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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砚喉间一梗：“漫漫，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那边的戚漫漫皱起眉：“谈什么？”
这问题让宋清砚语噎。
是啊，还能谈什么？
戚漫漫把所有的话都给他说明白了，他挽留不住的。
沉默半晌，宋清砚看了眼钟表，说：“我马上就要去剧组，还不知道要几个月，等我回来吧。”
此刻已经是他睡着之后第二天的下午四点半，民政局马上就要下班，怎么样都来不及。
戚漫漫也意识到这一点，很久才开口：“行，那你回来联系我吧，不要再拖了。”
听着她急着和自己摆脱关系的语气，宋清砚深深皱起眉。
“你这么急着离婚，是为了季青临吗？”
闻言，戚漫漫一怔，随即声音冷下去。
“宋清砚，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连民政局上班都等不及要离婚？”
话音刚落，戚漫漫就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嘟声在耳边回响，宋清砚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而后将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
他厌恨这种无力的感觉。
半晌，宋清砚又重新拿起手机，打给了助理方宇。
“找个剧本，马上能进剧组的那种，越久越好。”
第十八章 提前
当晚，宋清砚就被方宇接进了一个剧组。
对于宋清砚突然接剧本的行为，虽然方宇表示不解，但是很明显，导演和副导演们都很高兴。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一种蓬荜生辉的笑容。
只有宋清砚，冷着一张脸，仿佛被人欠了钱。
而当看见这部戏的女主角时，别说是宋清砚，就连方宇都沉默不敢说话。
久未见面的温嘉笑盈盈地走上前，伸出手：“好久不见，阿砚。”
然而宋清砚从刚开始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之后，就没再看过她。
他侧过眸看向方宇，嗓音寡淡：“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剧本？”
方宇浑身一颤，感觉额上流下一滴汗，他慌张擦去，解释：“砚哥，这我也不知道。”
宋清砚说要快点进组，他就选了个即将开拍的本子，谁能想到女一号会是温嘉。
温嘉进入娱乐圈在一年多以前，对于她进圈这件事，宋清砚预料到了。
毕竟从她回到他身边起，她就时不时总提起这个想法。
但是他没答应过，也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婚礼那件事之后，宋清砚断绝了所有跟她的联系，团队也绝不让温嘉蹭一点热度。
宋清砚看向两个导演，眼中带有探究的意味。
导演挠了挠后脑勺，干笑了两声：“这个……女一号的事，也是刚刚才决定的。”
宋清砚的神情没有一点缓和，他收回视线，冷冷抬步。
“还没签约，就麻烦你们另找他人了。”
众人脸色一变，尤其是温嘉。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敬业的宋清砚会因为女一号的人选而直接罢演。
完全被忽视的温嘉缓缓收回手，暗自咬了咬牙。
酒店房间里，导演和副导演来回劝留了两遍，宋清砚的态度还是很坚定。
“怎么，影视圈里是没有其他的女演员了？不管是从哪方面，温嘉都没有资格跟我演对手戏。这部戏你们要留着她，就别继续说了。”
宋清砚说完，走回房间将门一关。
独留下方宇和两位导演面面相觑。
方宇礼貌地笑了笑：“我送您二位回去吧。”
然而刚关上房门，他才发现没有带门卡。
走在走廊上，方宇给宋清砚发了条短信：“砚哥，我没带房门卡，等下帮我开门。”
那边回了个‘嗯’字。崴筆
没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敲响，宋清砚走出去开门。
“连门卡都能忘带，我最近是不是……”
声音戛然而止。
宋清砚的脸一瞬阴沉下来，他看着站在门口的温嘉：“有事？”
温嘉被他眼底的冰冷刺到，但还是攥紧了手，硬扯出一抹笑：“阿砚，我们聊聊好吗？”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聊的。”宋清砚眼神一凛，抬手就要关门。
温嘉想都不想直接伸手拦住，她的目光不肯移动一分：“宋清砚，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已经过去两年了，戚漫漫也已经过离开两年了！”
宋清砚猛地抬声打断了她：“这件事不管过去几年，都是你做错了，你和戚漫漫道过歉吗？我没有在和你赌气，所以，也根本不存在原不原谅，你听明白了吗？”
“还有，我已经找到她了。我会把她追回来的。”
闻言，温嘉眼眶一红，涌上泪意。
然而宋清砚像是没看到一般，直接拿开她用力挡住门的手，狠狠地关上了门。
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温嘉的眼泪从眼角涌出。
但她的脸上却不是委屈的神情，她咬住嘴唇，满眼记恨。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戚漫漫？
