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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4-13 15:03:3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苏负阗蹙眉,本能逼问几句,但圣上旨意既然已经下来了,那逼问出来也阻止不了这女子进殿去,便淡淡地道:“随我来!”
女子又福身,看她倒是颇为懂得礼仪。
一道前行,左右有禁军,苏负阗不得法,只能一路领着进殿去。
百官左右排列,女子进得殿去,规规矩矩,不哭不闹,仪态风度都不像是低门小户里头出来的妇人。
她跪了下来,强忍哭腔,“民女颜书柳拜见圣上,愿圣上福佑康宁!”
献帝今日心情看着不错,和颜悦色地道:“是你登闻鼓告御状的?”
“回圣上,是民妇!”颜书柳依旧匍匐,不敢抬头。
“状告何人?可有状纸?”献帝问道。
女子慢慢地举出了状纸,一抬头,澹然道:“民妇状告当今太子掳劫奸辱民女,逼死民妇的妹妹,求圣上为民妇死去的妹妹做主!”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震惊。
献帝也怔了一下,眉目拧起,看着那颜书柳。
便听得有人出列厉声道:“你可知道状告太子乃是以下犯上,须得痛打三十大板方可递上状纸?”
颜书柳眼底蓄泪,却无畏无惧,“民妇知道,民妇甘愿受刑!”
“来人,拉下去先痛打三十,若不死,则再上状纸!”
殿内廷卫马上上前去,把颜书柳拖了出去,颜书柳没有挣扎,被拖行的时候,眼神绝望而悲痛地看着满殿里的官员,那眸光最后落在了献帝的脸上,悲呼一声,“圣上!”
献帝脸色未变,眸子沉若井水,眼角皱纹微微颤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如常。
廷杖三十,一般人都无法忍受,这民妇看着不懂武功,只怕二十都熬不住,或会被当殿打死。
但是,因受了刑,不管她是死是活,这状纸都得递呈上来。
廷杖声声,落在皮肉之上,开始尚且能听到闷哼抽气的声音,之后便再无声响,不管死活,三十大板总是要打完,所以,打完之前,并未有人进来禀报。
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呼吸,无人敢说一句话,献帝倒是喝了一口公公端过来的茶水,看了一眼底下那群屏息等待的官员,又复如此。
底下的人,神色都是一样的,但是人心各异。
以褚桓和裕亲王为首的一群人,都在等着看这场戏,眉角轻挑起来,而苏国公肃亲王臧大人等人,心中担忧,因而眉角耷拉,这细微的表情,最是能出卖人心。
三十板打完,大家本以为那女子必死无疑,殊不知,却听得廷卫进来禀报,“圣上,三十大板已经打完,那颜书柳一息尚存,是否带进殿中问话?”
没死?裕亲王眼底有些诧异。
献帝沉声道:“带进来!”
廷卫拱手退出,片刻,架着颜书柳进来,那颜书柳半身染血,双腿无力,只能任由廷卫拖行,但双手却死死地攥住状纸,奄奄一息间,眼泪从眼角滑落,嘴里声若蚊蝇,“伸冤,伸冤……”
这般模样,叫人瞧着实在悲惨。
状纸递呈了上去,交给献帝过目。
献帝看罢,眸子森冷,抬起头刚要看向臧大人的时候,却见褚桓出列,“圣上,臣认为,此民妇状告太子,不宜在京兆府审理,请圣上把此案交给大理寺!”

第218章 苦主会死
大理寺,与京兆衙门刑部并称为三法司,专门负责各地的刑狱重案,如今这颜书柳直接告的御状,而不是到京兆衙门或者刑部去告状,那么,此案发给大理寺审理,也是理所应当。
加上颜书柳状告的是当今太子,大理寺可隐秘审讯,若到了京兆府和刑部,则未必压得住。
因而,褚桓这话一出,也得到了很多大臣的附议,献帝并未反对,着大理寺严查此案,务必调查真相。
大理寺卿褚方正与大理寺少卿褚韫一道出列领旨!
