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心一慌,连忙抓住闻茨希的手:“你如果为了争这口气杀了她,你就得上军事法庭!”
闻茨希双眼通红,目光中满是冷决的杀意。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沈秀梅!
可猛然间,爷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茨希,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要记得,你是爷爷的骄傲!”
闻茨希骤然松开手,一股久违的酸胀感涌上眼眶。
沈秀梅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大口呼吸。
陆建国也险松口气,再想说什么,闻茨希突然大步离开。
他心一紧,连忙跟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闻茨希声音沙哑:“做司令的都像你这么闲吗?非要跟着我这个外来兵?”
话音刚落,手就被狠狠攥住。
“闻茨希!”
她被迫停下,迎上陆建国深沉的视线后下意识要挣开。
可这一次,男人的力气大的吓人,仿佛之前让她轻易逃脱只是没用尽全力。
“放手!”闻茨希冷下脸。
话音刚落,陆建国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牢牢箍在怀中!
第20章
久违而熟悉的皂香顿时在鼻尖周围萦绕,让闻茨希有瞬间的失神。
“茨希,对不起……”
第一次,他叫她‘茨希’,第一次,他向她道歉。
闻茨希一时忘了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越抱越紧。
陆建国喉间发紧,嘴里话好像每个字都有千斤重,让他难以再开口。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面对闻茨希这样艰难和惶恐。
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真的再也不会回头地走了。
吞咽几番,陆建国才找到一丝说话的力气:“五年前我就做了决定,等找到你,就跟你复婚。”
闻言,闻茨希眸光一怔,心的跳动似乎在瞬间不规律了几分:“不可能……”
“为什么?”
陆建国紧咬着牙,思绪头一遭被一个女人折磨的一团乱。
闻茨希阖眼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陆建国:“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且我已经准备和姜延结婚了,可以了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可才走出几米,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闻茨希步伐一滞,转身看去,神色一紧,只见陆建国倒在地上,拧眉紧闭双眼。
“陆建国!”
漆黑的天空挂着朦胧的月亮,风吹过,云遮盖住了仅有的月光。
“因为演练,司令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整夜的觉了,两天前他发了一次高烧,现在还没好。”
听着警卫员的话,闻茨希皱眉,心绪复杂。
见她什么话都没说,警卫员忍不住替陆建国说话:“闻小姐,这五年司令一直都在找你,我跟着他这么多年,看得出司令是真心对你的。”
“每年闻老司令的忌日,司令都会在他墓前待上一整天,有次我细心听了几句,他在向闻老司令道歉,说没照顾好你,没做好一个丈夫……”
闻茨希出了神,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并不需要陆建国做这些……
警卫员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便走了。
环顾熟悉的客厅,一点都没变。
上辈子,她总是坐在客厅,一夜夜等着陆建国回来,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争吵。
压下心头的复杂感,闻茨希用脸盆倒了盆水进了房间,拧干毛巾后将它放在陆建国额头上。
周遭一片寂静,这是两人重逢后,她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样好看,或许是因为生病,脸色有些憔悴,眉宇间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闻茨希苦笑:“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惩罚上辈子的我吧,让我这辈子又一次失去爷爷,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再堕落……”
“陆建国,我们都要学着放下,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你跟我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陆建国猛然睁开眼,凌冽的眼神犹如一把匕首。
他骤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闻茨希身上。
闻茨希看着他,心莫名提了起来,这样冷漠的眼神,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陆建国。
不,应该是上辈子对自己深恶痛绝的陆建国。
陆建国像是看见一个不该存在的人:“闻茨希?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不是边防哨站?”
闻茨希心咯噔一下。
边防哨站?
难道……陆建国也重生了!?
第21章
气氛陷入一种说不出诡异中。
两人像是不同阵营的将士对峙着,闻茨希清晰看到陆建国眼中对自己的厌恶。
果然,上辈子的陆建国在边防也是恨着自己的。
“这里不是边防哨站,是沪北军区大院。”
闻茨希抿抿唇,又补充了句:“你的家。”
闻言,陆建国愣了。
军区大院?他不是在边防哨站吗?而且还为了救人被埋在雪里,怎么会在军区大院?
像是被什么牵引,他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历。
借着白炽灯的光,他清晰看到挂历上‘1995’年的字样。
1995年!?
两年前?他回到了两年前!?
从没有过的经历让陆建国变了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茨希面色凝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上辈子的陆建国,心里更是一团乱。
几个小时前说要跟自己复婚的男人突然对自己恨之入骨,让她有些无措。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觉得自己待不下去,只能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一声低呵,让闻茨希呼吸不由发窒。
转过身,只见陆建国起身走到了面前,冷峻的面庞像寒冰,睨来的眼神也透着凉意:“闻茨希,你做了什么?”
