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的十年里,我没有哪一天不想念母亲的。
母亲感受到了我的异样,正要转身看我,我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妈,你快点做哦,你的宝贝女儿都饿了。”
幸好,母亲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只是宠溺一笑:“好好好,马上就好了。”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等着母亲,一边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
眼睛在经过一面柜子上的相册的时候,我看到了父母的结婚照,还有我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以前我看到的时候有多觉得幸福,现在就有多觉得可笑。
我的母亲家里是做小生意的,再加上又有才华,所以在当地很受喜欢,还有个好听的名字,清婉丽,人如其名,温婉又美丽。
后来一见钟情了我的父亲沈国文,为了和他这个一介寒门书生在一起,我母亲离开了清家,还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后来我母亲还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给我父亲做生意。
就这样,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佳人,为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甘愿洗手做羹汤。
要是我的祖父祖母还在的话,估计也会很心疼自己的女儿。
然后,好人不长命,在他们两人才结婚两年。
祖父祖母就相继离世了。
沈国文更是霸占了本属于我母亲清婉丽的财产,那时候我母亲正在难过中,自然也就没有发觉这些。
更主要是的原因是,我母亲爱我父亲,所以她宁愿当做一个傻子,不在乎那些。
而当时,沈国文也装模做样的对我母亲好了那么一段时间,但也只有那么一段。
想到这,我眼中的恨意就更深了。
我攥紧了手,在心里暗暗发誓:“沈国文,我绝不会再人让你有机会伤害我的亲人!”
饭菜的香味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嘴角上扬,扬起笑容走向餐厅,正要用手去抓桌上可口的菜。
却被母亲用筷子打了下去:“清溪,你还没洗手呢。”
我吐了吐舌:“妈,我就吃一块,我饿了。”
母亲宠溺的朝我笑了笑,拿我没有办法。
我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块糖醋里脊放进嘴里,还是熟悉的那个味道,却是我缺失了十年的味道。
鼻头渐渐发酸,我拼命的压住涩意。
这时,母亲又端着另一盘菜出来,看到我后说:“给你爸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脑海里闪过这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沈国文应该要很晚才会回来。
因为这天是蓉秀梅的生日,沈国文在陪他的小三,怎么可能会想起在沈宅的我和母亲。
我的语气变得怨恨:“不用等他了,他在外面应酬肯定早就吃过了。”
母亲却因为我的态度生气了,我只能去给沈国文打电话。
我留了个心眼,跑到了客厅打,不想被母亲听到那些让她难过的声音。
电话很快拨通,但在我的意料之中是荣秀梅接的。
我先发制人:“你是我爸的保姆吧,让我爸接电话。”
上下牙齿打颤的声音,我听到了,被我说是个保姆,我能想到电话那头的蓉秀梅肯定是咬牙切齿的。
但关我什么是,我没说她是个不要脸的小三,已经是很给她脸面了。
除非她不要这个脸面,直接触破我。
但我觉得她不可能会这么做,毕竟她现在还在看沈国文的脸色生活,而且我妈还没有和这个男人离婚,自己也没有名分,所以她肯定会忍下。
几秒过后,电话再次响起了声音,我知道,这是沈国文的声音。
他还是一脸的冷漠:“什么事?”
我挺想质问他的,但在触及到我母亲期盼的目光后,我还是先压下了心中的恨意。
用平常的语气说:“妈已经把饭做好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或许是被我冷漠的语气怔住了,电话里短暂的停滞后,才重新响起沈国文的声音。
他冷冷地说:“不用等我,我在外面吃。”
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我一点都不意外也不难过,整个心都平静如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我只是担心母亲会难过。
果然,当我转过身正要告诉母亲这个结果的时候,我看到了母亲眼里的期待。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就在沈国文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我补充了一句:“你最好还是回来吧,毕竟家里的食物是干净的,不像外面吃了会拉肚子。”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说得很隐晦,只是暗讽沈国文外面的野花是脏的,他还是一个有家庭的人。
在我没有证据的时候,我还不想和沈国文就摊牌。
所以只是轻轻地敲打了一下他,希望他能够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我再次来到餐厅,母亲问我:“怎么样,你爸回来吗?”
我没有什么把握沈国文会回来,但又不愿意伤了我妈的心,我只能说:“会回来,但要晚点,让我们别饿着了,先吃。”
母亲真的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在听到我的这句只是一句很平常的关心后,她脸上就真的有了开心的模样。
还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心疼着沈国文:“你爸在外面应酬不容易,我们要多体谅他。”
即使有再恨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我也只能忍了。
默默吃着菜,没有说话。
而母亲似乎是真的盼沈国文回来,一直盯着墙上的钟,碗里的饭也没有吃多少。
我实在忍不住,下意识地问道:“妈,你有没有想过换个身份生活?”
母亲微楞,怔怔地看着我。
我放下了碗,咬了咬嘴唇,心下一横,然后放下了筷子。
对着母亲很认真地说道:“你觉得沈国文,还爱你吗?”
从我的视线,我看到,母亲双手交叉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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