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言怔在原地,盛司年有未婚妻了?!
这时,一个男生看过来调侃:“哎,你使唤小时言干吗?不知道她是盛少的人吗?!”
赵玟曼听后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温时言可是盛少走哪带哪的小媳妇儿啊!”
此话一出,全场哄笑。
赵玟曼倏然脸色变黑,转头质问盛司年:“是吗?”
温时言知道自己给盛司年添麻烦了。
她微微抬起眼帘,想看看他的神色,却对上一双冰冷的双眼。
温时言的心瞬间冻结:“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话落,匆匆离去。
她不想让自己在盛司年面前,更狼狈了……
温时言和奶奶住在筒子楼里,这里黑漆漆一片,到处都散发着垃圾的酸臭味。
一进家,她就闻到了炒菜的香味。
“言言,回来了。”奶奶蹒跚着从小灶前走了过来。
上辈子温时言离开的太早,也不知道后来都发生了什么,奶奶一个人又是怎么过下去的。
所以这辈子,她想尽自己可能的对奶奶好。
“奶奶,我来吧,你去休息。”温时言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锅铲。
她们住的地方只有一室一厅,厨房和卧室就在一起,用两块隔板挡住。
这时,温时言的手机响了。
是盛司年发来的消息:“明天去把工作辞了。”
温时言眼神黯淡,一字一字打下拒绝的话:“对不起,这个工作我不能辞。”
她不是大小姐,没有天天玩闹浪费时间的资本,甚至就连这个能和外界联系的手机,都是盛司年淘汰不要送给自己的。
温时言比谁都清楚:哪怕重活一次,想陪在盛司年身边,要用尽自己全部的努力。
过了好久,对面都没有回应。
一直到吃完饭,奶奶说:“言言,奶奶出去一趟。”
每天晚饭后奶奶都会出去,因为这时候垃圾桶里饭盒多能多卖几块钱,也是靠这些,奶奶才将自己养大。
“我陪您一起去。”
温时言和奶奶一起走出了筒子楼。
一小时后,小吃街。
温时言整理好捡到的垃圾,准备去另一条街找奶奶,远远就看到老人被推倒在地。
“奶奶!”温时言立刻冲过去,扶起奶奶。
一抬头,发现居然赵玟曼!
她在这儿,那盛司年呢?他是不是也在?
温时言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果然就瞧见远处人群中盛司年背对的高挑背影。
她连忙低下头,不想盛司年看到自己捡垃圾这幕。
赵玟曼见到她也是一惊,随即开口讽刺:“我就说刚去台球室怎么闻到一股酸臭味,原来是有个捡破烂的坐在里面!”
温时言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替我奶奶跟你道歉,她年纪大了,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赵玟曼冷笑了声:“这老太婆搞脏了我的衣服,这可是限定款,五万一条,你赔吧!”
五万!
温时言根本赔不起!
可对上奶奶担忧的目光,她鼓起了两辈子的勇气,面对赵玟曼:“你想我做什么?”
赵玟曼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跪下道歉!”
奶奶一见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们照价赔偿!”
温时言拉住了奶奶:“没事的……”
比起上辈子遭受的那些,仅仅是跪下,不算什么。
在奶奶担忧的目光中,温时言屈膝跪下:“赵小姐,是我弄脏了你的衣服,我向你道歉。”
赵玟曼却弯腰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她的脸。
直到将温时言的窘迫,难堪,全部收录进去后,打开了盛司年的聊天框,按下了‘发送’键!
“不要!”
温时言试图阻止,可视频还是发送了出去!
她慌张抬头看向远处的盛司年,他正缓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砰的一声巨响。
天空上炸开了绚丽的烟火,盛司年抬头去看,收起了手机。
温时言的心顿时落下。
赵玟曼挂着玩弄的笑容:“真可惜,差一点点就被发现了。”
说话间,她撤回了那条视频消息:“这只是一个警告,别让我再看见你跟着盛司年!否则……”
赵玟曼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视频,丢下这句狠话,便回到了盛司年身边。
温时言看到盛司年低头对赵玟曼说了些什么,后者顿时笑得灿烂。
般配的画面,温时言却看得眼眶发烫。
这时,奶奶伸手扶起温时言,一脸愧疚:“言言,是奶奶给你添麻烦了。”
温时言摇摇头,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奶奶,咱们回家吧。”
“好,回家。”
奶奶牵起她的手,祖孙俩人并肩而去,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当晚,温时言做了个梦,梦到了上辈子和盛司年的唯一一面。
是初见,也是永别。
那一天,阳光轻洒,盛司年穿着白衬衫从黑色的凯迪拉克车上下来,对被车刮倒的她伸出手。
“同学,没事吧?”
温时言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只记得少年眼眸里映出来的她……
因为这场梦,第二天温时言早早就醒了去上学。
第一节下课,她正低头看书,突然一只大手盖住了她的课本。
温时言疑惑抬头,发现盛司年脸色不佳地看着她。
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她紧张地捻住书页:“有什么事情吗?”