退朝之后,裕亲王与褚桓一起走,褚韫也跟在后头,褚桓先交代了褚韫,“这颜书柳回头带到大理寺之后,请个大夫给她医治,用两天的药,两天之后,宣告不治而亡,人不能再留,免得出什么幺蛾子。”
褚韫道:“父亲,此女子对太子恨之入骨,儿子看,留着也不妨。”
褚桓淡淡地道:“她的恨,到此便算利用透了,有些事情,拿捏好尺度就行,一旦滥用则易生变故,物极必反便是这个道理,如今这案子于大殿之上公开,人人皆知,状纸也写了所有的经过,她死了,所有人都会同情她,舆论发酵之下就是百姓生怨,声讨无道,最后便无法定太子的罪,太子的名声也已经烂透,往日建立起来的声望,算是毁于一旦,还会连累皇家名声。”
褚韫恍然大悟,“还是父亲想得周到的,您放心,儿子知道怎么做了。”
裕亲王狂笑一声,“好,好!”皇家的名声,以后可以慢慢建立,眼下没什么比废黜太子更重要的事情。
褚韫瞧了裕亲王一眼,问道:“王爷,这事……到底是真是假?当日您与肃王陪同太子到滨东县,按说对此事知道清楚透彻的。”
裕亲王背手而走,眼底露出狰狞光芒,“自然是真的,那颜书柳的妹妹,叫颜如玉,她是被掳走奸辱,最后上吊自尽,她的未婚夫为她伸冤,却被衙门的人拿下,活活打死。”
“有事实存在,那就好办。”褚韫顿时大喜,仿佛死了两人在他认为只是死了两只蝼蚁。
褚桓对裕亲王道:“摘星楼那边,你得叫人盯着点儿,莫要叫宇文啸又再插手干预。”
“放心,本王亲自招呼他。”裕亲王又是得意又是轻蔑地道。
虽说宇文啸这几次是冒尖出头了,但是,肃王无能一直被他所鄙视,自然也没太把宇文啸放在眼里。
褚桓还是怕他掉以轻心,道:“对宇文啸,不可再用往日的眼光,摘星楼渐成气候,那苏洛蛮也是个人精,苏昶这狐狸教出来的女儿,不简单,天花恶疾的预防之术就是出自她手,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接下来又召开议政坛,京兆府虽然还在调查,但是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所以这一次不容有失,必须要借此事废黜太子。”
裕亲王满不在乎地道:“行了,本王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褚桓听得这话,愈发的不悦,“就是不放心,看雪狼峰上那事,办得如此马虎,本就不该有人生还。”
裕亲王悻悻地道:“怎想到都掉到悬崖底下去了,竟还能跳下去把人给救回来?岳父说得没错,那宇文啸夫妇还真是要小心应对,不能轻视了。”
褚桓本就嫌他为人够歹毒,除此之外,他一无是处,如今既然知道利害,那想必办事就会谨慎许多。
摘星楼里在苏负阗来到之前,鬼影卫已经汇报,说那颜书柳顺利登闻鼓告御状了,各处巡视的鬼影卫也发现了那颜书柳原来住在凤来客栈,今日是一辆马车送她到宫门附近,她下了马车之后,有几个人沿途保护,等她进了禁军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那几个人迅速撤离。
鬼影卫追了那几人,那几人在外头绕了几个圈子之后,进了一所宅子,那宅子的地址也拿了回来,交给了宇文啸。
鬼影卫刚禀报之后,苏负阗就来了。
“颜书柳,妹妹颜如玉,诉被太子强暴,颜书柳如今被大理寺带走了,伤势很重,三十廷杖生生扛过来,看着便剩一口气了,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状纸我没看过,圣上看的,之后状纸转交大理寺褚方正,估计审理会是褚韫全权负责,退朝的时候,褚韫是与裕亲王和褚桓一道走的,三人商议了一会儿,具体说什么没听到,关于案子,我打听了一下,这颜书柳的妹妹叫颜如玉,被太子强掳去了,施暴之后,自尽身亡,而这颜如玉的未婚夫为了替她伸冤,告到当地衙门,衙门以他诬陷太子为由,把他打杀。”
所有能知道的信息,苏负阗都告知了宇文啸和落蛮,两人听了之后,都比较震惊,如果是真的,这着实是惨案。
“那颜书柳,看着像是诬告吗?”宇文啸问道。
苏负阗蹙眉,想了一下,“原先我认为是诬告,但是看那颜书柳咬牙切齿的恨与悲惨绝望的仇,倒像是真的,只是,太子殿下肯定不会这样做,此事定有蹊跷。”
“蹊跷必定是有的,那颜书柳怕是真背负着血海深仇。”宇文啸道。
落蛮问道:“真的有血海深仇?那就是说她的妹妹真被人施暴?”
