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歪头往他某处瞄了一眼。
他额角猛抽。
「苏以,坐直!」
我也想坐直啊,奈何身子软得没力气,一个劲往凳子下掉。
很熟悉流程的开口。
「姐妹失恋,她带我去散心。」
「散心能散去酒吧?」
「也没规定不能去酒吧散心吧……」
江叙脸色越来越难看,说到后面,我声音越来越弱。
不对啊。
我在心虚什么?
我支棱起来,努力挺直腰背,却忘了今天穿的深 v 吊带裙。
「江警官你玩得比我还花,你不上台跳舞勾引我,我会往你裤子里塞小费吗?」
「出来玩,就要懂江湖规矩,我又没干坏事,还不准我找乐子?」
咔嚓!
江叙把笔掰断了。
我瑟瑟发抖。
酒劲上来了,我就是个疯子,目光揶揄在他身上转:
「既然都是老熟人,你把钱还给我。」
「哪有老熟人还收钱的道理。」
「不就摸你两下,还公报私仇,大不了你摸回来嘛。」
江叙被我气得头都冒烟了,拳头握得咔咔响。
「我看你想在这里住几天!」
旁边周川吃瓜捂嘴偷笑。
「江队,嫂……」
江叙睨他一眼。
周川连忙改口:「苏女士,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并没有涉及非法交易。」
江叙微眯双眼翻着资料。
周川试探问:「那苏女士可以走了?」
随后朝我示意,快走。
江叙坐着不说话,冷冷掀起眼帘看我。
我还惦记着给他的钱。
作死往桌子上一趴,捧着江叙的脸,凑过去就往他唇上吧唧一口。
撒娇道:「江警官~」
江叙眼尾彻底红了。
「难道你还要我亲手在你裤子里把钱掏出来吗?」
他手疾眼快把衣服盖在我的身上,单手搂住我的腰,抱着我就往外面走。
我惊呼连忙圈住他的脖子。
周川在身后喊:「江哥,确定不审了吗?」
我朝他抛媚眼:「弟弟,嫂子和你江哥有要事办。」
后腰的大手猛地收紧,江叙一本正经:「我带回去亲自审问。」
9
在楼道上迷迷瞪瞪听到有人叫江叙。
我正想睁眼,就被他摁在怀里。
余光恍然瞄到一个漂亮女人。
一进门,江叙就把我抵在门后。
声音喑哑带着薄怒:「别动!」
我不管不顾攀着脖子去吻他。
却被他扯开丢在沙发上。
我圈着他脖子往下拉,直接熊抱挂在他身上,柔柔在他耳边撒娇:「江……叙。」
他一贯忍受不住我这幅模样,月光下的他拳头攥得死紧,再次狠心将我拉开。
「苏以!」
「你以为随随便便撒个娇就能让我原谅你!」
嚯!
一年不见要求见长啊。
我缠上他:「那我认真点撒娇?」
江叙面色紧绷,眸底似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怒火。
「一年前你说分手再见就是狗!」
「所以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我委屈巴巴望着他:「你太大了。」
真诚永远的必杀技。
他的怒气戛然而止,耳根爆红,又凶巴巴吼我:「你就因为老子太大和我分手?」
「老子还能长小点?!」
他又爆粗口。
以前在一起时,白天就假正经说注意作风装作不认识我,一到晚上就化身成狼,骚包得很。
为此我没被少折腾,然后实在受不住他的狗脾气,慌乱说分手就跑了。
江叙摁住我乱动的手,怒红双眼非得问个彻底。
「老子哪大了?!」
我一股脑发泄不满,掰着手指细数。
「你年纪大,块头大,狗脾气大,就连小江……」
剩余的话被他全部堵了回去。
月光下的窗帘皱成一团,柔软的沙发深陷。
江叙温热的唇轻啄:「手别乱动。」
「……」
手机铃声乍响。
我往他怀里拱,胡乱点火:「谁啊,没眼色。」
江叙抽身而起,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
「好的,马上过来。」
他弯腰狠狠吻住我:「警局有事,我出去一趟,回来再和你算账!」
我娇笑着捏了捏他:「弟弟,回见嗷~~」
他倒吸一口凉气,大手将我摁在怀里,那力度像要将我揉进身体里。
「早晚有你受的!」
10
我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梦里江叙的身影像电影一样迅速闪过。
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
我的 24 年里全是他的身影。
只要我回头,就能看到他。
那个痞痞的少年。
第一次笨拙地给我擦眼泪。
第一次面红耳赤给我买卫生巾,又不厌其烦把外套围在我腰上,给我洗污掉的裙子,给我熬红糖水……
第一次陪我看初恋这件小事,任由我哭得稀里哗啦,还不忘凶我。
「你初恋是我,不准给别的男人哭。」
「你以后是要在我葬礼上给我描述一生的人!」
「苏以,我除了你,谁都不行!」
梦里恍然一阵白雾。
江叙笑着和我挥手。
「苏以,我要走了。」
我只觉得呼吸困难,窒息感遍布全身,猛然惊醒。
屋内浓烟滚滚,大火轰燃!
目光所及,皆是吞噬的火舌。
我骤咳,连忙拿湿帕子捂住口鼻。
「苏以!」
「苏以!」
楼下哭喊着:「江警官,你救救我的儿子,你救救我的儿子。」
「他才一岁啊……」
阳台外火光滔天,顺着窗帘烧燃了整个屋子,屋内瞬间成了火海。
我连忙退回主卧,将门缝用湿衣服堵住。
但浓烟依旧从窗外倒灌进来。
我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地爬进卫生间,将湿棉絮裹在身上。
应该是楼下租户起火,顺着风向烧到了楼上。
但楼下租户没有一岁的儿子啊!
我试图从窗外爬下去,但还没到窗边,玻璃炸裂,火龙卷了进来。
手臂被玻璃划伤,头发被烧焦。
`119 怎么还没到。
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嗝屁了。
我欲哭无泪死死掐着大腿,头越来越晕:「江叙,你再不来,真的见不到我了。」
就在我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
江叙焦急的声音传入我耳。
「苏以!」
我实在喊不出来,只能用尽力气敲击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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