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点单，就跑了。
楚天辞收回视线，扫码付了款，跟沐堇兮站在边上等。
她今天走了挺多路的，挨着他靠过去，跟没骨头似的。
下一秒，就被他身上难闻的烟酒味给熏到了，脸转了个方向，朝着门口呼吸新鲜空气，人倒是没退开。
楚天辞了解她，问道：“身上味道很重？”
“有点。”
他抬手摩挲着她的下巴，轻轻地笑，“这么久了，还没习惯？”
有种喜恶是天生的，沐堇兮就不喜欢烟味，烟酒混在一起尤其的不喜，只觉得呛嗓子。
但她没这么说，只抱着他娇气地抱怨，“我闻了不舒服嘛。”
“这次过来的急，下次我记得换身衣服。”
这话说出来，楚天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沐堇兮却听得心念一动。
这个时候，赞美是绝对不能吝啬的。
“天辞，你真好。”
灯光下，楚天辞眉梢轻扬，瞳眸里似流淌着光，“才发现？”
沐堇兮能感觉的出，他心情还算不错，就是问出来的话，让她的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他又问，“就今天好？”
大概就是心里真的没有那点AC数。
好在，柜台那边报了他们的号，是两人的酸梅啵啵奶茶好了。
被这么一打岔，沐堇兮索性也就不用答了。
楚天辞给其中一杯插上吸管，递给她，另一杯拎在手里提着。
他扣着沐堇兮的手放在自己大衣口袋里，两人一块儿往外走。
“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
“逛街的时候看到这边的广告，说有灯会，感觉挺吸引人的，就过来了。”
沐堇兮小口地喝着奶茶，梅子的酸，恰好中和了那股甜度，还不错，挺新奇的味道。
楚天辞捏了捏她的手，“你该告诉我一声，我让人送你。”
“你那么忙，反正路也不远，地铁很快的。”
楚天辞侧头去看她，发现她并未有委屈的情绪，只专注着手里的奶茶。
手捧着，小口小口的，戴着兜帽，长发贴在两侧，脸陷在围巾里，看着有些乖，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一些。
怪招人的。
楚天辞眼睛变得有些晦暗不明，问她：“真这么好喝？”
沐堇兮唔了一声，“还不错。”
她这会儿喝的有点儿撑了，就问他要不要喝。
楚天辞扫了眼那奶茶，“好啊，我尝尝。”
下一秒，气息就扑了上来。
沐堇兮的呼吸很快被搅乱，眼里沾上了迷雾，贴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沐堇兮的兜帽不大，遮不住他们的动作，只要从旁边经过，都知道两人在干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个小女孩稚嫩的童音，是问那两个叔叔阿姨在干什么。
沐堇兮的脑子里，终于被唤起了一丝清明。
她睁开眼，对上男人沉溺的脸，
楚天辞这才松开她。
揽着沐堇兮的后腰，让她靠着，自己平复着喘息。
末了，心情不错地不忘点评，“味道还不错。”
沐堇兮横了他一眼，有些恼，把手里剩下的小半杯奶茶推给他，“既然不错，那剩下的都给你了。”
楚天辞也不生气，就着她的吸管就喝了一口。
“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再吃点别的？”
“不了，去看灯会吧。”沐堇兮摇头。
“你确定要去看？”楚天辞顿住步伐，表情有些古怪。
沐堇兮没看懂，只道：“来都来了，总要看了再走，不然多亏。”
楚天辞点点头，拉着她往前走，“走吧。”
他那样子，不大像是第一次来。
沐堇兮不免好奇，“你认识？”
楚天辞侧头看了她一眼，“来的路上，简单做了点攻略。”
他一说，沐堇兮这才发现，她来的时候全凭兴致，什么都没准备。
他们要去的地方名为苏里，离美食街还要过去两条街。
风景是好的，江南小镇，依河成街，过街骑楼，潺潺流水连着临着两岸的水阁，特别的诗情画意。
可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等沐堇兮走在青砖路上，才明白楚天辞那表情的意思。
太冷了，尤其冬天，风穿堂而来，能把人给吹走。
沐堇兮拢着衣服，几乎是贴着楚天辞走的。
男人就势搂着她，眉眼间带着笑，“还逛吗？”
“不了不了，走吧。”
沐堇兮抖着声线，牙齿都在发颤。
最后，两人找了家沿河的客栈，古色古香，很有味道。
老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说着当地话，吴侬软语的，语速不快，沐堇兮勉强能听懂。
这个时候不是旺季，也不是节假日，过来玩的人不多，住进客栈的人就他们这一对。
楚天辞要了三楼的房间。
视野很好，推开窗就是古城河。红红的灯笼从檐角垂下来，红色的光映在灰色的砖墙上，氤氲着水雾，朦胧而又诗意。
沐堇兮手肘抵在窗棱上，耸着肩，看向窗外。
住在这种地方，生活节奏好像都变慢了。
楚天辞从浴室出来，一抬眸看到她这副模样，把毛巾丢在椅背上，走过去，从后面揽上去，下巴贴着她，“喜欢这里？”
“嗯，住在这里，感觉烦恼都变没了。”
话音里向往的意味很浓，楚天辞忍不住偏头去看她，只看到个侧脸。
微微扬起的嘴角，以及熠熠生辉的瞳眸。
楚天辞忍不住亲了亲她，去抓她露在外面的手，很凉。
明明很怕冷的人，这会儿倒像是没感觉了。
楚天辞把她的手包在掌心里暖着，说：“既然这么喜欢，那我们就多住两天。”
“你不用忙吗？”沐堇兮偏头看他。
提到这个，楚天辞的表情变得有些冷，他转过头，将她又抱紧了些，目视着窗外，语调中听不出喜怒，“那些都不重要。”
刚说完，他放在边上的手机就响起了微信提示音，楚天辞伸手去拿，点开的时候沐堇兮扫过去，是熟悉的头像。
男人看了眼，就又锁了屏，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
“怎么不回？”沐堇兮拿眼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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