宇文啸道:“一时还不能下定论,有血海深仇未必是这个,也可能是其他的,大理寺审案,一向是保密,能公开的信息必定是他们愿意对外公布的那些,我们要知道真实情况,还得问这个颜书柳。”
“见不到颜书柳,大理寺肯定会让人严密看守。”苏负阗道,顿了顿,他看着宇文啸,“这颜书柳是滨东县的人,太子去年曾去过滨东县办差,与他一道去的,除了裕亲王之外,还有肃王殿下,妹婿,你要不要问问王爷?若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王爷就算不知晓全部,也知晓一些。”
宇文啸道:“我会找他谈谈,只是,我更担心一样,那就是这颜书柳怕是要被灭口了。”
“灭口不至于吧?这可是苦主,她死了,谁来指证太子殿下?且褚韫不敢吧?那颜书柳毕竟是在圣上面前露了脸的人。”苏负阗摇头道。
宇文啸伸手抚摸着太师椅的扶手,沉思了片刻,道:“事到如今,苦主发挥最大的作用是她因告状而死,死得越是惨烈越好,外头的百姓便会对她产生同情,从而对朝廷和太子愈发愤怒,且她如今受刑,伤重而死,圣上也怪罪不得。”
苏负阗见他分析得颇有道理,且眼下是水淹眉毛的时候了,他还这么镇定,一点都没慌乱,这妹婿可真够持重的。
苏负阗不由得更是敬佩他。

第219章 太子知道
他便对宇文啸道:“此事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宇文啸摇头,“这事你不能再管,既然案子移交大理寺,就不在你可过问的范围之内,免得回头给人生事的借口。”
苏负阗听得这话,知他思量周全,且案子去了大理寺,他确实也无能为力了,遂点头,“那好,我便不管了,若真需要我的时候,叫人言语一声就是。”
苏负阗走后,宇文啸马上对落蛮道:“你进宫一趟,问问太子殿下,关于这事的始末,他知道多少,一并记下回来告诉我。”
落蛮蹙眉,“我去问不好吧?这事不好启齿,他未必会愿意对我说真话。”
宇文啸保证,“他会说,事关重大,他不会有所隐瞒,不过你若不愿意去,那就留在府中等父王回来,你问他,问完之后,去一趟芳菲夫人的府中,求她办点事。”
落蛮一听要问老公爹,当下就道:“我还是入宫去一趟吧,你说得对,事关重大,太子殿下不会有所隐瞒的。”
没事还是别和老公爹打交道的好,他那老白眼翻得是真溜,且还要去求芳菲夫人,她和芳菲夫人没这么熟。
宇文啸唇瓣微扬,“好,你做主就好!”
落蛮对这话很受用,“那你现在是要先去芳菲夫人府中吗?”
“对,我先送椅子过去,今日暂时不求她,”送完东西马上就求人办事,太不要脸了,他知道分寸,
“你也快些进宫去,最好赶在大理寺的人来之前问了他,也给他做点心理准备。”
落蛮办事是很迅速的,听了这话,马上就出发。
宇文啸也转身进了房间,想着换身衣裳便先送椅子过去。
刚转进了门,便见一道身影飞快地扑了过来,他下意识地要拂袖,却看到扑过来的人是极儿,忙地一个收势,因方才运气要迎击,一时收不住脚下踉跄一下脚步不稳,后退两步抵住床沿。
说时迟那时快,极儿飞扑而至,把他扑倒在床上,呲牙就往他手臂上大口一咬,咬完之后怕宇文啸生气报复,马上便站起来往外逃去,嘴里还喊了一声,“你咬嫂嫂,我就咬你。”
整个过程,宇文啸几乎是懵的,哭笑不得地摸了一下手臂,还生痛着,两排牙印都能清晰摸到,这小子,下口还真狠。
兔崽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倒是不错,知道护着嫂嫂了。
极儿跑出去之后可害怕了,炜哥一直都那么凶,他怕炜哥,但是要为嫂嫂报仇的事,已经策划了两个时辰了,一直暗中寻找机会。
怕,但大仇得报。
落蛮自然不知道极儿帮她报仇的事,她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
策马走在青石板大街上,她头颅微扬,腰脊挺直,经过一段日子的打拼,摘星楼如今已经有自己的马队,不必再骑王府的毛驴了。
吐气扬眉不过三秒,她心头就被乱绪充斥,颜书柳所诉是真是假?太子是否真是那样的人?
