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陆亦凝冷静了一会儿，皱起眉。
“不然出现在家里的还有谁？”沈妄想起什么，脸色古怪了几分，说，“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给你找个保镖？万一真有坏人来了，你这小身板该怎么办？”
陆亦凝懒得搭理他，翻了个身就要继续睡。
沈妄却再次把她拉到身下，很快随手拉开抽屉拿了套子，开始办起事情来。
陆亦凝的眉心一直拧得死死的。
她微微喘着气，不言不语。
陆亦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说了啊，来的路上不就给你拍了流浪狗。后来就上飞机了。”沈妄也有点喘，拦着她的腰支撑住她，说，“刚刚下飞机也给你拍了视频。”
提起流浪狗，陆亦凝又不说话了。
“老婆，你往后缩一点。”沈妄提醒道，“不然脑袋得磕到床头柜上。”
半个小时后，沈妄闭起眼睛卷走被子就打算睡觉了。
陆亦凝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汗味，不太明显，但总是没有那么好闻的，陆亦凝推了推他，说：“去洗澡。”
他没动。
“沈妄，去洗澡。”她感觉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床单是今天刚换的，她希望他也能好好爱护。
男人的眼睛都不太睁得开，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进了浴室。洗完澡以后，他就不困了，揽过她。
“这几天你都在干什么？”他开口问。
“也就日常那些。”
“哦。”沈妄扯了扯嘴角，“你日常哪天不跟我睡觉，这十天呢？”
陆亦凝不理会他的逗弄，冷淡的说：“没有。”
沈妄很喜欢咬她的耳朵，抓着她欺负了一会儿，说：“我明天早上就走。”
“所以就回来睡个觉？”她淡淡的反问。
话是这么说没错，他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弄她。沈妄冷哼了一声：“想你了不可以？”
陆亦凝不认为他真的会有想念这种情绪，从他今天的举动。她就知道，他只是想回来睡觉了。而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又知道他谨慎的很，总觉得外头女人不卫生，所以肯定也不会在外面乱来，所以回来就是这个目的。
“明天早上你去不去送我？”他说。
陆亦凝这下是真的什么都不说了，他为什么觉得她得围着他转？
沈妄看她安静下来，他也安静下来睡觉了。
“你三岁么？”
“可不是，饿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低的笑着，本来他的音色就偏低，也就导致这句话听上去，欲得慌。
陆亦凝顿了顿，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有必要说我像流浪狗么？”
沈妄本来头正往她胸口凑，闻声不由得顿了顿，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又怎么了？”
这语气说的她像是在无理取闹似的。
陆亦凝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睡吧。”
沈妄道：“你从陆家出走那回，衣服横七竖八的穿着，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落魄的的确有点像流浪狗。”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得她不得不跟他对视，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皱眉说：“这有什么好气的，我那会儿不是把你接回家了么？又没有嫌弃你，还给你洗了澡，第一次也给你了。”
陆亦凝皱眉，只觉得他捏自己下巴这个动作力道极重，让她有点疼。
“第一次也不见你珍惜，做完以后还不接我电话，等着让我睡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沈妄从小就长得好，他十九岁时，就有快三十的女人来找他约。
他当时年纪不大，还不会乱玩，家教也比较好。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冷脸。
陆亦凝第一回认识顾越他们，去酒吧玩时，就有好几个女人跟他搭讪，言语大胆露骨。
沈妄那会儿就坐在她边上，不安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冷冰冰的叫人家滚。
所以第一次，他对她表示出想要那个的意思时，陆亦凝心底是吃惊的。她还以为，他纯情的很，没想过他也喜欢这样。
那个时候，她因为陆横山的猥-亵举动，心情很差，也就随着他去了。
陆亦凝记得当时，沈妄整个人都在发抖，但还是毅然决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欲望的催化下，他变得跟那些爱在床上瞎承诺的人一样，那会儿他沙哑的说：“亦凝姐，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我要你的，我会一直对你好。”
