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彻这种警惕心极强的人,恐怕在做早餐的那顿时间里,就已经把她查了个清楚。
倒不如……直接承认。
凌彻点了点头,不在意地夹起蛋饼,送入口中。
小小的餐厅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程栀予抿着唇,只觉得胃部一阵阵发疼。
她故作镇定地站起身,给自己温了一杯牛奶。
可还没等她喝上一口,两根修长的手指就毫不客气地夹走了她的马克杯。
程栀予回过神时,牛奶已经被凌彻喝了大半。
他伸出舌头,舔去唇上的奶渍,脸上一派自然。
“作为早餐的回报。”
程栀予眸子微眯,身子微微前倾。
“凌总只是给了我一半的早餐,这牛奶……我也只能分您一半了。”
她没有拿回杯子,直接捧住男人微凉的手,将牛奶缓缓喝完。
看着女人柔软的小舌舔去沾在红唇上的奶珠,凌彻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喝了牛奶,程栀予觉得胃痛稍稍缓解了些。
她坐回座位,慢条斯理地继续享用着早餐。
凌彻早就解决了自己的那份,斜撑着下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快点,我不喜欢等人。”
程栀予抬起眼,目光盈盈:“凌总为什么要等我?”
凌彻眉头微皱,抛出一个“你弱智吗”的目光。
“你既然是我的助理,当然应该紧跟着我。”
程栀予弯了弯眉眼:“凌总都知道我的身份了,还不准备辞掉我吗?”
凌彻优雅地擦了擦嘴,微微抬眼:“为什么?所有网红都想爬我的床,难道我要每一个都发一封律师函?”
程栀予撑着下颌,眼睫微颤,蜜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
凌彻这样俊逸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当然有很多人想要巴结。
不过……为了报仇的,大概只有她一个。
三年前,程栀予还是父母双全的小康之家。
直到那一晚,一张父亲和凌彻的白月光情人汤子钰偷情的照片,发到了她母亲的手机上。
身体虚弱的母亲当场昏厥,醒来时便成了小孩子一样的心智,连她都认不得。
父亲更是羞愧地在家中上了吊,为自己的一时糊涂买了单。
身心俱疲的她本想将父母的公司转手来为母亲换取医疗费,可等待她的,确是公司破产的消息。
若不是父亲的好友偷偷暗示了她,她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是凌彻的手笔。
程栀予抬起头,唇边噙着一抹笑意。
“毕竟当凌总的女人,好处多多,不是么?”
汤子钰不正是因为凌彻,才在偷偷潜入医院谋杀她母亲未遂之后能顺利脱身,出国享乐的吗?
程栀予端起酒杯,将葡萄酒一饮而尽,唇角勾出一抹冷意。
“凌总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凌彻冷嗤一声:“蠢货才信传闻。”
程栀予笑容更甚,应和着点点头。
虽然有些出入,但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倒是完全没差。
凌彻看着她吃完了最后一块面包,泰然起身,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她身上。
“程栀予……呵,想跟我也不是不可以,先把名字改了,我讨厌别人玩这种小把戏。”
说罢,他拿起挂在一旁的外套,转身离去。
程栀予指尖一顿,脸上的笑容骤然敛起,蜜色的眸子中不再透出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