她和宇文啸不一样,宇文啸是太子的亲侄子,且对太子的为人有过多的了解,他说的那些,太子如何宽仁如何英明,都是她所不曾经历过的。
她对太子最深刻的认知,就是他把一身的债务传授给了她。
如果太子真犯下那些恶事,她决计不可能帮着他。
带着怀疑和自己的想法,进了东宫去,东宫还一如既往,死气沉沉,可见大理寺的人还没来。
宫人见了她,礼貌地行礼,却也没多高看一眼,少詹事费大人更对她没有多好的脸色,只是淡淡地行了个礼,脸皮是撕破了,只是没到清算的时候,大家心里都很明白的。
到太子殿宇的时候,那边基本都是太皇太后的人,对她的态度自然是恭谨得很,见她来了,便进去禀报太子。
等待通传期间,落蛮问了负责伺候太子的朱嬷嬷,“殿下最近情况如何?”
“回世子妃的话,殿下吃喝是正常的,如今眼睛好使些,读些兵书了,心情也不错。”朱嬷嬷回话道。
宫女出来禀报,说太子请世子妃进去。
落蛮微微颌首,推门进了去。
天气寒冷,里头烧着地龙,所以门窗关闭,显得殿中有些昏暗死寂。
太子殿下半躺在床上,方才侍女进来通报的时候,把他扶起来一些,身后塞了软枕,这样半坐着,显得精神一些。
落蛮过去见礼,太子和颜悦色地看着她,“极儿没来?”
落蛮摇头,“今日来是有些事情要问殿下的,便不带极儿了。”
太子听得这话,道:“坐下来说。”
落蛮搬来椅子坐在了床边上,见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一碗药,药已经凉透,她怔了怔,“殿下没喝药吗?”
太子殿下瞧了一眼,神情显得有些厌烦,“不喝了,横竖不会好,喝来何用?”
落蛮觉得他有些灰心丧气,但想想也理解,御医都说他站起来无望了,喝药又有什么用?
落蛮没劝,直奔主题,“今日有人登闻鼓告御状,这事不知道太子听说了没有?”
太子殿下道:“这鼓声,本宫是听到了,好几年不曾听到过,不知道出了什么冤案呢?”
落蛮看着他,道:“告状之人叫颜书柳,是滨东县的人,她状告您强掳了她的妹妹,暴辱之后,她妹妹自尽而死,她妹妹的未婚夫为了替未婚妻报仇,到当地衙门去告状,却被当地衙门的官员杖杀,这颜书柳,太子认识吗?”

“是她?”太子怔了一下,眼底便流露出不悦之色来,“本宫见过她一面,本宫一年多前去了滨东县,临走的时候她拦下了车鸾,说本宫杀了她的妹妹,简直是荒唐,本宫连她妹妹都不曾见过。”

落蛮听得这话,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如此说来,这颜书柳是真一路告状上来的。
她家里是真的遭遇了惨变,如果是裕亲王或者褚桓找来的人,要诬陷太子,那不会一年多以前就开始诬陷,中途又停歇下来。
落蛮道:“大理寺已经受理此案,想必不用多久,大理寺的人会来问您的话。”
“问吧,本宫不曾做过,无愧天地。”太子澹然道。
落蛮见他神情坦率,眼底明澈,倒不像是掩饰撒谎,但如果颜书柳不是被利用的,是真背负了血海深仇,那害她妹妹的人是谁?为什么她如此执着认为是太子?
落蛮想了想,问道:“那太子殿下到滨东一趟,中间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不曾发生什么事啊,到滨东去,是奉旨检阅驻军,住在军营里头,每天都挺累的……”他顿了顿,眯起眼睛想了一下,“不当时正好适逢本宫生辰,所以,当晚便和几位将领和二弟三弟一块吃了酒,本宫一时喝多,人事不知,怎么回的帐中也不记得,第二天醒来……”
他的脸色忽然变白,双手微微颤抖,“莫非……”
落蛮看着他这副神情,心里头咯噔了一声,“莫非什么?”
太子闭上双眼,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落蛮,“或许,真是本宫犯下的大错,记得酒席间,有将领说要给本宫送伺床女子,本宫喝得很醉,醒来之后,帐里凌乱,似有女子的熏香味道。”
“天啊!”落蛮定定地看着他,若他的将领真的掳劫了那颜如玉来伺候他,颜如玉是不愿意的,那他一个醉酒之人,理智全无只凭本能驱使,颜如玉必定是遭了强辱了。
她心里头一股怒火直窜而起,竟不顾太子的身份,愠色道:“那事后您也不问问吗?”
太子失神摇头,“本宫当时宿醉醒来,头痛得很,也没想起这事来,是你如今说起,才想起这蛛丝马迹来,并未确定是真与女子欢好过。”
“那不是欢好,那是……”落蛮气得想破口大骂,但心头窜上甄将以前对她说的话,小事可适当鲁莽大事切记不可急躁,事实真相未清楚之前,不要燥火,免得判断错误。
她沉下一口气,问道:“为你安排的那位将领是谁?”
