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池宴搂着姜意意,先把人小心放回床上,等看到地上呕吐物时,蓦地脸都变了。
傅老爷子也吓到了,怔片刻,沉着脸说:“还愣着干什么,家庭医生怎么治的?备车,还不赶紧送意意去医院!”
见傅池宴愣着不动,傅老爷子吼他一声。
“傅池宴!”
“你这么把人困着,是想看着她死吗?”
看着她死,谁死?
——姜意意。
傅池宴闻言僵住,瞳孔狠狠的一缩。
他转身,从被窝里把发烧到昏厥再到吐一些乱七八糟甚至是血的姜意意捞起来,搂在怀里。他想说什么,终究没开的了口。
没人看到。
他抱着姜意意的手,都抖了。
一整夜,浅水湾灯火通明。
有人担心,有人看热闹。
姜意意生病吐血住院的事,传到温纯善和姜应峥耳朵里没多久,姜闻闻也知道了。她想给傅池宴打个电话问问,又迟疑没打。
她脑子里占据着另外一件事。
早上她听邵何说的。
南音回来了。
不过,不是回娘家。而是,南音离婚了。
————
傅家老宅,阳光明媚灿烂。
时笙在院子里葡萄藤下坐着,怀里搂着一只小小的白猫,听旁边管家说,“太太,小夫人胃出血应该不是食物中毒,陶婶说小夫人这几天在跟少爷闹脾气,闹绝食,这两天都一滴水一粒米未进肚子。医生说,估计是用药方面弄错了,才导致小夫人身体出现异常。”
时笙听完没说什么。
她手腕的伤痕遮住了,看不出。
目光移开,时笙不关心姜意意是死还是活,淡声问:“老爷子还有一段时间过生日,提前安排,把所需物品和宴请的人名单,给我一份。”
管家点头:“好的,夫人。”
时笙微微皱眉,她没发火,“错了。”
管家一愣,意识到刚才口误,知道时笙不喜欢被叫夫人这个词,打了一下嘴巴,忙心惊胆战的改口道:“太太……”
时笙摆摆手,“那个女人,傅家承认,可我不会承认。我的儿子,还轮不到她霸占。”
她说:“去忙吧。”
管家不敢多嘴,退下去。
时笙跟猫相处了会儿,她打给南音,声音温和平易近人,“音音啊,是我,你时笙阿姨。什么时候有空了,陪阿姨过来坐坐?”
南音笑应:“好啊。”
时笙这个电话打的挺巧,基本上是南音刚进病房还没一分钟,时笙的电话就打来了。
南音捏着手机,跟傅池宴指指外头。
意思是,她出去接电话。
免得吵到了姜意意。
等结束通话,南音回屋,正好碰到白天值班的护士来病房查房。南音看了姜意意一眼,再抬头,见傅池宴看着她。
她心口一跳,问:“怎么了?”
干嘛那样看她,怪吓人的。
傅池宴视线移开,对着南音说话,视线却紧紧盯着查看姜意意的护士,说:“我妈打来的?”
南音点点头,“是啊,让我去看她呢。”
傅池宴没说话。
南音从南母那儿听说了一些事,时阿姨和傅池宴的关系不太好,这两年更是紧张,像随时绷着一根弦,不知什么时候能扯断。
南音突然也不说话了。
沉默两秒,她抿抿唇,走到傅池宴跟前。
房间里有别人,南音不想让其他人听到,便靠的傅池宴近一些,两个人距离不能再亲近,她嗓音柔柔温温的,放小了声。
“你生气了ๅๅๅ?”
傅池宴看向她,准备退后一步。
南音察觉似的,自己先往后退一步,“之前感冒生病,怕会传染,就一直没去。说了去看她的,总不能再拒绝啊。那些事,我早就忘记了,你也别生气,好不好?”
她的声音柔的如水,让傅池宴说不了什么。
南音冲傅池宴一笑。
然后,她看向病床上还没醒来的人,目光停留在姜意意就算病了也美到让人窒息的一张脸上,微叹说:“年纪小真不让人省心,都结了婚嫁人了,怎么还闹绝食啊。”
她声音轻柔,听的人舒服。
旁的护士看见了,还以为病床上睡着的是南音的妹妹,南音是傅池宴的妻子,笑着打趣说:“傅太太,您声音真好听。怪不得傅先生这么疼你,看你的眼神跟看宝贝一样。”
姜意意就是这时醒来的。
姜家唯一千金
宝贝一样。
姜意意醒来,听到的就是这一句。原来在外人眼里,傅池宴看南音的眼神,就跟看宝贝一样。
傅池宴真的这么宝贝南音吗?
想到当初沈斯嘴里说的,有关傅池宴和南音的那些事,姜意意更不明白的是,既然这么宝贝,为什么他不给她痛快,不给自己痛快,干干脆脆的离婚呢。为什么啊。
喔,她忘了。
她差点就忘了——
她曾经伤害过姜闻闻,傅池宴就差点对她动手报复她,让她死。更别说她以前还伤害过南音,对前女友姜闻闻都如此,以对心尖人的态度,傅池宴那样一个不忘旧又冷漠心狠的男人,更是会不原谅她,想报复她的吧?
他对他的前任心头爱都这么好,唯独对她……
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同床共枕的伴侣。
他对她不好,态度那么差。
对她,强取豪夺,那么的……卑劣。
傅池宴娶她的目的,从来不是因为爱。
他就是想要报复她,折磨她。
让她活的乐极生悲,痛苦,生不如死。
姜意意心灰意冷。
她就像到了冬天,掉队向南飞的一只孤独候鸟,想飞却迷路了,找不到方向,好不容易看清路线想踏实的往目的地飞,意外却接踵而至,她一次又一次被阻挡在原地打转。
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啊,姜意意难受的皱皱眉。
“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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