只是他在做这种事情时再也不会发抖了。
也不再青涩。
现在到底不是以前了。
……
089
陆亦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醒来时，才迷迷糊糊的发现她整个人都被沈妄抱着，两个人贴得很紧。
时间还很早，他还睡得很沉，头发因为昨晚运动也是乱糟糟的。
她看他睡得香，又有了些困意，就又睡了一会儿。
“老婆，醒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他似乎在捏她的鼻子。
陆亦凝微微睁开眼。
他衣服已经穿好了，西装革履。发型也一丝不苟，他弯腰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要去机场了。”
她闭上眼睛，不理会。
关她什么事？
沈妄道：“起来送我。”
陆亦凝淡淡说：“我要睡觉。”
“车上睡。”沈妄也没有妥协，直接给她裹上毯子把她抱起来，“你送我过去，然后让司机送你回来。”
陆亦凝被他抱着，又困，又睡不着，整个人晕晕沉沉的。
送他大概只是方便了他占便宜，他太喜欢亲人抱人。这种情况下她更加睡不着了，却也没有心情睁眼搭理他，他做什么都随他去了。
沈妄突然开口说：“公司最近找了个代言人，娱乐圈一线的那个周作霖，他跟季林林是不是有一腿，签约的时候听到他总是提到她。”
陆亦凝闭着眼睛说：“是她老公。”
“是她什么？”
“老公。”
“老公在呢。”沈妄悠悠道。
陆亦凝心底轻微颤了颤，睁开眼睛，推开他，平静的说：“你很无聊。”
“等会儿司机送你回去的时候，毯子自己裹好。”他没有理会她的评价，只叮嘱了这个事。
当时他抱她出来，也没来得及给她换上衣服，毯子底下就穿着比较“凉快”的睡衣。
半个小时以后，到了机场。
沈妄接了个电话，走的也很急，没说什么告别的话，下了车就走了。
陆亦凝在回去的路上，已经不困了。
司机见她醒着，开口问道：“沈太太，小沈总既然连夜也要回来看你，怎么不干脆带你去国外？反正你最近也没有上课，到时候回来不就好了。”
他连夜回来不过也就是为了睡个觉。
但凡他真想让她跟着，也早就提这件事情了。
陆亦凝笑了笑，只说：“我没有签证。”
“这办个签证不是很快的事情么？”司机不解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当初我闺女在国外上学，我女婿英语都不会说，都还一定去找她。只要有心这都是小事。而且小沈总真要办点事，他有关系，速度快的。”
司机又道：“之前沈夫人也是这样跟小沈总提议的，跟他说你不同意也得带走你，我还以为你们上次就得一起走。”
陆亦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就没说话。
几分钟后，她在手机上收到了沈妄的消息：老婆，走了。
陆亦凝道：回来的事情没告诉你妈么？
沈妄说没有：哪有时间去看她，你可别告诉她我回了，等下她得说我见到老婆就走不动路了。
陆亦凝扯了扯嘴角。
沈母不会这样想的。
等到了家里，陆亦凝沈妄换下来的衣服正乱七八糟的丢在地面。
她叹口气，又默默的捡起来放进了洗衣机。
沈妄回来一趟，床上已经被折腾得不能看了，整个房间都是乱糟糟的，她不得不收拾一趟。
陆亦凝换完床单的时候，才看见床边放着个礼盒，是某个品牌的新包，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零嘴，大部分都是糖。
应该是沈妄昨晚带回来的。
沈母格外爱包，也爱吃东西，陆亦凝对包兴趣不大，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给谁的，就没拆。
吃过早饭，她又开始做徐斯言交给她的策划案，没做多久，徐斯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她要不要去公司待着。
陆亦凝想了想，没有拒绝。
“需不需要我过来接你？”徐斯言问道。
陆亦凝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我开车过去。”
徐斯言的公司离陆亦凝住的地方不算进，开车过去也花了不少时间，到了没多久就是午饭饭点了。徐斯言提前给她买好了饭。
“我今天差不多就可以弄完。”陆亦凝看见了午饭的旁边还有一个小食盒。
“不急。”徐斯言说，“盒子里是糖，你之前喜欢的。”
陆亦凝道了谢。
徐斯言也没有跟她多聊什么，很快处理工作去了。
陆亦凝到晚上七点，就把策划案做的差不多了，跟徐斯言说，“哪里做的不好的，你到时候让我修改，我就先回去了。”
“嗯，注意安全。”又说，“糖也带回去，你不是没事的时候喜欢含这个？”
陆亦凝想到了沈妄，因为她爱买糖，他以前也知道，不知道他买的是不是也是给她的。
当天晚上她迟疑了很久，还是决定试探一下那些礼东西的归属：你买回来的那些怎么处理？
沈妄道：明天你给我妈送过去，她让我带的。
果然是她想多了。
陆亦凝看着看着，就把手机关上了，没有再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