太子满脸愧色,“他叫劳俊才,如今依旧是在滨东大营。”
落蛮沉声道:“殿下,此事非同寻常,关系两条人命,且对你的名声有很恶劣的影响,或会因此导致您被废黜,所以,请您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您是能记起来的?”
太子想了好一会儿,但毕竟是一年多之前的宿醉,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只得道:“这事,问问老三,老三陪同本宫出去,多半不会喝太多。”
落蛮知道老三是她老公爹肃亲王,听得他说老公爹没喝多,心里头冉冉升起来一丝希望,这个老公爹为人懦弱是懦弱,但人品不会太恶劣,强掳女子的事情,他若知道了定会干预吧。
见太子面容惨白,神情怔忡,落蛮一时也不忍再说什么,毕竟还没定论,便起身告退了。
离了宫回到府中,宇文啸刚从芳菲夫人那边回来,落蛮拉着他在门前说了大概情况,最后总结,“太子或许真有可能在醉后对颜如玉做了什么,但他说什么都不记得。”
宇文啸听罢,反而舒了眉头,“那不会是他。”
落蛮虽然忍着没对太子口出恶言,但心里一点都不乐观,如今听了宇文啸这话,她有些来气,“你这样说就太武断了,他自己都不能肯定。”
宇文啸看着她,“他事后完全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觉得帐中凌乱,有熏香的味道,他不过是猜测自己有可能……”
落蛮打断他的话,“他这样猜测,证明他自己都不确定,不确定意味着有可能做过。”
宇文啸眸色深深,“醉得烂泥般的人,是不可能做那些事情。”
落蛮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宇文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喝醉过自己不知道吗?不就是前两天的事吗?
“酒醉三分醒,但凡醉酒之后能做的事情,第二天总会有模糊的印象,不至于记忆全无,除非是醉得倒头就睡那种,但那种也办不了事,女子愿意都不行,更不要说是一个誓死反抗的女子。”
这看似是带着经验科普啊,落蛮不得不信,也希望是这样。
只是那颜如玉,如果是真被人欺辱致死,那太悲惨了。
肃王还没回来,宇文啸和落蛮先回了摘星楼,极儿远远看到宇文啸来,就往秋蝉的屋中躲去。
落蛮兀自想事情,没留意到,宇文啸瞧见了,不禁心底暗自发笑,这小子。
两人回到房间,宇文啸从药箱里头取出一瓶药膏,当着落蛮的面脱掉,“过来,帮我涂点药膏上去。”
上衣褪下,露出了手臂靠近肩膀的地方那两排赫然的牙印,咬得真狠,难怪今天被衣裳摩挲着,总是刺痛。
落蛮瞧了过去,脑袋顿时嗡地一声,瞪眼就看他,“渣男!”
宇文啸被极儿无端咬了一口,如今还被她骂渣男,气得一把拽了她过来,眉目拧起,“还渣男?还不是因为你!”
落蛮气得推开他,“赖我?分明是你不知道要去轻薄谁,被人咬的一口,你还敢在我面前露出来?”
宇文啸听得这话,却顿时消怒,唇角犹带了一抹飞扬,问她,“如果是别的女人咬的,为何不敢在你面前露出来?”
落蛮看着他好整以暇甚至有几分得意的脸,再看那两道牙印,心里头莫名怒火窜起,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朝他的脸上咬了一口,这口气在宫中的时候就积累下来了,气极之下,咬得要比极儿更重。
迅速退开的时候,他脸颊上两道深深的牙印,没个三五天,怕是消不了。
趁着他吃痛之际,落蛮气呼呼地扭身就走,让你招花惹蝶去!
宇文啸气结,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脸一偏,瞧见了铜镜里头自己的模样,仿佛无端从脸上生出两排牙齿,属狗的?这二哈下口绝对比极儿要狠。
在镜子前头搓了一下,牙印没淡下去,反而脸给搓红了,那牙印就越发清晰,尤其有两颗牙齿是特别深的,是她的虎牙,几乎都要印出两个旋涡来。
落蛮气呼呼地走出去,心里头说不出的憋闷,什么人?穷成这样了还敢有花花肠子,他今天去芳菲夫人府中去,那府中可多青俏的丫头了,说不定是看上了谁,企图轻薄,人家看不上他这穷酸世子。
“嫂嫂!”极儿从秋蝉的屋中探头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炜哥呢?”
