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可还说什么了?”
侍卫点点头,“府尹大人说一切都是按着您的意思办的,他兢兢业业,劳心劳力,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这些话凤吟晚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摆了摆手,当即将人打断。
“退下吧。”
“是。”
原以为此事不在话下,没想到竟生出了枝节。
玉屏抿抿唇,“小姐,您可要再问问余夫人?”
这东西,左不过就在她们母女俩手上。
凤吟晚美眸一沉,摇摇头,“不急,再等等。”
凤依依还在牢里,比她还坐不住的,自然另有其人。
只是一日过去了,京兆府那边却仍未传回消息,凤吟晚知晓,事情有点不对劲。
“王……王妃?”
再次见到凤吟晚,赵永多少是有些恐惧在身上的。
凤依依被送来也有两日了,因着在等凤吟晚所说的“主动开口”,所以这两日他都只是将人关在牢中,并未判决。
还不等他问好,凤吟晚便已寒着脸径直往前去。
“本王妃要见凤依依。”
又见?
不等回神,人已经走出去了老远,赵永身子颤了颤,当即快步追上去。
牢房门被打开,凤依依安静坐在草席上,神色倒比先前从容太多。
凤吟晚秀眉略略一挑,迈步走进去。
“两日不见,妹妹似乎已经适应了这大牢中的生活呢。”
凤依依对她简直恨得要命。
“好端端的,长姐又来做什么,总不是专程为了来讥讽我两句的吧?”
果然已有人和她通过气了。
凤吟晚勾唇,“自然不是。”
哼,这贱人果然是坐不住了。
心下得意暗暗掠过,凤依依还不等再开口,衣领却突然被揪住。
她脸一白,下意识瑟缩了下,“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凤吟晚唇角一勾,指尖沿着凤依依的衣领捻过,一个用力,骤然将她的外衣剥下。
双臂被缠到身后,凤依依惊恐一瞬,膝弯猝不及防又挨了一脚,当即跌跪下去。
这动作太快,快到旁人根本来不及看清凤依依便已被制住。
凤吟晚美目垂下,淡淡扫她一眼。
“妹妹你身在大牢,余夫人日夜忧思,很是想念,若不是她身感恶疾,今日本王妃定当叫你们母女团聚。”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看在这恶疾的份儿上,本王妃特地大发慈悲,准她身子痊愈后再入狱,妹妹你是不是应当好生感谢一番?”
凤依依的注意力只在“恶疾”二字。
余氏素日身强体健,又有补品滋养,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染上恶疾?
定是这贱人在暗中搞鬼!
“你把我娘怎么样了!”
她愤恨扭着身子,眼神恨不得将凤吟晚生吞活剥了。
凤吟晚面上却丝毫未动,唇畔那抹淡笑,始终如一。
“妹妹这可是误会我了,余夫人手脚健全,本王妃能将她如何?”
美眸错了错,她捏着凤依依衣裳的指尖一阵用力。
“嘶啦——”
上好的锦花缎,一下便被撕成布条。
凤依依尖叫一声,噤若寒蝉,身后那股力道却适时一松,她当即软着身子跌到地上。
那一条锦缎在指尖微微一转,凤吟晚轻巧收入袖中。
“都说睹物思人,想必余夫人看见后,便也会放心了。”
说罢她丝毫未做停留,迈步便往外去。
牢门“砰”一声再次阖上,凤依依半跪在地上,身子还在不住颤抖。
凤吟晚这贱人……太可怕了!
未料到她这次极快便出来了,守在外头的赵永还有些惊讶。
“王妃,此事您打算如何处置?”
凤吟晚摆摆手,未说一句,走了。
留下赵永愣在原地一头雾水。
风华院的门被破开时,余氏正在房中焦急得来回走动,一眼看见凤吟晚,她面上的焦急当即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丝丝得意和胜券在握。
昨日这贱人走得那般干脆,亏她提心吊胆了一整夜,今日还不是得回来!
