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怡听见此话,心不由下沉。
外面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杜诗怡握着手中长剑,手心都是细汗。
她自己倒不怕外面的人,只是腹中孩子不能有事!
想罢,杜诗怡只得去到后门,先离开。
出去后,她躲在不远处角落,看着自己院子方向不敢走远。
万一,沈砚过来,她怕他找不到自己。
此时,已经是早春,外面飘着细雨。
杜诗怡淋着雨,小心护着肚子,蹲在墙角。
一晚过去,天光将亮。
杜诗怡浑身湿透,起身想回,然而这时眼前却忽然一黑。
她昏倒之际就看到男人穿着黑色毡靴朝着自己走来……
再次醒来。
杜诗怡发现自己正躺在卧榻之上,扭头见一白衣男子坐在身旁,俊朗不凡。
“感觉如何?”男人温声道。
“多谢公子相救。”杜诗怡回过神,忙起身道谢。
男子扶住她:“你可是镇国将军沈砚身边人?”
杜诗怡点头,她虽不识此人,但自己这十多年时常跟在沈砚身边,被人识出并不奇怪。
苏谨行见此,没有追问她为何会在外昏倒。
“大夫说你身怀有孕,昨夜感染风寒,需多加休息。如不嫌弃,可先在此住下,我派人通知沈砚将军。”
杜诗怡听闻此话,想到腹中孩子,点头答应:“那就劳烦了。”
……
转眼一月过去,杜诗怡得知当天救自己的人竟是羌国摄政王的世子苏谨行。
另外,苏谨行派人去将军府,发现沈砚已经去往羌国接亲。
羌国距离大昭国千里之遥,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这日,侍女端来风寒药后退下,杜诗怡坐着没有起身,就这么看着汤药逐渐变凉。
喉中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
苏谨行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她咳的脸色苍白,略带担忧:“为何不喝药?”
杜诗怡等气息稳定后,才开口,“我如今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是药三分毒,若因喝药,孩子出了事,我无颜面对将军。”
苏谨行还是第一次见这般痴傻之人。
他没忍心告诉杜诗怡,楚珝前日已经接回羌国公主,如今正在大肆筹办婚礼。
这时,门外小厮匆匆来报:“启禀世子,昭国大将军沈砚在外求见。”
杜诗怡一怔,好半晌回过神来,看向苏谨行。
苏谨行温柔一笑,“你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来了,你可要现在出去见他?”
杜诗怡心生喜悦,起身朝着苏谨行作揖,“多谢世子连日来招待,杜诗怡铭记在心,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定不容辞。”
说罢,她迫不及待向门外走去。
此时她腰间一块沉色半圆形的游鱼玉佩随走路晃动,一下闪过苏谨行眼帘。
苏谨行眸色一怔!
……
杜诗怡就出了世子府,一眼便看到门外骑在马上的沈砚,雄姿英发。
她心中五味杂陈,话到嘴边一下说不出来,只欢喜开口,“将军。”
沈砚下马朝她走来,狭眸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不觉皱眉:“你何时怀的孕?为何在羌国摄政王世子府中?”
杜诗怡看着沈砚此时的神情,不由得一慌,开口解释:“我离府之前已有三月身孕,出现在世子府中也是意外,一个月前,若不是世子相救,我们母子早就……”
杜诗怡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砚冷声打断。
“羌国公主即将过府,她不会喜欢你生下这孩子!”
杜诗怡整个人愣在原地,薄唇微颤,“将军这是何意?”
沈砚一步步走至她身前,将她揽在怀里,温声道。
“你一直很听话,这孩子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