落蛮正气着,听得极儿问,往廊下一蹲没好气地道:“不知道死了没。”
“啊!”极儿吓得要紧,嘴唇都是发抖起来,“我……我把炜哥咬死了?我不是故意的。”

第221章 收了苏复
落蛮听得这话,马上起身进了房间,“你咬的?”
极儿吓得眼圈都红了,嗫嚅道:“他咬了嫂嫂,我就咬他,不能让他欺负嫂嫂。”
落蛮懵了,“他没咬我啊。”
“那天就压着你咬了,我和知了猴都看见了,”他忙不迭地回头找秋蝉,巴巴地看着她,“知了猴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秋蝉脸色羞红,“这……没看到。”
落蛮想起和宇文啸的那个吻,顿时哭笑不得,合着极儿以为她被咬了。
看着他委屈害怕的模样,落蛮安慰道:“没事,你炜哥没有要死的,小伤嘛,一两天就好。”
极儿巴巴问道:“真的吗?”
“真的。”
“那炜哥生气吗?”
落蛮觉得他应该是生气的,尤其是无端被咬了两口之后,但见极儿彷徨的样子,她说:“怎么会?你炜哥这么宽宏大量,不会生气。”
极儿信她,舒了一口气,“那就太好了,我们出去,躲在这里可难受了。”
落蛮执住他的手,眸色坚定地道:“不要出去,尽可能地躲到今晚吃饭,你炜哥吃了饭,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极儿迟疑了一下,“那……好吧。”不是说不生气吗?为什么还要躲?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
肃亲王今天进府之后,苏复便告诉他,世子在书房里头等他,有事要谈。
肃亲王大抵知道什么事,他刚从大理寺碰壁回来,脸色沉重地走向了书房。
宇文啸已经在书房里头等了好一会儿,见老子进门,他站起来躬身,“父王!”
肃亲王瞧了他一眼,兀自走到椅子上坐下,苏复亲自奉茶后便退了出去,如今倒是规矩得很。
“为太子的事?”肃亲王喝了一口茶,问道。
宇文啸点头,“滨东一行,父王与太子殿下一道去的,太子殿下说,在滨东的时候恰逢他的生辰,其中有一名将领提议,要给他送女子贺寿,这事父亲知道吗?”
肃亲王想了想,“席间喝得半醉的时候,劳将军是这么说过的,但到底有没有送过去,本王则不知。”
“那当时劳俊才提议的时候,太子殿下怎么回话?”
肃亲王道:“你伯父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素来不好此道,肯定是拒绝的,且那一趟也是出公差,他更不会胡来,只是底下巴结的人,不了解他,道是推搪,想着鱼儿哪里有不吃腥的?偷偷给他安排了,他喝得酩酊大醉,一时行差踏错,也未必没这个可能。”
“太子身边当时是谁在伺候?”
“少詹事费大人。”肃亲王道。
宇文啸蹙眉,“他?”
此人显然已经被褚家收买,如果这事是褚家设计的,这位费大人一定会极力指证太子。
“当时和您一道去的是不是苏复?”宇文啸问道。
“自然是他,否则还有谁?”肃亲王心里头也有些急躁,主要是在大理寺那边想打探点消息,殊不知压根视他无物了,连应酬都不愿意应酬他。
气恼之际,抬起头看宇文啸,实在是看得很不顺眼,一把抓下他脸上的面纱,怒道:“像个娘们似的带什么面……你的脸怎么回事?泼皮咬的?”
宇文啸是带了面纱才过来的,这面纱也不好找,是裁剪了落蛮柜子里夏日的外披制成的,如今被老爹扒掉,他倒也没觉得尴尬,反而自在一片,施施然地道:“新婚夫妻,尺度总有些把握不住。”
肃亲王哼道:“不嫌丢人,满府都知道你们不曾圆房。”
这宇文啸就不同意了,“如今我们睡在了一起,难不成府中有人躲在床底下偷听,才知道我们没圆房的?”
肃亲王冷脸道:“你们跟极儿睡一个屋,就你这挑剔的性子,屋中有别的人,你下得去手?爹还不知道你?”
一句爹,让宇文啸眸色暖了暖,他站起来,“这劳俊才,我得找找他才行。”
离了书房,出去见苏复站在院子里头,他走了上去,打量着苏复。
苏复努力想要表现出王爷身边得力宠信的傲然来,但他如今处境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被人扫地出门的可能,且他心里是想要攀附宇文啸这边的,因此,故作的姿态里头便有几分心虚,眼神兀自稳定中飘忽了两下,“世子!”
