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致?
怎么会是裴清致!
一定是同名同姓吧?
还不等林洛桑做好心里建设,就听医生在那边叹息:“就是帝都第一财阀的掌权人裴清致,请他帮忙确实有些困难……”
电话那头医生还在说什么,林洛桑已经听不清了。
刚扬起的喜悦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
挂断电话,她单薄的身子站在冷风里,药效散去,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上天为什么要和她开这种玩笑?
为什么偏偏是裴清致?
她前脚才保证再也不会去纠缠他,可现在却又要去求他。
依照他的脾气,林洛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从他面前离开。
可为了安安……
她好像没得选择。
……
林洛桑折回去找裴清致,想着他的习惯,她特地去了裴氏集团名下的酒店,果然在最高层见到了人。
男人如帝王一般坐在真皮沙发上,冷酷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把她撕碎。
林洛桑努力克制心里的恐惧,手指掐着大腿,尽可能保持这外表的平静。
“裴……裴总,我儿子得了白血病,只有你的骨髓与他匹配,你能不能……”
“呵,”裴清致忽得冷笑,语调森凉危险,“你贱不贱?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不再纠缠我?这么快就找到新的借口了?”
“不,不是借口。”
林洛桑颤抖翻出手机里的电子病例,递过去:“裴总,不敢骗您……我说的都是真的,您可以去查……”
裴清致随意扫了一眼,修长的五指交叉放在腿间,眸间冷色更甚:“你和秦林的野种要我来救?林洛桑,你与其求我,找他不是更快?”
林洛桑绝望的摇着脑袋,舌尖被咬出血来:“安安他……不是秦林的孩子。”
裴清致闻声,腾然起身走到她跟前,强硬地抬着她的下颚逼她抬头:“我真好奇,你有多浪?”
“林洛桑,你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
“不是的……”
整整七年,她心里只有过他,她的身体是被他派人来糟蹋的。
可她不敢说,惹怒了裴清致,安安的骨髓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敛下眼底的痛色,林洛桑颤颤巍巍的伸手落到他腰间,像一只被驯服的白天鹅,讨好弯下细白的脖子,把命交到对方手中。
“裴总,只要你能救安安,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裴清致却嫌恶甩开她,眸间戾色森然。
“我裴清致可不要不干不净的女人,想爬我的床,你先和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断干净再说。”
林洛桑仓皇抬头,可还来不及说清自己的意思,就被他的保镖赶出门。
站在电梯口,她心头彷徨又不安。
她根本没有其他的男人,可要怎么表示,裴清致才会信她?
“叮”的一声,这时,电梯门打开。
拎着香奈儿包包,穿着高定红裙的程玥走了出来,一见林洛桑,脸色骤变:“你怎么在这儿?”
这还是七年前的惨事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对话。
林洛桑凝着完全变了样的闺蜜,很想问一句,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程玥一口咬定是自己害了她?
但还没开口,却听对方嘲讽警告。
“林洛桑,你当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你既然跟了秦林就要有当情妇的样,别总是缠着清致,恶不恶心啊?”
刻薄的话如同兜头冰水,浇得林洛桑透心凉。
她浑浑噩噩走进电梯,一时分不清从前温柔善良的程玥是装的,还是这七年大家都变了样?
不知不觉回到家,她麻木洗漱换衣,却彻夜难眠。
七年前的惊变,裴清致的冷酷,安安的病情……所有一切搅在一起,像是要炸裂她的头……
而再煎熬,日子还要过。
第二天一早,林洛桑收拾好疲惫,正要出门,电话忽然响起。
来电是陌生号码,犹豫了一瞬,她还是按下接听。
“大小姐,我秦林说话算话,昨晚答应给你的那十万,你要是还要就来皇霆会所,我可过时不候。”
男人轻浮说完,就挂断电话。
林洛桑握紧手机,那是她儿子的救命钱,她怎么可能不要?
外套都顾不上披,她匆忙赶去会所。
推开包厢的门,抬头对上的,却是裴清致那双凉薄无情的眸。
林洛桑木讷的望着包厢里的两个男人,热血径直凉到了脚尖。
右手边,秦林站起身冲她走来:“我跟裴总打了个赌,赌大小姐在我和裴总之间究竟会选择跟谁。”
手指撩起她的头发凑到鼻尖,他低声警告:“你儿子的救命钱要是不要,可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轰然一瞬,林洛桑的脑袋空白一片。
而对面,裴清致越来越阴戾的目光,看得她遍体生寒。
她呆滞摇头:“不,不是的,你在电话里不是这么说的!”
秦林却玩味一笑,那神情,仿若是在笑她单纯。
林洛桑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五指掐进掌心生疼。
裴清致冷眼看着二人亲昵的动作,眸中寒意肆虐:“林洛桑,原来你就是这么求我救命的?”
淡淡一句,几乎击穿林洛桑的心。
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他们兴致来了时,随意做赌的玩物。
可她根本没得选!
这么多年,能和安安适配的骨髓就裴清致一个,她赌不起。
她死死咬住发白的唇,顶着压力拉开和秦林的距离:“很抱歉辜负您的喜欢,我……我跟裴总。”
话音落下,空气陡然凝固。
秦林眸色骤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眦欲裂:“你敢玩我?”
林洛桑吃疼,面上血色全无。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她瞬间落入烟草味的怀抱,接着耳边响起裴清致愉悦的声调。
“愿赌服输,秦总。”
林洛桑瞬间一动不敢动,秦林阴鹜撒手,死死横了她一眼才离开。
他一走,林洛桑就被裴清致半抱半拽,带到了顶层的套房,被摔进沙发。
随后,男人便自顾自脱掉外套,饿狼一般的目光肆无忌惮落在她白皙的颈脖,大腿上。
林洛桑怕极了,接下来或许是从前的她做梦都想要的,可现在她却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不叫任何人看见。
她的一切小动作,被裴清致尽收眼底。
男人眼底浮现讽刺,俯身轻而易举把她捉住,迫使她抬头:“躲什么?现在还跟我矫情?”
林洛桑明明抖得不成样,还要故作镇定::“孩子……等不了太久,你什么时候能去医院捐骨髓?”
裴清致眸色陡然一沉,掐着她的下巴将她抵进沙发:“你倒是惦记着你那野种。”
林洛桑睫毛轻颤,羞耻得满目氤氲,眼尾发红。
裴清致脑子里的弦彻底崩断。
他发狠吻上那张红唇,眸底搅着怒和欲:“伺候好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帮你那野种一次。”
话落,他发狠进攻。
林洛桑仿佛坐上颠簸的小舟,在暴风雨中起起伏伏。
男人没有停歇,不知疲倦。
一夜荒唐,从沙发到浴室再到床上,险些要了林洛桑半条命。
睡梦中,一道惊雷轰然落下,震的林洛桑猛然睁眼。
她一抬头就见裴清致开门要走。
他要去哪?他走了谁给安安捐骨髓?
心下惶恐,林洛桑顾不得脚下冰凉,随意披了件衣服追出去,拉住男人小心翼翼问:“昨晚,你满意吗?”
裴清致回头见她里面什么都没穿,立时黑脸扯着人进屋:“给我滚进去!”
无人察觉,拐角处,一个带着鸭舌帽手拿相机的男人,‘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