方宇送完导演回来时，见宋清砚脸色阴冷，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正向开口问一问怎么了，却听见他说。
“做导演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第十九章 理由
戚漫漫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她走进去，在办公桌前站定：“董事长，您找我。”
航空公司董事长放下钢笔，抬起头笑了笑：“小戚，你来了啊，来，坐。”

戚漫漫坐下，仍是一头雾水。

“别紧张，今天叫你来呢，是这样的。有个导演，他想拍一部关于机长的电影，想找一个有经验的机长去做指导，我呢就推荐了你，你准备一下，今天跟我去见一见。”
戚漫漫一怔：“指导？领导，这事我不行。”
董事长大手一挥：“有什么不行的，你听我的，现在赶紧去准备，别耽误了。”
眼看着拗不过，戚漫漫只好答应下来。
季青临在办公室外等着，看见她出来，上前问：“董事长找你什么事？”
戚漫漫把刚刚说的事给他讲了一边，眉心渐渐皱紧。
她总觉得这事好像哪里不太对，第一反应就是宋清砚，但是宋清砚说自己去拍戏了，而之前拍戏找飞行员指导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她对季青临淡淡扯了扯嘴角：“没事，这种指导也就一小段时间。”
“晚上要不要我陪你去？”季青临问。
见他眉眼间染着淡淡的担心，戚漫漫对他轻轻一笑：“没关系。而且你想去，恐怕董事长也不会同意的吧。”
季青临想了想，也没想出个应对的办法，只能作罢：“那我在外面等你。”
戚漫漫没再推辞，想着要是真有什么事，他在也是好的。
晚上，她换了身日常服，跟着董事长走进一家高档酒店。
刚推开包厢的门，戚漫漫就怔住了。
那坐在主位上的人不是宋清砚又是谁？
董事长已经和宋清砚打过招呼坐下，见戚漫漫不动，挥手招呼她：“小戚啊，怎么不说话？”
戚漫漫看着宋清砚，当着自己上级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微微点头：“导演好。”
不料，宋清砚却说：“漫漫，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装作不认识了。”
航空董事长是个不上网的，不知道两年前的那些新闻。
闻言，他来了兴趣：“宋先生和小戚认识？”
戚漫漫还没来得及开口，被宋清砚抢了先：“何止认识，漫漫是我的妻子。”
“宋清砚！”
戚漫漫终于忍不住，猛地起身喊住他。
董事长露出不解的神情。
片刻，戚漫漫呼出口气，瞥了眼宋清砚：“你跟我出来。”
宋清砚对其他人露出个抱歉的神情，紧跟着她走出包厢。
两人来到一处没人的楼梯间。
戚漫漫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宋清砚：“你到底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宋清砚挑了下眉，“我拍戏，找你做我的指导。”
“我说的不是这个！”戚漫漫皱起眉，肩膀因为忍着怒气而轻微颤抖着，“说好了要去办离婚，你跟别人说我们是夫妻是什么意思？”
宋清砚听见离婚这两个字，心底就一阵不舒服。
他敛了淡淡笑意，深邃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不打算离婚。”
戚漫漫彻底怔住。
还没回神，她的手却被宋清砚轻轻握住。
“戚漫漫，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你，我怎么可能放你走。”
话音落下，戚漫漫仿佛触电一般猛挣开他的手：“宋清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清砚咽了下喉咙：“我知道，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漫漫，是我认错了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救过我……但是我把温嘉认成了你。”
闻言，戚漫漫双眼一眯，好久才琢磨透着话中的意思。
半晌，她却倏地笑了一声。
只是这笑，满含讥讽。
她攥着手看着宋清砚：“你告诉我你不愿意离婚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发现当初救了你的人是我？”
第二十章 两全其美
戚漫漫问完，宋清砚却顿了顿。
也就是这片刻的停顿，戚漫漫了然。
“看吧，你只不过是因为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内心充满愧疚而已。”她说着，眼底一抹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我不需要你的歉意，更不需要你的可怜。”
“宋清砚，我想要的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
说完，戚漫漫抬步欲走。
然而就在她的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宋清砚拉住她的另一只手腕。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爱你，戚漫漫。”