“苏复,喜欢逛青楼吗?”宇文啸忽然语出惊人地问道。
苏复顿时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他,眸光触及他脸上的牙印,越发的诧异,“这个……这个嘛,不大喜欢的。”
“怕家中夫人?”
苏复挺直腰脊,“绝对不怕!”
“往日可曾去过?”
“那是不曾!”苏复一时摸不准世子的意思,但这些道德上的事嘛,肯定要极力否认。
宇文啸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苏复啊,我摘星楼里缺人,往后你是否愿意为摘星楼跑跑腿?”
这简直是苏复最近日思夜想的事情了,他那张酸菜脸在迅速的张开之后又迅速地聚拢皱起,眉尾耷拉下来,为难地道:“世子,不是我不愿意帮摘星楼跑腿,实在是府中的事情繁杂,我未必能……”
“算了,你好好为府中办事。”宇文啸随即转身。
苏复一怔,猛地伸手拉住,再也不装了,声如洪钟地道:“我愿意!”
肃亲王刚好走出来,听得这话,气得脱了一只鞋朝苏复的头上扔过去,“没脸没皮的东西!”
鞋子砸在苏复的额头上,苏复没敢躲,生生受了,讪笑道:“谢王爷赐鞋!”
肃亲王扭头便进去,收了他这些年,也不见他如此殷勤。
“苏复,咱边走边说,有件事你得帮我办了,这事也只有你才能办。”宇文啸往前走,道。
苏复忙地跟上,“世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一定会办妥。”
世子果然知人善用,才刚归顺,便马上分派任务。
苏复觉得自己等待了多年,潜伏多年,总算是看到曙光了。
宇文啸悄声道:“听闻中秋的时候有人送了几只火腿放在库房里头,每一只过十斤重,在摘星楼,你算是初来报道,今晚拿……两三只过来,给弟兄们下酒,如何?”
苏复嘴角抽筋,“拿?”
“拿!”宇文啸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这事难不倒你,你能办到的。”

第222章 心里障碍
摘星楼动不动就开大餐,这群人仿佛除吃无大事。
苏复是王府的老员工了,但是在摘星楼还是新猪肉,摘星楼便以迎新的名头开餐。
黑影走到苏复的面前,道:“苏先生,这有肉无酒,总觉得差点事,您觉得是不是?”
黑影素来傲慢,对他用了敬语,让苏复甚是受用。
黑影慢慢离开之后,闪电也来了,捏着下巴在苏复面前道:“若有酒,定能上下打成一片。”
闪电走了,便见鬼影也来,漫不经心地走过,“遗憾,遗憾,多好的火腿却无酒陪衬。”
一句比一句到位的暗示,让苏复想装糊涂都不行,乖乖地掏出银子叫人去买酒。
外头酒菜都摆好了,千呼万唤落蛮和极儿才出来,见大家都等得心急了,她讪讪,“午睡了一下。”
眸光不甚经意地在宇文啸的脸上扫过,触目惊心的牙印啊,泛着紫红,有两个洞口瞧着比较深,深得几乎破皮入肉,落蛮心底一阵愧疚,看到他冷扫而过的眸光,迅速低头拉着极儿入座。
“世子妃,过来坐!”宇文啸笑容可掬地招呼她来。
落蛮怔了怔,这世子妃还是头一次听他叫,一时讪讪,“我陪着极儿……”
“过来!”宇文啸眸色便染了冰寒,厉声下令。
强龙不压地头蛇,尤其心虚理亏的时候,落蛮灰溜溜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扬起了尚算明艳的笑容,“坐哪里都一样。”
宇文啸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落蛮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狰狞,道歉她会道歉的,但是不会当众道歉,这么多人看着,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爷,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地去了一趟芳菲夫人的府邸,就顶着牙印回来了?”黑影好奇地问道,其实想问好久了,但是爷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吓着了他,如今见他笑眯眯的十分温柔,倒不妨问问。
“是啊,谁咬的?”闪电也问了。
宇文啸也看着落蛮,笑容愈发的和煦温暖,“世子妃想知道谁咬的吗?”
落蛮后背没办法挺直,缩着肩膀与脖子,挤出艰难辛酸的笑容,“算了,不追究,做人要宽宏大量嘛,怎可事事计较?”
