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身旁的薄母也附和着:“没错,她是公关总监,是她的错!你要抓就抓她!”
下一刻,薄母就在姜清清诧异的目光下,重重地将她推了过去。
总裁办公室。
萧褚之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姜清清不仅没有来,电话也关机了。
他有些烦躁地将面前的文件推开,心里却依誮莫名多了丝不安。
“叩叩叩——”
秘书急匆匆地走进门,语气小心:“总裁,楼下出事了。”
闻言,萧褚之的心不由发紧。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想到姜清清。
他下了楼,大厅中薄母和裴琳娜一脸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萧褚之蹙眉,目光不由放在了门口马路上的人群上。
薄母深吸了几口气,眼神却不敢看他:“没事,是一个疯子来闹事……”
她底气不足的话让萧褚之心中起疑,甚至让他心底的不安渐渐变大。
他绕开身前的薄母,跨着稍显沉重的步子往人群中去。
突然,丝丝血腥味就像毒药灌进了萧褚之的心肺。
公司门口是一大片血泊,而那片“血湖”中闪着一抹银色的光。
萧褚之瞳孔骤然紧缩,险些栽倒在地。
那是姜清清的录音笔!
医院。
萧褚之赶到时,抢救室的门还紧闭着,门框边亮着的红灯刺得他心焦灼不已。
他攥紧了手,呼吸急促地倚着墙。
跟在身后的秘书想去扶他,却被他推开。
不知过了多久,萧褚之才发现自己一直攥着沾血的录音笔。
顶端蓝色的微光表示着此刻还是录音状态。
微颤的手按下停止,再按下播放,没多久,薄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争执、谩骂再到诬陷,姜清清一声惊叫,录音笔掉落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像一记重锤直直打在萧褚之的头上!
他紧握的手青筋凸起,忽的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有什么从他身体里被硬生生抽去,连站立都开始困难。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第十一章 大雨
医生沉重的话好像将萧褚之的步伐彻底打乱了。
他微颤的眸子紧紧看着手术台上被白布盖着的人,呼吸好像都被夺走。
短短几秒,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关于姜清清的点点滴滴。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记忆还是姜清清的一生。
医生护士诧异地看着突然冲进来的萧褚之,见他神情如遭雷击,也只能露出同情的目光。
快要僵硬的腿重新抬起,一步步迈了过去,萧褚之眼眶通红,紧咬着后槽牙不让眼泪落下。
颤抖的手悬在白布上,凸起的青筋像是在告诉别人此刻他内心的挣扎和恐惧快要将他吞没。
“苏苏?”
嘶哑的就像哭了好几天的嗓音透着些苍凉,萧褚之唇齿相颤:“苏苏?”
没有人回应,连医生和护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去了,似是让了一处让他们做最后的诀别。
终于,隐忍在眼眶中的眼泪就像倾泻的大雨落下,萧褚之再也挡不住心中的抽离感,脱力跪了下去。
哪怕脑子里最后的清醒还不断的告诉自己姜清清不可能就这么死了,但面前毫无声息的人却默默地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秘书陈书逸站在门口,看着萧褚之跪在手术台旁,沉闷的低泣让他也于心不忍。
过了一会儿,几个护士走了进去,见萧褚之还在,不由劝道:“先生,节哀吧。”
说着就准备把人推出去。
萧褚之面色苍白地站在一旁,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只是目光却始终都在白布上。
直到人被推出手术室,他才像是被针刺了般回神,慌乱地追了出去。
秘书立刻拦住他,苦着脸劝道:“总裁,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
“滚开!”
萧褚之一把推开他,冲上前拉住移动病床。
护士被他的举动惊的有些无措,想劝却又不敢。
萧褚之颤抖地抓住白布一角,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一角掀开。
让半张惨白的脸露出时,他瞳眸一震。
不是姜清清!
更加颤抖的手几乎在下一瞬间松开了,他的心就像做了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着。
但占据最多的还是庆幸,眼前的人不是姜清清,是不是代表着她还活着?
萧褚之如鹰般的眸子紧抓着护士,急切问道:“姜清清呢?”
护士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啊……”
她正要提醒萧褚之去护士站查查,陈书逸拿着手机快步上前。
“总裁,总监在楼上!”
等两人赶到楼上,姜清清正好被推出抢救室。
她头缠着厚厚的一圈纱布,脸上也满是蹭伤,氧气罩盖住了她半张脸。
萧褚之高悬的心一紧,却又不免放松了些。
好在看到的不是覆盖着白布的姜清清……
然而姜清清却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与阮母仅仅相隔一个病房。
“伤者大脑受到重创,有长期昏迷的可能。”医生神情凝重地看着已经怔住的萧褚之,“你是家属吗?”
萧褚之眸色微沉,点了点头。
之前他那样推脱自己和姜清清的关系,没想到在承认时,面对的竟然是她可能长期昏迷的情况。
他泛红的眼溢出点点悲戚,望着姜清清的目光也多了丝自责。
她会一辈子这样吗?
第十二章 重新开始
几天后。
姜清清虽然还不能走路,但也能勉强坐着。
吴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了来,她见坐着轮椅的姜清清望着窗外发愣,忙道:“小姐,别看了,趁热喝了吧。”
然而姜清清目光怔怔地看着楼下发新芽的树,堪堪开口:“几,几月份了?”
吴芳道:“快四月了。”
闻言,姜清清心骤然紧缩。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车撞了以后,那时候还是九月。
也就是说,她昏迷了半年!
那妈她……
吴芳正想安慰几句,却见姜清清抬起那抖如筛糠的手奋力推着轮子,像是要走。
她慌忙放下碗:“您要去哪儿?”
“去,去护,士站!”姜清清红着眼,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吴芳不明所以,但看她这样,也将她推到了护士站前。
一番费力的交涉,几分钟后,护士说:“刘女士在去年十月八号就已经去世了。”
这句话就像一颗手雷扔进了姜清清的脑子里,炸的她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吴芳看着她脸色惨白,就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小姐?”她小心地叫了一句。