或许是对上辈子的陆建国有愧,闻茨希再也燃不起怒火,只有满心无奈:“我能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司令。”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陆建国是什么表情,快步离开。
看着闻茨希的背影,陆建国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
莫名其妙回到两年前就算了,怎么闻茨希还在这儿,他找听说闻茨希因为酗酒闹事被赶出部队,还因为赌博几乎把闻老司令留下的钱输完了。
得到闻茨希境况的消息,他是又恨又可怜她。
可刚才的闻茨希远不是记忆中的那样,她剪短了头发,皮肤也没那么白了,步调沉稳的像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闻茨希回到爷爷家,简单收拾了下房子,当进入爷爷的书房,她的心才彻底平静下来。
房里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只是桌上摆放整齐的书和笔,仿佛还有人准备使用。
拿起爷爷经常用的钢笔,闻茨希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时隔五年,她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坚定告诉天上爷爷和父母,她真的成为了他们的骄傲,闻家的骄傲……
次日。
一大早,闻茨希便捧着花去公墓看爷爷,而后再去烈士园看父母。
从烈士园出来后时,已经快下午了。
正想着去找个地方吃饭,一辆军绿吉普突然停在面前。
车后座的陆建国面无表情命令:“上车。”
闻茨希愣住:“什么?”
“上车。”
陆建国脸色沉了几分。
像是明白他有话要说,闻茨希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家老兵开的饭馆前。
从下车到坐到餐桌前,陆建国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看着服务员将菜一盘盘端上来,闻茨希一头雾水:“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建国唇线微动:“你现在是蒙北军区的特种兵?”
尽管脑子里还保留着着这些年的记忆,他还是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刁蛮任性的司令千金成了特种兵。
闻茨希蹙眉,点点头。
陆建国示意她动筷:“还算有骨气。”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抢劫啊——!”
第22章
几乎是下意识,闻茨希和陆建国箭一般冲了出去。
只见两个男人骑着摩托朝这边过来,后座上的男人还抓住个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后面边喊边追,但没有人敢上去帮忙。
眼见闻茨希和陆建国挡在前面,开车的男人吼了句:“滚开!”
闻茨希眼底一凛,在摩托车撞来地瞬间侧身闪开,一个漂亮地回旋踢,一脚把开车的男人踹了下去。
摩托车失控,把后座的男人甩了出去。
陆建国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疼的男人龇牙咧嘴。
没等他反应,陆建国踹在他的膝窝上,他瞬间跪在了地上。
一下子,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巡逻的公安也赶了过来,把抢劫犯带走。
被抢包的女人拉着闻茨希的手,千恩万谢:“谢谢同志,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闻茨希大方一笑:“为人民服务,别客气。”
陆建国看着她,眼神渐深。
纵然这辈子的记忆还在脑海,却远不及亲眼看到这样让他惊叹。
现在的闻茨希,真的不一样了……
再回到餐馆,闻茨希也没再拘谨,想着自己一会儿掏钱,端起碗便吃了起来。
陆建国瞥了一眼,冷不丁问了句:“什么时候走?”
闻言,闻茨希手一滞。
现在陆建国对她也就是客客气气的,说不上厌恶,但也绝不对不算喜欢。
“后天,回去修整两天,准备搞体能训练了。”
听了这话,陆建国抿抿唇,半晌才问了句:“回去了,就跟姜延打结婚报告?”
“……嗯。”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陆建国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明明自己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为什么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嫉妒和不甘?
一顿饭无声结束,结账时,闻茨希特意强调:“一人一半。”
陆建国也没有阻止,本想跟她说这辈子的事,可自从结束她要跟姜延打结婚报告的话题后,他彻底没了说下去的心思。
“我送你,上车吧。”
既然把人带出来,自然要把人带回去。
然而闻茨希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逛逛。”
说完,也不管陆建国乐不乐意,转身就走了。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陆建国紧绷着脸,只觉胸口压了座山,沉闷的喘不过气。
闻茨希找了个电话亭,给姜延家打了个电话。
几声‘嘟’后,那头传来姜延清冷的声线:“哪位?”
“是我。”
听见是闻茨希,他语气骤然柔和了几分:“茨希?你吃饭了吗?”
“刚吃完,阿姨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还说下次要我把你带回家。”
闻茨希笑了:“行,就是怕阿姨见到我会失望,毕竟我不是娇滴滴的南方姑娘了。”
姜延也笑了一下,但话锋又是一转:“对了,你在沪北军区……遇到陆司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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