宇文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世子妃说得真好,这话我定会铭记在心。”
落蛮知道这话一旦被他记住,后患无穷,但显然眼下不能辩解太多,只能站起来亲自倒酒。
好在,都是一群吃货,尤其火腿这么好的东西,摘星楼里头的汉子多久没吃过了?都纷纷感激苏复,朝他举杯,苏复酒量一般,三巡酒后便已经有些晕乎乎了。
宇文啸也仿佛喝得有些醉,一手把苏复拽了过来,大手就抵住他的后脑勺,一双凤眸微微扬起,多少算计沉淀其中,旁人不知,落蛮却是一清二楚。
“苏先生啊!”宇文啸的笑容与苏复半醉的不自然相比,气势是碾压的,“滨东县一行,太子生辰当晚,你是不是与费大人一道去了秦楼楚馆吃酒看美人啊?”
苏复虽是半醉却不至于理智全无,忙地摆手,“可不曾有过的事。”
宇文啸眸子倏然正色凌厉起来,“不,你去了,和费大人一道去的,彻夜未归,翌日辰时末才回到军中。”
苏复怔住了,“不是……是?”
“是,有人看见了。”宇文啸醉意疏狂,铁齿铜牙盖棺论定。
苏复也是个聪明人,世子这一锤定音,那定然就是事实,头微微扬起,一口道:“没错,当晚属下与费大人在醉春馆喝酒作乐,期间与两名女子谈论诗词歌赋,下棋作画,直至通宵达旦。”
宇文啸很满意地拍着他的肩膀,“嗯,这话你要谨记,任何人问起,你就这么说。”
“任何人?”苏复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会有哪些人问呢?”
“例如,大理寺的人。”宇文啸锐光倏闪。
苏复啊了一声,顿时明白过来了,“是,明白。”
“果然是剔透玲珑,不若某些人,牛皮灯笼,事事非得解释通透才知道一二。”
宇文啸放开他,端起了酒杯,眼底醉意撩人地扫了落蛮一眼。
落蛮噗地喷了酒,最怕这忽如其来的艾特,忙地转了头过去,关照极儿,殷勤道:“吃,吃,吃!”
宇文啸站了起来,脚步有些微晃,“不胜酒力,世子妃进来铺床让我眯一会儿。”
落蛮呲牙,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风狂使舵的人迟早淹死在大海里头。
她坐着,顽强地岿然不动。
秋蝉在门口吃着,见状,忙地站起来,“奴婢去……”
“知了猴你吃撑了?”宇文啸眼底闪着危险的光芒。
秋蝉呃了一声,眸光飞快地看了落蛮一眼,慢慢地退了回去。
众目睽睽之下,气氛有些冷了,落蛮丢了酒杯起身,“不就是铺床吗?走!”
霸气的举动在眸光触及他脸上的牙印时,那大弧度晃动的手收得略不自然,气势因此也大打折扣,但依旧能维持足够的威严离开正厅,先他一步回了房中去。
卷起的被褥放下,便见他进来了,落蛮回头看他,酒气熏来,带着几分狂肆火灼,落蛮有下意识的吞咽动作,“我不是故意的。”
宇文啸逼近,俯身探下,酒气喷在她的脸上,上一个吻的惊心动魄迅速在落蛮的脑海中出现,脸倏地红了,心跳加速,竟是带着半分期待。
宇文啸的唇刚落在她的脸颊上,猛地一个激灵回头,待看得外头无人儿时,才略松了一口气,一拂衣袖,两扇门迅速掩上,他便复又压了上去。
薄唇贴近时冰凉,两唇相接便迅速燃起灼热的火焰,落蛮睫毛微颤间,怔怔数秒,见他缠绕间酒气微熏,眸光近乎痴醉,她心头狠狠地颤悠了一下。
这吻,结束得也十分仓促,落蛮甚至觉得意犹未尽,他便已经放开了她,依旧是回头瞧着,总觉得那两扇薄掩的门后面,会陡然冲来一个莽撞少年,然后瞪着气愤的眼睛指控他,你欺负我嫂嫂。
所有的灼热与兴致,仿佛被冷水从头浇下。
而他的担忧并未是多虑,那门后果然就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脑袋来,两颗眼珠子犹如黑亮的龙眼核,带着警惕与谨慎,试探地问了一声,“嫂嫂?”
嫂嫂安?

第223章 手榴是谁造的
这其实是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宇文啸觉得需要跟落蛮和极儿都好好聊聊,极儿不能再住在这个房间里头,他已经长大,需要独立,且男女有别,长期住在一起,多有不便。
但这话还没说出来,看到极儿那小心惶恐的神情,心知这话若说了,极儿就得崩溃大哭,这小子如今是没了嫂嫂就不能活的。
果不然,极儿进来之后就直接躲在了落蛮的身边,落蛮便下意识地把他拢了身后,见这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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