“晚上为什么不接电话?”
温时言一愣,她不知道盛司年后来还打了电话:“对不起,我没听见。”
盛司年也不在乎:“今天放学约了打篮球,你来给我送水。”
“能不去吗?兼职那里不能再请假了。”温时言试图拒绝。
盛司年刚缓和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他看着温时言,随后掏出手机给她转了两千块:“够了吗?”
温时言嗓子一梗,像是有耳光打在脸上般,痛的要命。
“我……不要你的钱。”
她深呼吸压下情绪,拿出手机把钱退回去后,又将手机递给盛司年:“这个还给你,我……”
话没说完,就被盛司年不悦打断:“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你不想要就扔了。”
说完,他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温时言坐在位置上,看着少年负气离去的身影,垂下了头。
她没想惹盛司年生气的,可每一次,好像都和意愿背道而驰。
过了很久,温时言将手机放回桌肚中。
整整一天,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放学回家,温时言心不在焉推开门。
就见奶奶被人压在地上,强壮的男人一拳砸下去!
“住手!”
听到声音,男人动作一顿,看到温时言时他笑的可怕:“长这么大了!”
温时言浑身都在发抖,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温路!
十年前,他们夫妻欠了借款公司五十万,扔下年幼的她逃跑。
所以上辈子自己死后,他也出现了吗?
“言言,你快走……”
奶奶的声音突然响起,温时言也回过了神。
她没跑,反而一把推开温路,护在奶奶身前:“你回来干什么?”
质问的语气惹怒了温路:“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你个小贱种!”
话落,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啪!
过大的力气直接把温时言扇飞,一头撞在桌角上!
瞬间,温时言只觉得耳鸣轰轰,头晕目眩。
血色模糊视线……
温时言再醒来,就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没有想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言言,你可算是醒了!”奶奶泪眼婆娑,伸手将她扶起来。
温时言回过神来,却只觉得右耳嗡嗡直响。
她指尖一颤,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温时言抖着声问:“奶奶,我的耳朵……怎么了?”
奶奶欲言又止,心有不忍。
温时言等不到回答,视线移转间看到了桌子上的医疗报告。
上面写着:右耳耳膜破碎!
奶奶知道瞒不过,连忙安慰:“时言别怕,医生说能治好的,奶奶赚钱给你治耳朵。”
温时言颓然放下双手,目光一片灰暗。
治疗?
哪怕是她也知道手术需要很多很多钱,家里的钱根本不够。
更何况,奶奶的药不能停……
温时言扯出勉强的笑容:“奶奶,我不治了,我还有左耳呢。”
奶奶瞬间潸然泪下:“是奶奶没用……”
温时言伸手抱住她佝偻的身子:“谁说的?要是没有奶奶,我可能早就死了,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厉害的人!”
奶奶老泪纵横,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温时言,久久没动。
怕浪费钱,温时言感觉没那么疼之后,就回了家。
奶奶花大价钱做了一碗鸡汤。
温时言一口一口喝着,听奶奶说起晚上发生的事情:“你爸看到一滩血,吓跑了。我背你去医院的时候,遇到了小盛,说是你的同学,也是他开车送我们去的医院。”
温时言动作一顿,姓盛的她只认识一个。
是盛司年。
奶奶庆幸地说:“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上课的时候你去送一瓶牛奶吧。”
温时言本想说,她们觉得很奢侈的牛奶,盛司年恐怕看不上眼。
但是她又不拒绝让奶奶伤心,只好答应。
歇了两天周末,温时言精神好了一点。
周一是温时言值日,她到得很早,却没想到盛司年比她来得早,就站在班级门口。
“盛少爷。”温时言抓紧书包带子,有点紧张。
盛司年看了一眼她额头上的纱布:“好点了吗?”
右耳嗡嗡响,温时言听不太清,愣了半拍才回:“好多了。”
盛司年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从书包里取出一瓶牛奶递给他:“这个给你,谢谢你之前帮了我。”
盛司年看了一眼牛奶,然后在温时言期盼的目光中,接过了。
温时言松了一口气。
盛司年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目光落在她左耳上的纱布,想要伸手去摸。
温时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捂住左耳:“有药,脏。”
见到温时言躲避的动作,盛司年顿了顿:“以后你继续跟着我。”
温时言想要答应,却又想到了赵玟曼的威胁。
“不了,我一个人可以……”
三番两次的被拒绝,盛司年眸色一沉:“过来!”
温时言闻着盛司年干净的皂香,可自己只有苦药味,怕他嫌弃,不敢靠近。
盛司年见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就要拉过来。
温时言从未与他有过肢体接触,她心脏漏了一拍,连忙又后退一步,却忘了后面就是楼梯!
她一脚踩空,整个人朝后栽去——
盛司年一惊,连忙用力一捞,温时言直接摔进他怀中!
刹那间,两唇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