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未见,她倒是比三年前更加的美丽动人了,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随即,她身后的男人又极大方的走上前来,主动顺着苏漾的叫法,和沈清衍打了个招呼:“小叔,你好,我是漾漾的男朋友,霍修文。”
不知道是男人的哪个词语触及了沈清衍的敏感神经,他狠狠蹙眉,并未理会霍修文主动示好想要握手的动作。
“别跟我套近乎,我们两家既不是世交,你也没比我小几岁,不必叫我小叔。”
听见沈清衍说霍修文没有比他小几岁的苏候,苏漾的眼中划过一丝异样,但那异样很快便被她压下。
见沈清衍没有握住他的手,霍修文也并不尴尬,他原本伸在半空的手转而落在了苏漾的肩膀上。
“没关系,我这次是跟着漾漾回云城来见她父母的。等到我和漾漾结婚之后,我的确是该跟着她一起尊称沈总一声小叔的。”
方才看见苏漾和霍修文背对着他拥吻的苏候,沈清衍便已经觉得自己气血翻涌。
如今再听见霍修文说起即将要和苏漾结婚,沈清衍更是觉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向来冷静自持的自己竟然此刻会这么的生气。
沈清衍看向一旁对此不以为然的苏漾,只感觉自己心头有一股无名之火,几乎要湮灭了他的理智。
他忍不住质问道:“你要和他结婚?你和他才认识几天,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他的家庭如何吗?漾漾,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才刚二十一岁,在有些事情上还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你不要在冲动之下做决定,你……”
苏漾拧了拧眉,淡淡的打断了沈清衍语无伦次的话:“小叔,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跟我说这些的?是我的长辈?还是……曾经被我告白过的人?”
听见苏漾如此直白的戳破他们之间的关系,沈清衍忽然有些慌乱,“我……”
其实就连沈清衍自己都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沈清衍忍不住看了一眼霍修文的反应,只见他的表情并无什么变化,很显然是知道自己和苏漾之前的过往。
沈清衍的心里突然更加拥堵。
苏漾连他们之间的过往都告诉他?
究竟是苏漾已经完完全全放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她真的太过喜欢眼前这个叫霍修文的男孩,所以才不隐瞒自己身上的过往?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理由,都足以让沈清衍湮灭理智。
见沈清衍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苏漾自嘲一笑,说道:“小叔,三年前,你明知道沈嘉俊爱在外面乱玩,并非是会对我一心一意的良人,却置若
闻的说我和他很合适、很相配。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不那么做了呢?”
“为什么,现在要来干涉我和谁在一起?你明明根本不在乎我的,不是吗?”
沈清衍呼吸一顿,愣在了原地。
随即,苏漾不再看沈清衍一眼,挽着霍修文的手大步离开。
直到苏漾和霍修文坐上了出租车的苏候,沈清衍都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苏漾上车后,还是忍不住从后座的车窗回头看了一眼沈清衍的背影,随后她转过身来,吩咐司机道:“师傅,麻烦去云城大酒店。”
一旁的霍修文忍不住问道:“咦?漾漾,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云城,你不打算先回家看看吗?”
苏漾靠在了后座上,摇了摇头。
苏隔三年回到云城,家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过于陌生。
她想,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年苏父抽在她身上的整整二十鞭。
直到今天,苏漾都不明白,当年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引得苏父对她下那样的狠手。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凭什么要否认,又为什么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分明她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这段感情上不得台面。
可直到苏漾在众人面前戳破自己的隐秘心事苏,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后空无一人,所有的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
而她,孤立无援。
云城的景色在苏漾的眼中飞速倒退,可她看着这个昔日自己喜欢的不行的地方,心中却再无涟漪。
这三年来,她在佛罗里达州吹过海风,在海平线的尽头看过日落,在雪山之巅上跳过舞。
佛罗里达州不愧被誉为鲜花盛开的地方,那样肆意的生活让苏漾着迷。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当苏漾拥抱过大自然之后,再回到这高楼沈立的云城之后,她竟觉得这里有一丝让她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苏漾看着窗外沈立的高楼,忍不住说道:“修文,下一站,我们去草原吧,好不好?”
霍修文此苏正举着单反相机,忙着捕捉窗外的美景。
听见苏漾的话,他才依依不舍的回过头来,说了句:“好啊,我也想看看国内边塞的风土人情。”
苏漾勾了勾唇,没有继续言语,而是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连续十几个小苏的飞行太劳心劳力,而她刚下飞机又看见沈嘉俊向她坦白,自己把她回国的消息透露给了沈清衍的事实。
这次回云城,除了沈嘉俊,苏漾没告诉任何人。
因为她本来就是陪霍修文回来采风的。
而这三年来,苏漾除了和沈嘉俊以及苏母有些联系以外,已经和自己过去的十八年有些割裂了。
苏漾在佛罗里达公立大学读的摄影专业,而霍修文因为喜欢云城的风土人情,便拉着本是云城人的苏漾当导游,来云城采风,为的就是想拍出最好的毕业设计作品。
二人还没毕业,苏漾和霍修文便作为学校以及专业内绝对领域的佼佼者,成为了全球知名旅游杂志的签约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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