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民想也未想地摇头：“不是！”
就算是，他也不敢承认。
没了姜家这个靠山，他什么也不是，他不敢跟周氿昌硬碰硬。
他悄悄地瞟了严亚文一眼，今天在他面前丢大人了，半点父亲的形象也没有了。
“不是你的？那就是陈万富的了！陈万富和丽华呀，感情好着呢，这么多年，也没断了联系，关键是，人家身体好呀！”
方玉华又笑起来，“妹夫你呀，还是年纪大了些，满足不了丽华了！”
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白汐红着脸，真希望跟她没有关系。
方丽华恨恨地瞪着方玉华，紧紧地咬着牙关，在心里已经把她骂个半死。
“陈万富，那个逃犯！”
周氿昌气到脸红脖子粗，对着方丽华咆哮，“你肚子里的野/种就是他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亏我这么多年来对你这么好，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贱人！”
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方丽华的半边脸也立刻肿起。
许悦咬了咬唇，忍不住怒道：“她怀着孩子，你不能打她！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你也够没品的！”
再怎么说，方丽华也是她的母亲，她见不得她受辱。
要不是她和严亚文经常来这里，方丽华早就被周氿昌折磨的不成样子。
这个人睚眦必报，即使方丽华住进了精神病院，他也没想过要放过她。
他派人守在这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立刻就会知道。
方丽华怀孕的事，根本就瞒不住他。
而在周氿昌的狂轰滥炸下，方丽华再也装不下去，露了馅。
得知她是装病，周氿昌更气。
“你就是丽华那个被抛弃的女儿吧，她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怎么没来？丽华都抛弃你了，你还替她说话？你是她亲生的吗？该跟她一个德行才是，自私自利！”
方玉华的话让周氿昌震怒：“你说什么？她还有两个孩子！这个贱人！你到底跟多少男人上过床！”
周氿昌怒吼一声，抬起手又要打方丽华。
“住手！”
许悦大喊一声。
严亚文赶紧上前一步，抓住了周氿昌的手腕，沉声道：“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打女人！”
除了他们两个，没人敢帮方丽华说话。
严城民更不敢说。
“都是一群疯子！”
周氿昌怒气冲天，狠狠地甩开了严亚文的手。
他再气，也得给严亚文几分面子。
“你能不能别再说话！”
许悦不禁怒瞪方玉华，不是她，周氿昌也不会气这么狠，方丽华也不会挨打。
“丫头，你得喊我大姨！做人不能太心善。陈万富和方丽华都不要你们，生了你们，却又不养你们，你又何必管方丽华的死活！她这种女人，打死也活该！”
方玉华瞥了方丽华一眼，眸底满是讽刺。
“方玉华，你给我闭嘴！你别在这里颠倒是非！说到底，你还不是嫉妒我嫁给周氿昌做了周太太，而你却毁了容，人不人鬼不鬼，只能滚到乡下去！”
方丽华终于忍不住对方玉华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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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就是嫉妒你，就是恨你！在你最难的时候，我帮助你，而在我困难的时候，你为我做过什么？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毁容无动于衷！你但凡有一点点的怜悯之心，我也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方玉华比方丽华还要激动。
“你自己没本事，凭什么怨我！难道你就高尚，你就不下作？不下作又怎么爬上顾卫国的床的！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比不上我，你就是嫉妒我，巴不得我死了！”
方丽华与方玉华对骂。
“你难道没有爬男人的床？你抛弃男朋友，跟男朋友的好兄弟好上了，又同时跟别的男人交往，后来又当佣人爬男主人的床，比起情史，我半点也比不上你！”
方玉华与方丽华互相揭短，互揭伤疤。
许悦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方丽华的过往有多不堪，她不敢想象。
可她又狠不下心不管她。
没人管她的死活，她不管谁管。
严亚文和宋川峥都疼惜地看着她。
他们都理解她的感受，因为他们都有同样不堪的父亲。
严城民就在跟前，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严亚文，仿佛他是陌生人。
他畏缩的眼神，让严亚文又气又心疼。
从前，父亲的高大形象，在顷刻间坍塌。
宋川峥从未想过，顾卫国会滥情至此。
他以为，顾卫国就他一个私生子，岂料……
“够了，别再说了！”
许悦大声喊道。
周遭忽然安静了下来。
方丽华看着她，眸色复杂。
“怡霖……”
她无声地唤着她。
比起周心彤这个白眼狼，许悦太善良了。
她庆幸不已，前些日子幸亏一直在讨好许悦。
她从未真正地了解过许悦。
“你们必须承认一点，有今天这样的结果，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逞一时口舌之快，有什么用？过去的已经过去，再翻出来说，揭别人的伤疤，有什么意思？难道能改变过去？”
“今天这一通发泄，也差不多了吧？”
许悦又看向了周氿昌：“周先生，方丽华变成这样，也算是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你又何必再追着不放？”
方丽华也趁机哀求道：“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不可能！我可没有那么大度！想让我放过你，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周氿昌想也未想地拒绝。
欺骗他多年，还给他戴绿帽子，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他狠狠地瞪了方丽华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严城民赶紧让到一边。
周心彤也怯怯地缩到一旁。
方丽华颓然地垂下了眼眸。
周氿昌说什么也不放过她。
方玉华见没热闹可看了，觉得无趣，牵着白小峰离开了。
白汐看了看严亚文，只能跟着出去了。
宋川峥想了想，也离开了。
周心彤追了出去，她一走，严城民也赶紧离开，没有看严亚文一眼。
屋里只剩下严亚文，许悦和方丽华。
许悦轻吁一口气，沉声问方丽华：“孩子，到底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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