眼神闪了闪,她得意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将进门的凤吟晚视若无物,甚至,还掂起团扇摇了两下。
进门便见着这般情形,凤吟晚冷笑。
“余夫人好兴致啊。”
余氏摇了摇团扇,不紧不慢抬头来看她,“是吟晚啊,昨日你走得那般干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
她语气里的不屑都快溢出来了。
凤吟晚倒也不恼,红唇冷冷一勾,扬手便将袖中的布条扔了过去。
“本王妃倒也不想,只是二妹妹她在牢中过得实在艰苦,到底是一个门楣出来的,本王妃这个做姐姐的,还真是有些于心不忍呢。”
那布条精准糊在了余氏脸上,看清样式,余氏手中的团扇一顿,不摇了。
一把抓起那布条,她面色顿变。
这是凤依依做衣裳的锦花缎!
断口如此毛躁,这布条……分明就是被人用力撕下来的!
凤吟晚勾唇,“现在,余夫人肯开口了么?”
第156章 他们破冰了?
“你对依依做了什么!”
余氏瞬间红眼,若非在凤吟晚手底下吃了许多次亏,她恐怕早就要冲上去了。
凤吟晚神色淡淡,“余夫人说笑了,妹妹她人就在京兆府的大牢之中,本王妃能对她做什么呢。”
贱人!
余氏死死捏着那布条,咬牙切齿,“你把她放出来,东西我给你便是!”
凤吟晚唇畔溢出声轻笑。
“余夫人,你似乎并不能和本王妃谈条件。”
“凤吟晚!你不要太过分!”
“你若再敢动依依半分,你娘的东西,你一样都别想拿到!”
余氏近乎嘶吼着说出这番话,凤吟晚闻言面上却丝毫不惧。
“我娘的东西,我自然要拿到,不过凤依依如何,可就全看你怎么做了。”
淡淡睨她一眼,凤吟晚迈步上前,在一侧的太师椅缓缓落座。
“外头不知里边的苦啊,本王妃等得,二妹妹可不一定等得。”
明知道她是在逼迫自己,可余氏仍无计可施,死死咬紧了牙,她半晌才吭声。
“我带你去便是!”
凤吟晚等的就是这句。
“前面带路。”
遗物的事到底不宜公之于众,为防节外生枝,凤吟晚只带了玉屏一人前去。
余氏磨磨唧唧走了半天,终于停在了凤老将军的书房外。
凤吟晚秀眉微不可见一扬。
她果然没猜错。
看到她的眼神,余氏闪躲了两下,硬着头皮从怀中摸出把钥匙。
钥匙入孔,锁应声打开,凤吟晚却并未动作。
“爹爹的书房一向是府中禁地,你手中怎会有钥匙?”
这并非是一件小事。
知瞒不过,余氏只好开口,“这是我趁老爷不注意,悄悄拓下图样找人印的。”
凤吟晚目光微寒看她一眼,推门而入。
余氏虽有书房的钥匙,去并不知暗格所在,她将东西藏在了地砖之下。
凤吟晚看着她在地上敲了半天,终于找出异常,抬手将地砖扒开,里头赫然藏着一只靛蓝色的包袱。
余氏伸手取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当即传来。
“都在这了。”
她极不情愿地将包袱交了出去,凤吟晚勾手接过,直接放在桌上打开。
这次她倒是没骗人,里头装的的确是一些西域风情的首饰,但,翻来翻去也只有首饰。
要验证原身娘亲的身份,只靠这些自然远远不够。
“只有这些?”
见她还在怀疑,余氏眉眼当即重重一挤。
“事到如今,我还骗你做什么!”
“方才取的时候你是亲眼所见,我从头到尾都没做手脚!”
想她也不会拿凤依依的安危来撒谎,凤吟晚颔首,示意玉屏将东西收起来。
余氏急切看着她,“东西你已经拿到了,这下可以放过依依了吧!”
凤吟晚勾唇,俏脸上笑意不明,“余夫人放心,本王妃从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余氏闻言暗暗放下心,却是一口气还未松完便又听她道。
“待本王妃心情好了,二妹妹自然可以出来。”
她竟还不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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