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继续着手中的动作,陆温书猛然间将她手中的打蛋机抢过,沈声开口:“我说了,不要做了!”
衣纯凝眼底雾气弥漫,她的声音都染上一丝哭腔:“我只是想做蛋糕,这样也不行吗……”
陆温书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他放柔了语气,劝道:“你今天已经很累了,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
她这才罢手,关掉了机器以后,她沉默的看着蛋糕胚,不知怎么的,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陆温书轻声一叹,沉默的拥着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吧。”
衣纯凝扯着他身上的西服,泪眼婆娑地说:“我想我爸妈了……”
陆温书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背,最终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他的眼底氤氲着一片深情。
过了很久,衣纯凝才收拾好了情绪,她看着被自己弄皱了的西装破涕一笑:“对不起啊,温书哥。”
陆温书喉头滚了滚,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
他看着一脸歉意的衣纯凝,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笑了:“没关系,不过是一件西装。”
她闻言只是愣了愣,她看着这件一看价值不菲的西装,扯动唇角:“温书哥,我们回去吧”
陆温书喉间微酸,压制着自己的情感,好半天呼出一口浊气:“好”
陆温书陪着衣纯凝关上了宁静蛋糕店的门,两人一路沉默。
直到走到他的车前,衣纯凝才深吸了一口气:“温书哥,这阵子,真的谢谢你,林氏也谢谢你了。”
陆温书解锁了车,拉开了车门的一瞬间,他的眉眼闪过一抹心疼,好半天他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他若无其事的展颜一笑:“没事,你已经做过蛋糕给我了,我就当那是你的酬劳了。”
第二十一章 暴雨
衣纯凝看着车窗外疾驰的景象,苦涩的笑容蔓延着。
她喃喃自语道:“爸、妈,如今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还开了一个蛋糕店。”
说完她轻声笑了笑,其实自己在A市也没什么不好,她的爸妈既然已经接受了自己已死的事实,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有着自己热爱的工作,林氏也很快有自己的父亲坐镇,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而去。
她想起刚刚见到的景润泽的背影,她的眼里闪烁着点点光芒。
她和景润泽,也永远不可能了……
陆温书载着她来到了租住的公寓。
他用钥匙开了公寓的门,衣纯凝看着布置温馨的公寓,她的眼眶微红。
她回眸看向那抹高大的身影,眼底闪烁着感激:“温书哥,谢谢你。”
陆温书的眉头轻皱,轻声叹了一口气:“说什么谢谢,伯母曾要我好好照顾你。”
衣纯凝闻言只是笑容淡淡,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着公寓笑着说:“温书哥,你回去吧。”
陆温书眼底闪烁着汹涌的情愫,他看着来电显示轻轻点了点头。
衣纯凝待他走远以后,关上了门。
她看着布置都温馨可人的房间,轻声叹了一口气。
窗外树影婆娑,窗帘被风轻轻掀起,吹来阵阵凉意。
另一边。
林家别墅。
景润泽站在别墅门外,再度按响了门铃。
佣人打开门不耐烦的说道:“沈先生,你还是不要来了,林夫人已经发话,她不会再见你了。”
景润泽的喉间酸涩,他的眼睛赤红一片,眼底是浓重的悲哀。
天色昏昏沉沉的,很快下起了暴雨,他把着门框,哑着嗓子开口:“麻烦你问一问林夫人,衣纯凝去哪儿了……”
佣人只是皱着眉头:“沈先生还请回去吧,下了大雨,林夫人不会见你的。”
“砰”的一声,别墅的大门再度关上。
雨水斜着落了下来,不一会儿他的浑身已经湿透。
景润泽站在雨中看了好一会儿整栋别墅,他喃声道:“第十三次了……”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远处停着车而去,额间的碎发都在往下滴着水。
他上了车,浑身的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驾驶座上,不一会儿坐垫也已经湿透。
景润泽浑身狼狈的发动了引擎,雨水拍打着车窗,雨刷哗啦的声音划过车前。
萧山墓地。
景润泽从车上下来,徒步缓缓上了山。
雨水渐渐,整座墓地都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看不清前路。
景润泽只是茫然地上山,直到来到一处墓碑前,他才停住了脚步。
他浑身狼狈不已,雨水顺着西服往下滴着水。
他凝视着衣纯凝熟悉的笑颜,莫名的他打了一个寒颤。
他将手中的捧花放在了墓前,可一会儿,雨水便顷刻淹没了捧花。
景润泽眼眶微红,他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喃声道:“衣纯凝,你如果要让我后悔,你做到了。”
他的眼底雾气弥漫着,雨水顺着脸上滑落,让他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
突然脑中一阵晕眩感传来,他摔坐在地上,他指骨分明的手沾染着雨水,缓缓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不一会儿,他的手缓缓落在了地上,没了知觉。
第二十二章 浓墨重彩
景润泽沉沉的睡去,他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浓烈的雾气弥漫着。
他微微一愣,喃声道:“这是哪里?”
却看见眼前出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衣纯凝穿着洁白的裙子朝着他弯唇一笑,然后不由分说径直远去。
景润泽看着她的背影,唇边苦涩地笑了笑,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梦,但还是克制不住的跟上了她的脚步。
他跟在她的身后,却不料衣纯凝回眸,如银铃一般的笑声缥缈得听不真切。
景润泽眉目染上一丝悲痛,他张了张唇:“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衣纯凝却不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景润泽却只是凝视着眼前的她,他缓缓伸出手,手指从她的身体里穿过。
他的眼角闪烁着泪光,他喃喃自语道:“好。”
景润泽压下心中的悲痛,哑着嗓子问道:“你真的死了吗?”
可对面的她却不发一言,只是笑了笑。
景润泽从梦中醒来,医院里熟悉的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尖。
他抬头看着纯白一片的天花板出神。
枕头上已经是一片湿意,他刚刚梦见衣纯凝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见到衣纯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久远得仿佛像她从未出现在自己生命里一般。
可她明明在自己生命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她怎么会那样狠心……
就在这个时候,沈母径直进来了病房,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沈氏你才当上代理总裁,现在却为了那个傻子,就这样糟践自己吗?!”
景润泽喉间干涩一片,他深吸一口气:“妈!她不是傻子!你不要这样说她!”
他不知为何,心中因为自己母亲的这句话,有些不舒服。
他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她一直不傻。
沈母没想到景润泽会这样说,她苦口婆心的说道:“彻儿,你不会看上那个傻子了吧?她都已经死了!妈过阵子再给你找一个和你相配的。”
景润泽揉了揉有些昏眩的头,呼出一口浊气:“妈!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一旁的沈母还在喋喋不休:“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将沈氏握在自己手里,听到了没有!”
他被沈母吵的有些头昏,他无奈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希望能够盖住母亲的声音。
电视里的新闻频道正播放着午间新闻。
“据本台报道,今天是林董的生日,今晚他们将举办生日宴会,也是林氏的新品发布会……”
景润泽的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他的目光一下子被电视吸引住了,记者这时候正站在林氏集团楼下。
他原本灰败的目光在这一刹那忽然亮起,他眼尖的看见了林氏集团楼下一个头戴鸭舌帽,露出半个侧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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