道。
沈念从最大合作商那儿铩羽而归,刚进沈家,就迎上沈父询问的目光。
她摇了摇头,强压着疲惫解释:“汎海在京都一手遮天,没人敢违背傅少煊的话。”
闻言,沈父沉默了会儿,看向沈念的眼里带着责怪。“你究竟怎么得罪他了?”
沈念眼睫一颤,满心苦涩。
她没得罪傅少煊,他现在针对晴荟,不过是在为了哄苗洛浅开心。
就像那天他毫不在乎的揭破两人之间那层遮羞布,让她当众难堪。
越想,沈念心脏就像被蚂蚁噬咬,大片大片泛起刺痛。
这时,沈父的声音突然响起:“念念,你接管晴荟五年了,这些年你把公司管理的很好,我也没说过你什么。但这次……”
他叹了口气:“晴荟是我和你妈半辈子的心血,无论如何公司都不能倒!你明白吗?”
沈念懂,可这些天她能做的,能找的人,都找了个遍,根本没有人愿意帮晴荟!
她……还没怎么办?!
心脏充满了无力与颓然。
可抬手对上沈父的目光时,沈念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卧室里。
商求合作的电话再次被挂断,沈念站在落地窗前呆怔了很久。
天色一片漆黑,玻璃里映出她单薄瘦弱的身影。
还能找谁救晴荟呢?
沈念想着,心里有一个名字反复冒出,又被压下。
傅少煊……
她在心里轻喃着这个名字,好久好久,还是向现实妥协。
沈念忍着心里的酸苦掺杂,拿起手机给傅少煊发了条消息:“见一面吧。”
……
皇冠酒店。
总统套房里,沈念到时,傅少煊已经站在落地窗前。
男人背影宽阔,让人无端想要依赖。
曾经何时,她不止一次靠在傅少煊的后背上,感受着两人间流淌的爱意。
可现在……分毫不剩了。
沈念咽下苦涩,字字沙哑:“你能……放过晴荟吗?”
傅少煊眸色深邃,看不出情绪:“这就是沈总求人的态度?”
沈念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傅少煊眸色一暗:“什么都可以?”
沈念被反问的一愣,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但想到沈父的话,还是点头:“是。”
傅少煊没有说话。
静谧在房间涌动,带着压抑的气息。
沈念有些呼吸不畅,刚要开口。
就听傅少煊说:“可惜,你,我玩腻了。”
沈念眼睫一颤,酸涩感一股脑冲上眼眶。
她望着要离开的男人,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傅少煊脚步没停。
眼看他要走出去,沈念猛地追上前拽住他,一双眼里满是热泪。
“就是为了苗洛浅吗?就因为你爱她,就要拿我,拿晴荟撒气吗?你明知道,晴荟对我有多重要……”
傅少煊回望的目光里满是冷冽:“浅浅是我的未婚妻,汎海未来的总裁夫人,自然不能受委屈。至于你……”
他顿了下,随后一根一根掰开沈念的手指,“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少煊说的坦然,也如一把刀直直捅进沈念的心。
她脸色微白,呆滞的站在原地,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无人在意。
滚烫的泪流了满面。
这是继五年前和傅少煊分手,沈念第一次哭。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哭到干涸。
她才收拾好情绪来到公司,傅少煊不肯放过晴荟,她必须另寻办法。
可从上电梯开始,所有员工看来的目光都奇奇怪怪的。
沈念心蓦地一沉,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