戚漫漫浑身一震，紧接着四肢僵硬起来。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从她的脚底向上升，顺着她的背脊爬上头顶。
好久，戚漫漫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宋清砚，别开玩笑行吗？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开玩笑。”宋清砚回道，声音一如往常。
戚漫漫的心狠狠一颤，一瞬间，理整家獨費付βγ她竟觉得头重脚轻，像是快要晕倒一般。
他说什么？
宋清砚会爱她？
这句话全世界任何一个男人说出口，戚漫漫都有可能相信。
唯独宋清砚，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戚漫漫垂下眼帘，呼吸颤了颤：“宋清砚，你还没玩够吗？把我困在身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只是……想对你好。”宋清砚深吸了口气。
他猜到戚漫漫不会信，毕竟他之前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戚漫漫扯了扯自己的手：“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好，就放我走。”
宋清砚一顿，下意识松开手。
戚漫漫没有任何犹豫，拉开门便跑了出去。
关门声在走廊里久久回荡，这扇门更像是砸在了宋清砚的心上。
好痛。
她仓皇匆忙离开自己的背影，让他的心好痛，痛的无法呼吸。
巨大的悲恸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来，宋清砚一只手撑着墙，才勉强自己没有倒下。
突然，一个声音在上方传来。
“宋先生最近是不是接了个演痴情种的戏，在这里拿漫漫练手呢？”
宋清砚循声看去，目光一瞬冰冷。
只见季青临不紧不慢地从楼梯上走下，然后在宋清砚上方两阶台阶的地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底不屑。
“你偷听？”宋清砚皱起眉。
季青临摊开手，满脸无辜：“别误会，我没有这样卑劣的兴趣。我是来接漫漫的，给她发消息她没回，我就上来找找，没想到正好碰见。”
宋清砚抿紧唇，眼睛里露出戾气。
季青临毫无畏惧地回视。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季青临勾了勾唇角：“漫漫不会答应去做指导了。”
宋清砚双眼微秘：“你很了解她？”
“或许我不是很了解她，但是，”季青临突然逼近他，语气沉下去，“之前两年我都在漫漫身边，我知道你对她的伤害有多深，我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闻言，宋清砚缓缓将手攥成了拳。
“我跟她的事情，谁都不配管，包括你。”
季青临同样沉了脸：“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管。”
宋清砚抬起手直接攥住他的衣领，而后将他压在墙上，目光狠厉：“我警告你，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也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季青临握住他的手往外扯：“什么是不该说的话，什么是不该说的事？宋清砚，至少我从没有把漫漫当做别的人，我也从来让她伤心过。而你，连公开她都做不到，就凭这一点，你已经输了。”
宋清砚手上力道一松，任由他扯开了自己的手。
季青临整理了自己的衣领：“而且，既然你可以把漫漫当作温嘉，为什么不能把温嘉当成漫漫呢？假戏真做，两全其美。”
“闭嘴。”他的神色越发凌厉，深沉的目光牢牢地盯着他。
季青临也不想和宋清砚再多说。
他一手拉开门，眼睛却还是看着宋清砚。
“离她远点，你已经伤害她够深的了。”
第二十一章 打磨
宋清砚回到包厢，航空董事长正满脸焦急地团团转。
“宋先生，戚机长她……”
“她先走了，我知道，没关系。”宋清砚淡淡地说。
早料到了戚漫漫会走，但真的不见她身影，宋清砚心底难掩失落。
他又想起季青临。
她是跟着他走了吗？
航空董事长还想再寒暄两句，门却突然被敲响，进来的人是方宇。
他手上拿着平板直接走到宋清砚身边：“砚哥，出事了。”
宋清砚跟在场的人表示了歉意，让人将他们送走，才拿起平板。
微博热搜第一条：“当红影帝宋清砚深夜约见温嘉，难道是旧情复燃？！”
配的图，正是前几日在剧组，温嘉站在他房间门口的照片。
只一眼，宋清砚就阴沉了脸。
网上的舆论什么样的都有，有痛骂温嘉不要脸，现在还想蹭宋清砚热度的，也有说宋清砚终究是抵不过美色的。
宋清砚冷着脸坐下，抬眸看向方宇：“公关是吃什么的，现在还没撤热搜？”
方宇连忙解释：“已经撤过一次了，但是又被买了上去，恐怕就是那边……”
贼心不死。
宋清砚将平板还给方宇：“把温嘉的手机号找给我。”
方宇刚拿出手机要联系人，手机却先一步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刚应了一句，就把手机递给了宋清砚：“砚哥，是温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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